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誰又曾想到這么多年以后,這酒樓竟然要姓陳。
陳夢恬將最后一口粗糧饅頭吃到嘴中,她站起身走到陳平面前。
“今個堂哥又去鎮上了?”
陳平回神,說:“去了,說是有戶劉姓人家要補修院子,也就半天的時間,這不跟你前后腳,剛走沒多久。”
陳夢恬托著下巴,想了想道:“那我們先去鎮上看看酒樓,然后找堂哥一塊合計合計,爭取在年前把酒樓開起來,年節的時候應該會忙碌一陣子。”
陳平眉頭微皺,眼中有幾分疑惑,“你手里還有銀子?酒樓開起來需要提前廣而告之,后廚也要買很多食材,還要招跑堂的伙計,酒樓開起來哪哪都要用銀子。”
對于陳平的擔憂,陳夢恬用行動來證明。
她從懷中掏出二百兩銀票,笑道:“這是全部家當,酒樓要是不開,怕是這個年節都過不去。”
望著她手中的銀票,陳平緊皺的眉頭并沒有松開。
“你哪來的這么多銀子?”
陳夢恬將銀票收起來,隨口道:“自然是姜家的啊。”
不這么說,她也找不到其他借口。
總不能說是,她跟姜澤北賣人參得來的吧。
陳夢恬見陳平一臉的震驚,她轉移話題,“大伯,這酒樓的大廚怕是就要您親自來了,至于掌柜的我會上鎮上找找看,跑堂伙計不怕沒人。
酒樓主要是吃飯的地方,我們的菜好吃,比什么都強,回頭我給您一些藥膳菜譜,您做一做試試看。”
“行,沒問題。”
陳平將手中價值幾百兩的地契,給了陳夢恬。
他問:“現在就去鎮上?”
“對,早點去看看也放心。”
陳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臟衣服,說:“那恬丫頭你先等會兒,我去換件衣服,再去看看王柱家的牛車在不在。”
一聽他這話,陳夢恬忙道:“大伯,王柱家的牛車不在,阿澤拉著好友上鎮上了。”
“那我一會兒去村長家看看。”
“行。”
陳夢恬跟著他走出廚房,她就站在院子中,等著陳平去屋里換衣服。
好一會兒,對方的身影終于出現。
望著走出來的陳平,她雙眼微微睜大。
陳家的底子不錯她是知道的。
可是陳平這一收拾,穿戴整齊的模樣,倒是顯得有幾分儒雅,看起來給人一種迷惑感。
好似是個飽讀詩書,儒雅,有內涵的中年男人。
陳平換上這一身唯一干凈,整齊沒有破洞的衣服,倒是顯得有幾分急促。
畢竟這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么穿戴整齊過。
身上的衣衫還是兒子掙錢后給買,只是他一直在病中,不曾舍得穿。
如今穿上身,倒是有幾分不該如何是好。
見他如此,陳夢恬走上前,“大伯這一身穿起來,顯得年輕了十歲呢。”
是人都愛聽好聽的話。
而陳夢恬這話,讓陳平身上的急促感瞬間消失,他哈哈大笑整個人輕松起來。
“好多年沒有這么整齊過了,托了恬丫頭的福。”
要是沒有陳夢恬,他如今一定還在病病殃殃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