原本,遲薇只是隨口一問,自認選擇放棄報警,男人該是有所收斂。
卻是不料,薄夜白這么輕描淡寫,仿佛不是什么難事。
更甚至,男人還嗓音微醺醉人:“一回是,兩回也是,同屬一種程度……你說呢,大小姐?”
登時,遲薇瞪大星眸,里面驚慌一片:“薄夜白,你放肆!”
薄夜白居高臨下打量,可以清楚捕捉到,少女嬌艷的容顏上,藏著偽裝的強勢……真是色厲內荏,明明也在無措,偏要亮出爪子,豎起一身防備的刺。
驀地,薄夜白微微蹙眉,生平第一次,不太健康的心臟之中,滋生一抹陌生的情緒。
后來,他才知道,這種陌生情緒名為“心疼”。
而在這一刻,薄夜白伸手握住少女的,大掌緩緩包裹小手,淡淡地一嘆:“遲薇,跟了我吧。”
聞言,遲薇先是一怔,跟著有點不可思議,來回看下男人。
可以察覺到,薄夜白并非玩笑,整個人透著認真。
只是……跟了他?怎么可能!
心弦,少許觸動。
更多的,還是可笑。
“少把自己當回事!我遲薇的人生,還輪不到男人做主——”
僅是片刻恍惚,遲薇唇瓣一翹,冷嘲熱諷一說。
跟著毫無留戀一抽,從男人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再者,先不提你的身份普通,配不上我的家世……”
而后,遲薇神色一斂,抬眸迎上男人清冷目光:“你活不過三十歲,不是嗎?”
隨著這句落下,本就寂靜的氣氛,染上說不出的壓抑。
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身上流露清貴氣息,像極高山上的白雪,透著干凈之姿。
“大小姐,很介意嗎?”
良久,男人開口,涔著寂寥的落寞。
“這種事,誰能不介意呢?”
遲薇嬌縱反問,猶如不喑世事的孩子,絲毫不懂自己的話語,夾雜著怎樣的殘忍。
“跟一個將死之人?薄夜白,你怎么想的……自己天生命短,可是我還年輕啊!余生那么漫長,怎么可能活生生守寡……”
耳畔處,少女聲音嬌嬌氣氣,帶著點點任性。
薄夜白聽著,眉間劃過一抹倦怠。
內心寂靜,沒什么激烈情緒。
趨利避害,這是人的本能,早已不足為奇。
更何況,少女說的未嘗不是事實。
然而,遲薇誤解一點,他要的不是一輩子……僅是他,活著的時候!
只不過,她回答這么直接,倒是令人意外。
也許,和池未晚相比,這就是遲薇的不同。
遲薇比著池未晚,活得肆意,真實,自我……一如此刻,她介意他的命短,沒有半點遮掩,倒是一個誠實的好孩子!
終究,是他奢望了。
“我這人耐不住寂寞的……”
“是這樣嗎?”
薄夜白低聲打斷,抬手摩挲著少女精致的眉間。
偏頭避開男人的觸碰,遲薇睫毛一垂,遮住一系列情緒,最后煙視媚行一笑,聲音含著涼涼的溫軟:“不然呢,帝都人人皆知,遲薇私生活不堪。也許,不是沒有道理,我缺不了陪伴……”
遲薇尖銳而又刻意一語未落,肩上驟然一涼。
“薄夜白……”
偏在同一時間,薄夜白嗓音清冷,透著說不出的寒涼:“既然大小姐,缺不了……”
“那么,我就在活著的時候,給予大小姐所需的陪伴。”
耳畔處,男人語氣涔著點點陰郁,令人心底發寒。
盡管,遲薇預料到,自己故意說的那些,多多少少刺到男人。
只是男人這一反應,實在不太對勁!
沒錯,剛才傷人話語,屬于遲薇故意為之。
她不知道,薄夜白出于什么心思,想讓自己跟了他……只可惜,遲薇十分清楚,兩人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她曾經接近薄夜白,目的是為利用,無關任何情感。
單是池未晚,就有一點沒錯,薄夜白天生涼薄,不會輕易喜歡誰。
何況,遲薇早已不再天真,明白男人的喜歡,是世上最大的謊言!
尤其是在先前,薄夜白還曾冷眼旁觀,任由自己經歷季天澤……也許在這當中,存在什么原因,只是當理智凌駕于感情之上。
這份感情,便是不值得珍惜。
更何況,遲薇感覺得出,薄夜白多半看上自己外在,或者一時臨時起意。
不管是哪一種,他不是她想要的……明知道不可能,就該不留希望,親手斬斷源頭!
