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灑了一地,天天眼睛紅紅:“牛奶……牛奶……”
“許易,你膽子夠肥。”許深把他拽到車上車,滿臉怒意。
一上車,許深就揍了天天幾下:“幾天沒見你你長能耐了,敢逃學,敢偷偷跑出去,許易,我真是小看你了,原來你這么有本事!”
“哇……”天天哭了,哭得很兇,屁股疼,心也疼,哽咽著,“天天找媽媽……天天不會迷路的……天天想媽媽了……”
“她要是出國,你還追出國去嗎?!你給我長點記性,我說過多少次,外面危險,小孩子不能亂跑,你就是不聽話!”
許深很久沒有打過天天,但這次怒了。
天天也哭了,嚎啕大哭,嘴角上還有牛奶漬。
“許易,你知道錯了嗎?知道沒有?!”
“嗚嗚……”天天只是哭,但就是不跟許深認錯。
他可以跟媽媽認錯,但就是不想跟爸爸認錯,要說錯,爸爸錯得更厲害。
他原來在南城,在南城都不去奶奶家接他,為森么這個亞子……還打他,他的屁股好疼。
天天嘴巴撅得老高。
許深見他態度倔,脾氣大,又不肯認錯,氣得又打了他幾下。
外面,黎晚追過來,她拍打車玻璃,焦急喊著:“許深,你別打天天,你開門,許深!”
許深聽得到她的聲音,但他無動于衷。
他就想揍許易一頓。
這小子太過無法無天,他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天天趴在許深的腿上,一動不動,哭著,肩膀抽搐。
許深性子也倔:“許易,你知不知道錯了?說話!別給我哭!一個男孩子,成天只會哭,像什么話!”
“沒、沒、沒錯……”天天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啜泣聲不斷。
“你說什么?”
“嗚嗚……”天天膽子小,不敢再頂嘴。
他沒有錯,真得沒有錯。
他來找媽媽,為什么錯了。
“許深!你開門!”黎晚還在敲車窗戶。
許深的司機把黎晚拉開。
許深心里頭煩悶急躁卻又無能為力,天天不肯認錯,黎晚又拼命袒護這個小家伙。
他接到老師電話說天天丟了的時候,誰又能體會他那種心情?
算了。
許深無力,推開天天:“下去,找你媽去!”
天天揉了揉眼睛,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爸爸,想跑又不敢跑。
很久,看許深沒有動靜,天天這才拉開車門,像只小綿羊,飛快跑走。
似乎,許深是只狼。
深深的無力感貫穿了許深的四肢百骸,他管不住黎晚也管不住天天,甚至連引以為傲的公司都管不住。
天天撲進黎晚懷里。
黎晚心疼地蹲下:“天天,他打你了嗎?是不是下手很重?”
天天搖搖頭:“不疼的,爸爸不壞的,媽媽你不要討厭他哦。”
黎晚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都知道天天挨打了,這小家伙還替許深說話。
陽光下,黎晚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一雙眸子靜靜看著兒子。
“酸奶沒有了……”天天還覺得可惜。
“媽媽再給你買,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