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鐘旺傾斜著眼珠子從上到下,慢慢的掃過富良,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高傲的嘲諷,極為簡單的說出真相:“你不敢。”
富良臉一紅,嘴硬:“誰講的?”
“你要敢,就接受我的賭注啊,這才是最公平的,不是嗎?誰輸了,也不能再說老師偏心什么的?”
富良道:“你……”
“你要不敢,就認輸吧,你繼續上學也沒什么,只是以后,遇上這樣的事,你只能怪自己膽小如鼠沒本事,可別再找借口了。”
富良年青氣盛,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激:“你,你太過份了。”
李鐘旺那長相就挺會氣人的,傾斜著那眼看人的樣子,富良覺得自己好想一拳頭打死這個壞種。
富齊道:“你們小孩子……”
李鐘旺道:“今年考完試,咱們班一大半都是秀才,可不能再算小孩子了。”
“比就比,怕你啊。”
“那行,大家都作證,我們就來打這個賭吧。我和富良,這一次考試,誰沒考上秀才,就自動退出國子監,以后永遠都不能再考了。”
富良冷哼,不考試我還謝謝你八輩祖宗,我以后當兵也是可以的。
唉,他也知道他家兄弟們當兵的太多了,所以想出頭,真的很難。
象他這樣的文不成武不成的,在軍隊里,雖然不能說從大頭兵做起,起步要高些,但是晉級渠道還不如那比他們家還低的人家呢。總不能一個兵營里全是你富察氏家的人吧。
李鐘旺得意的一笑,心情極好,有的人是得志便輕狂,所以他撩了小福瓜一句:“世子爺,你要不要也來考一考?”
小福瓜溫和的笑了笑,道:“你沒事就想找我的麻煩,李光地大人知道嗎?是他讓你這么干的?”
李鐘旺臉青了,雖然對方直接叫自己父親的名字,讓他不悅,可是總感覺對方這么一問,這個事情就被提到一種自己無法控制的高度了?
“當然不是?”
小福瓜笑道,“如果不是他讓你干的,我和你無怨無仇,又從來不招惹與你,你為什么屢次三番找我麻煩呢?你別膽怯,有什么說什么?我阿瑪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李大人,那也是大人的事,李大人讓你來找我麻煩,這就不對了。”
李鐘旺只覺得汗流浹背,強笑道:“我們只是孩子之間的義氣之爭。”
“就如同李同學先前說的,你都十三歲了,能考秀才了,能成家立業了,怎么可能還是孩子呢?你一向沉穩聰慧,也是極得先生喜愛的,知書達禮,斷不會做兒童無用之爭,只是我真的是不知道阿瑪和李大人之間有什么矛盾呢?所以,容我回去問一問,明兒再答復你……”
“不……”后悔的情緒如同滔滔不絕的長江之水,涌進李鐘旺的心田。
他真的不明白,這個七八歲的孩子,平明也不太愛說話的,表現的也很平平的孩子,怎么會說出這樣的尖刻之語呢?
早知道這樣……
早知道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