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鉞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陳夢恬與陳奇山都一愣。
“這話怎么說?”陳奇山問。
朱子鉞收回放在陳夢恬身上的視線,垂眸道:“姑娘有一身醫術無雙的好本領,又有好頭腦可錢生錢,錢財與才情都是姑娘擁有的。
澤北,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的少爺,姑娘卻一直在照顧他,處處為他著想,這難道不是澤北的榮幸嘛。”
說完這些話,朱子鉞有些神情恍惚。
姜澤北是三人之中,曾經條件最不濟,如今卻是最讓人羨慕的。
不止是他有很多很多的錢,還有陳夢恬這樣的知心人相伴。
聽完他這一番話,陳奇山有些恍然。
曾經的陳夢恬,給他留下太深的不好印象。
她是自私的,不守婦道,甚至還是個是非不分的女人。
如今近一年的變化,讓他不禁有些不可思議。
陳夢恬自從上次落水后,她就變得不一樣。
聽澤北說,她苦讀醫書,為了可以精益求精,不得不開酒樓,只為了負擔她無數次的實踐。
之前,陳夢恬給姜澤北的藥,雖說讓人心生惶恐。
可這些藥對姜澤北來說,都是在危急之時救命的東西。
是的,陳夢恬變了。
她不再是非不分,還一心一意對姜澤北。
朱子鉞一番話,同樣讓陳夢恬有些稀奇。
她好像,的確是對姜澤北太過上心。
這是她控制不住的。
只要聽到姜澤北受傷,她就不受控制,甚至有些心慌。
那種感覺,如同心被挖空一樣。
之前給姜澤北防身藥的時候,她也有冒出來這種感覺。
她至今還不明白,這種情緒究竟是怎么冒出來的。
是不是原身遺留下來的后遺癥,或者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東西。
到現在,陳夢恬還認為曾經的原身,與她不是同一個人。
可,從始至終,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坐在馬車上的三人,一時間都陷入了彼此的思緒,車廂內非常安靜。
“澤北回來了!”
車外的陳寶杰突然出聲,讓三人回神。
陳夢恬回神,伸手撩開車簾。
果然看到了,剛踏出虎威鏢局的少年。
少年寬肩窄腰,身材十分完美,露出的半邊側臉輪廓,在陽光下完美得讓人晃神。
他五官俊美,深邃的雙眸沉靜如水,眼底是千年不化的漠然。
渾身散發的冷氣充當著天然冰箱,為這夏日帶來絲絲涼氣,這是與跟她相處時不同的陌生。
盡管如此,少年身帶與生俱來,渾然天成的矜貴氣場,這是讓人無法忽略的東西,是從骨子里攜帶出來的。
放下車簾,陳夢恬掃了一眼,坐在車內的朱子鉞與陳奇山。
“你們只道是阿澤的榮幸,又怎知日后會不會是我的榮幸呢,如今我們是相依為命,好與不好,此時不可輕易下定論。”
陳夢恬有一種感覺,平靜的生活,即將被打破。
突如其來的感覺。
就在剛才望著陌生的少年,發覺他長大了。
長大了的少年,讓她想象不到未來屬于他的道路,與跟她生活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