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喬未央卻發現了他是真正的疼痛,經過剛才的按摩,他下地后,確實沒有再疼了。
景云想起她那一雙通透的眼睛,說什么話的時候,都像是能夠直接說近你的心底,嘆了口氣。
他洗完澡之后,將那片藥貼上,這才入睡。
次日,景云下樓的時候,看到喬未央在。
她大概已經吃過了早餐,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好像沒有什么外物可以影響到她。
她所在的地方,氣氛很恬靜平和。
經過這幾天,景云也發現了,喬未央不會因為其他人而改變她自己。
如果他起得晚了,她不會等著他一起吃飯,只會讓徐管家給他備著。
他要發脾氣,她也不會無限度的遷就,總是按部就班的做她自己的事情。
她沉穩而溫柔,仿佛有包容一切的氣度,卻又不會任意去干擾別人。
景云吃完飯,慢慢地走到她身邊站定:“你干嘛沒出去?”
喬未央將手中的雜志放下,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是啊,我問你呢。”
“你這樣說話,我聽著不太舒服,所以選擇不回答你,可以嗎?”
景云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碰一個軟釘子。
他臉色有些漲紅,片刻不知道說什么。
反正在整個蘇家,大家都非常遷就他,尤其是因為他的腿疾,就更是無限度的包容。
蘇卓謙是唯一一個敢給他硬釘子碰的人,現在的喬未央,是第二個。
喬未央見他沒有走,說道:“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重新問我一遍。”
景云本想掉頭就走。
但是撞進喬未央的視線里,他鬼使神差地問道:“喬小姐,你為什么今天沒出去工作?”
如果喬未央再給他碰釘子,他絕對會頭也不回地走掉!
他發誓!
喬未央倒是沒生氣,知道禮貌就好。
她露出笑容:“因為今天劇組臨時有其他的拍攝任務,用不上我,所以我休息。”
“哦。”景云不自在的應道,這才發現自己在這里站了好一會兒了。
“我打算今天帶你和小寶一起出去玩,可以嗎?”喬未央問道。
“去哪里玩兒?”
“游樂園吧!”
景云想了想,搖頭:“不了,我不去。”
喬未央想到他的腿腳,想了想,說道:“那你想好哦。”
“說了不去就不去。”景云轉身走了。
喬未央這一次,并沒有生氣,看著他趔趄的背影,反倒閃過一抹疼惜。
景云回到房間,悶悶地坐在書桌前,隨便打開了一本書,但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就是很煩躁,莫名的煩躁。
他原本是不在意自己的腿腳有問題的,即便是經常聽到有人指指點點,他也可以當做耳旁風。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太婆婆媽媽了,竟然在意起這個問題來了。
如果和她一起出去,被人指點怎么辦?
越想越是煩悶,他將書扔到了一邊。
樓上的房間隔音很好,聽不到樓下的動靜。
但是景云可以想象得到,現在喬未央和小寶,可能已經在準備去游樂園了。
小寶肯定會背他最喜歡的小書包,還會放上很多零食和吃的,呵,真是幼稚園小朋友的把戲。
也不知道喬未央會帶什么。
說不定她也會帶很多好吃的。
小寶那個幼稚鬼,到了游樂園,肯定會讓喬未央抱。
今天太陽這么大,他們也不嫌熱!
景云重新拿起書,花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勉強看進去了半頁。
他打開門,朝著樓下走去。
“景云小少爺。”徐管家看到他,笑瞇瞇說道,“你要拿什么,我幫你?”
“我沒長手嗎?”
徐管家對他這個態度習以為常,跟在他身邊。
景云自己拿了牛奶,倒了一杯,端到一旁,悶悶不樂地喝了一口。
徐管家總覺得,他喝的雖然是牛奶,但是竟然喝出了一種少爺喝紅酒的感覺。
“他們呢?”
“哪個他們?”
“就是那兩個人。”
徐管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喬未央和小寶,正要開口,喬未央和小寶已經從后院子里走進來了。
“誰在找我啊?”喬未央笑盈盈地問道。
景云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們,他們不是去游樂園了嗎?還沒有收拾好?
“是景云找我?”喬未央問道。
景云本想說,別亂說好不好,誰會找你?
想到說出口后,大概率喬未央又不會理自己了,想了想,還是端正了自己的語氣:“你不是說要帶小寶去游樂園嗎?都這個時間了,還不去?”
“我說要帶小寶和你去游樂園,但是既然你們當中一個人沒空,那還是下次吧。”
“小寶就沒有鬧?”景云才不覺得那個幼稚鬼能夠同意這個方案。
不過,他自己心里的煩悶倒是一掃而空了。
然而,另外一種煩悶又取代了這種煩悶,自己干嘛在意他們有沒有去啊?
他們沒去,自己為什么就不能煩悶了?
還是煩悶!
“我鬧什么啊?”小寶將一個小玩意兒放在他面前,“給你!”
是一個用狗尾巴草做成的蚱蜢,還挺活靈活現的。
“我不要。”
“這可是你說的啊。要不是媽咪專門讓我拿給你,我才不給你呢!”小寶說完就要抓回去。
但是景云已經先一步抓到了自己的手里。
“蘇景云!你耍賴皮!你說好了你不要的!”
“我不要,誰要?”景云舉著蚱蜢,跳下凳子,快步往前走。
“蘇景云!”小寶生氣,跟著跑了上前去!
喬未央站在一旁,不由笑起來,這兩個小鬼!
她就知道,景云也不是大家說的那樣難接觸嘛。
傍晚,景云在自己的房間里,拿著那個幼稚到極點的狗尾巴草蚱蜢,一直把玩著。
他從窗戶的位置看下去,見小寶和喬未央還在后院子里,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小寶一直驚喜地大叫著。
聽上去就很開心的樣子。
景云將蚱蜢放在了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起書來。
蘇卓謙晚上回家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推門景云的房門,孩子已經睡著了,只有一盞夜燈還微微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