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向陳奇山,“你不要留在這里了,一會兒官府來人,有些事能避就避一避。”
這一次,陳奇山點點頭認同她的話。
“那我們從鎮上找輛車回去。”
陳奇山說:“行,只是回村后,怕是不能回家,家里人不知道我退學,不太好解釋。”
陳夢恬笑了笑:“多大點事,你在家里等姜澤北,他今天肯定是要從洛陽城回去的。”
“行,那就打擾了。”
陳夢恬聽他這客氣的話,無奈的笑了。
這樣的陳奇山,一點之前的靈氣都沒有。
莫子軒即使不舍,卻也留不住陳夢恬。
只能送他們離開寶任堂,不舍道:“姑娘,您等我幾天,等堂哥回來,我就去找您。”
陳夢恬轉頭望著,在身后不舍的莫子軒,出言打擊道:“你來找我也沒你的地方住,怕是要流落村頭了。”
“姑娘,你好狠的心啊!”莫子軒心痛的捂住心口,如同被拋棄的怨女,神情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陳夢恬沖他擺了擺手,與陳奇山一同離開。
兩人剛走出街口,就碰到了趕著牛車前來的王柱。
只見王柱坐在車板上,雙眼傻了一樣看著他們。
昨日,他將人送到衙門,后來沖進去一批人,門口也有人把守,里面的情況他不清楚。
直到寶任堂的伙計們到了,看到抬出來的人,他這心一下子提起來。
三個少年,明明前一晚還一塊吃酒。
轉眼就生死不知了,尤其是這其中兩人還是同村的少年。
他看到當時的情形就知道,這人差不多是完了。
今個來到鎮上送完村民,他就想著來寶任堂看看。
卻沒有想到,看到迎面走來的陳奇山,對方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一點受傷的痕跡都看不出來,只是面上有些沉重。
王柱左右看了看,沒有找到姜澤北,他臉色不由大變。
趕著牛車來到兩人面前。
陳夢恬低聲對身邊的陳奇山道:“一會兒別出聲。”
陳奇山的確沒有出聲,也沒有應聲。
他現在什么也不想說,什么也不想做。
“姜小娘子,澤北呢?怎么沒有見他?”
王柱問完,又看向完好的陳奇山,“沒事就好,昨個看到你們渾身是血,可是嚇死我了,這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陳夢恬掃了一眼王柱的眼底,的確青黑色,一看就是一晚上沒有睡。
之前她見姜澤北也是如此,可見少年同樣一夜沒睡。
王柱說完,陳奇山并沒有回應他。
陳夢恬走上前,出聲:“澤北沒有事,只是可惜了他好友……”
說完她滿臉可惜地搖了搖頭。
聽她說姜澤北并沒有事,王柱松了一口氣。
陳夢恬后面的話,也讓他心底一陣唏噓,卻沒有之前的提心吊膽。
他知道這可惜之人,就只有那個才翻案的少年。
王柱沒有問姜澤北去做什么,無非是安排后面的事。
至于陳奇山怎么沒有留下,王柱心底更是找好了理由,認為陳奇山是村長的兒子,身體自然是嬌貴。
他不再問其他的,畢竟是戳心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