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的工作不算忙,通常不需要加班。
她晚上會在喬斯年別墅的書房里看書,做慕教授給她的習題。
芝加哥大學的事情,只有她和慕教授知道,她還沒有對任何人說。
這一天晚上,她給寧安打了一個電話。
“安安,你身體好點了嗎?出院了沒有?”
“我已經出院了,最近沒有上班,在家休息。”寧安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疲憊。
“我明天晚上去看你?”
“佳期,不用了,宋家雞飛狗跳的,你還是不要來了。”
“怎么了?宋邵言他……又跟你吵架了?”
寧安苦澀地笑了笑:“可能看在我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并沒有跟我吵。”
“安安,別委屈自己。”
葉佳期心里頭蔓延過一陣酸澀,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寧安,因為她也不擅長處理這些事。
她只是有點替寧安難過。
“我知道的,佳期,你也照顧好自己。”
寧安又絮絮叨叨地跟葉佳期說了很久的話。
葉佳期很單純,她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她只想著,葉佳期以后一定不要走她的老路,一定要嫁給愛情,而不是勉強自己。
掛上電話,她一抬頭,就看到宋邵言走進來了。
寧安低下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宋邵言剛從公司回來,身形俊朗,眉色深沉,臂彎上掛著剛脫下來的西服。
“回來了。”寧安淡淡道。
“嗯。”
宋邵言看了她一眼,將西服掛在衣架上,又解開脖子間的灰褐色領帶。
寧安依舊很疲憊,雖然燒退了,但這次也算是把自己折騰了一下,渾身乏力,抬不起勁。
她穿著睡衣,就著熱水吃了藥。
“我今天晚上還是不太舒服,我們分床睡吧。”寧安看向他。
她的眼底是懇求的目光和黯淡的光澤,看上去倦怠而無力。
“我沒那么禽獸。”宋邵言淡淡開口,語氣頗為不滿,“不必跟我分床睡。”
寧安放下水杯站起身,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如冰霜般淡漠。
“你其實不用委屈自己,爺爺這幾天在度假,他不會關心你回來了沒有。”寧安走到窗口,拉上窗簾。
宋邵言解紐扣的手一頓,轉過頭,森冷而寒洌的目光落在她沒有表情的臉上。
“這是我家,我不該回來?”
“我只是為你著想,畢竟我的身體,恐怕還得有很多天才能康復,沒法滿足你。”
“寧安,你哪里有為人妻子的模樣?嗯?”宋邵言冷眼看著她。
他身上的儒雅、溫潤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怒意。
“呵。”寧安低低笑了,真心覺得像聽了笑話,“你就有為人丈夫的模樣了?”
“我不想跟你吵。”宋邵言皺眉,揉了揉太陽穴。
九點了,他才疲憊地從公司回來,她一句關心的話都不問,反而很不懂事地跟他吵。
“嗯。”寧安也不想跟他吵,“我困了,我先睡,你自便。”
說完,她就穿著拖鞋往床邊走去,旁若無人地上了床。
宋邵言看著她,心中涌起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