“你還是不要勉強自己……”
遲薇蹙眉嬌說著,試圖不斷后退,避開男人的掌控。
心里默默想著,自己一再招惹,薄夜白應該生氣離開。
倏然不明,這句對于男人而言,是一種明晃晃的挑釁!
“遲薇。”
薄夜白淡聲一喚,容顏絕色清貴,宛如皎月懸于夜空。
也是這輪皎月,薄唇吐出一句凡塵之語:“我不勉強,一點也不。”
遲薇臉色一白。
“這里……怎么回事?”
恍然間,薄夜白突然指尖落在一處。
赫然正是心臟之下位置,長達半指疤痕,刺眼刻在那里。
這不是第一次看到,早在訂婚之夜,薄夜白就已發覺。
只因少女幾乎沒有瑕疵,唯有這道陳年疤痕……算是最大的敗筆!
“和你無關!”
遲薇憤憤一回,固執不肯解釋任何。
腦海當中,卻有一幅幅畫面,慢慢的浮出。
三年前,她堪堪十六歲,霍庭深還在帝都大學,正要面臨畢業。
那年冬日,帝都大學組織上山賞雪,意外遇到雪崩。
那場雪崩當中,她受傷昏迷,差一點凍死在那里。
后來,雖然脫離危險,卻在身上留下唯一的瑕疵……無數次,她想上醫院祛除這一疤痕,最終還是留下!
眼看著,少女明顯避而不答,薄夜白淡淡睨著疤痕,輕輕摩挲幾下。
從始至終,他宛如一樹芝蘭,不沾染人間煙火。
之后,薄夜白重新靠近少女,才剛伸出手。
“嘭——”
立刻,遲薇看也不看,重重拍下男人的手,聲音染上一抹沙啞:“走開!偽君子……”
見狀,薄夜白眸心一淡,神色浮出一點不自然,還有一點無奈。
想著少女這一形容,或許……真是這樣!
這般想著,薄夜白嗓音一緩:“過來,我抱你上樓。”wǎp.kāΝsμ⑤.ξ
遲薇透著一點可憐兮兮,嬌嬌小小一只:“我不要上樓!我要回家……”
饜足的男人,總是耐心十足,溫聲哄勸著:“大小姐,你現在這樣,怎么回家?”
“我不!我就要回家……”
任性重復著這句,遲薇只覺難受。
見狀,薄夜白出其不意俯身,圈上少女腰肢:“先上樓,我再送你回家,嗯?”
遲薇一嚇,咬著唇瓣反駁:“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家……”
對此,薄夜白未再言語,抱著少女緩緩上樓。看書溂 對此,遲薇還不認輸,正想繼續動作。
“大小姐,還有力氣胡鬧?”
關鍵時,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問的漫不經心。
偏偏,遲薇聽懂弦外之音,瞬間一下子停下,安靜蜷縮一團。
薄夜白居高臨下睨著她。
短短時間,他不斷失控,實在超出預料。
固然蝕骨,卻也不是不能克制。
樓上遲薇長舒口氣,躺在浴缸里面,只覺說不出的舒服。
恍然間,慢慢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睡著。
而在外面,薄夜白先是打通電話,清冷的吩咐:“二十分鐘,準備一套女士衣服。”看書喇 隨即,打通另一電話,對面正是宮修:“遲薇的資料,給我一份。”
宮修早有準備,一邊應著一邊曖昧一笑,透著一抹邪肆:“四哥,你成功了?”
昨晚上,遲薇未去醫院,直接帶回江宅。
發生什么事情,自然可想而知。
盡管,宮修詫異薄夜白看上遲薇,總不過……愿意接受異性,總是一件好事!
薄夜白神色寂靜,不必要的問題不理,正要掛斷電話。
認識多年,宮修了解男人特有的脾性,趕在掛斷之前,適時道上一句:“生日禮物,我已經派人送到。沒想到,安安真的一直等你,明顯在乎你啊!我就讓回,你人在帝都,早晚可以見到……”
聽著這點,薄夜白淡淡應下一字:“嗯。”
“白,你就不好奇……安安什么樣子?”
臨在最后,宮修另起一抹話題。
想著屬下見過安安之后,給予的一番描述,宮修壞壞一笑:“安安,長得十分漂亮,性子天真溫婉,出身應該不差。這么結合起來,她不僅不輸遲大小姐,說不定還能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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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車站接下親戚,凌晨可能不再更新,寶寶們早點睡覺,晚安╭(╯3╰)╮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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