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道:“可那是我的嫁妝啊。均分的是凌家的家產,難不成你連我的嫁妝都想分嗎?”
其實玉鋪凌母已經打算送給原文瑟,這丫頭犯了魔似的喜歡玉,而且不管好的壞的都喜歡,她就將這個留給她做個念想,鋪子她是開也好不開也好,連貨帶契紙全交給了原文瑟。
凌空道:“您的嫁妝沒錯,可我不是您的兒子嗎?難道您的嫁妝只給大姐姐一個人嗎?”
凌母目瞪口呆:“我還沒死,我活著一天就得要生活。沒聽過幾個女人活著就把自己的嫁妝分完了,那我還要不要過日子了!再說我分嫁妝給你姐姐,肯定是你姐姐值得這個。我不分給你是為什么,你不是比誰都更清楚原因嗎?”
本來凌母就是個爽快人,母子之間溫情脈脈的面紗到底還是撕裂開來。
凌空冷著臉,“娘,你就非得要這樣對待兒子,讓兒子寒心嗎?”
那天真明媚的模樣,干凈的面孔,天使一樣的微笑,讓凌母有些看不懂了。
十三歲的少年,本來人人都覺得他是天字一號大蠢貨,現在被證明了他不僅是蠢貨,而且是個毒蠢貨!不僅是個毒蠢貨,還是一個自做聰明六情不認的毒蠢貨,做為這孩子的親娘,凌母的內心十分的復雜。
“娘是怕你保不住你手里的東西,你才十三歲。”
凌空道:“娘,相信兒子一次吧。”
“我要怎么相信你呢?”凌母閉了閉眼睛,“三份東西,你隨便挑,還不滿意嗎?”
凌空當然不滿意,大姐一個人就分了一半的家產,自己卻要分剩下的三分之一,那就等于是自己分到了六分之一的家產,他是凌家的嫡長子,這不公平!
“兒子不為了錢,兒子只想向娘證明,我是娘的兒子,有能力管理好凌家,孝順娘親的。”
凌母忍不住諷刺:“你口是心非的模樣倒是似足你爹。”
凌空臉色一白:“娘,你怎么能這樣說爹呢?爹才死這幾天……”
“是啊,你爹才死這幾天,你就急著要分家了,想把你母親與趕出去是吧。”凌母的脾氣就是這樣,她在家是絕對統治者,根本不需要顧忌什么,脾氣上來了,也忍不住想教訓凌空。
“你別解釋了,說再多也掩飾不了你的真心。三分家產隨便你挑,你拿著單子回去好好挑一挑,你要也只有這個,你不要,就還歸在我手里管,隨便你怎么想吧。”
凌空跪下來:“娘,你要是以為兒子不孝順,兒子就不要了,兒子只想為你分擔啊,兒子不想讓別人笑話我,看不起我,說凌家的男人都是軟慫無用的東西。兒子想要證明給大家看,您的兒子比誰家的兒子都不差什么!”
凌母心里越來越不舒服了。
她對兒女沒有什么樣要求的,要什么給什么,也不求他們多孝順,但是,象兒子這樣一臉真誠滿嘴的假話,還是讓她感覺惡心的,這種惡心是多年面對凌海的應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