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的眼睛,不知不覺紅了一圈,聲音也略微沙啞。
“不會。”許深深知自己曾經給她帶來莫大的傷痛,帶走天天兩年這個事快成了黎晚心里頭的陰影。
他開著車,黎晚不再說話。
車內陷入寂靜。
沒多久,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黎晚下車,關上車門。
許深主動降下車窗,看著她嬌小瘦削的背影,喊了聲:“晚上接你下班。”
黎晚身子一頓,沒回頭,踩著高跟鞋沿著臺階上去。
許深勾了勾唇角,沒拒絕他就好。
在倫敦的日子悠長緩慢,每一天的節奏都像是春天的細雨,綿長輕緩。
許深每天都約黎晚見面,只不過黎晚不準他再睡自己家,把他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而且,黎晚還嫌棄他打擾天天,說什么小孩子晚上睡不好第二天上課也沒精神。
許深只好認命,默默回他的酒店睡。
周末。
黎晚要去學校找導師聊論文,她本打算自己開車,但人還沒從家里出發,許深就來了。
正是清晨,許深的眉眼間還帶著早晨的朝氣和溫和,白襯衫黑西褲,從容穩重。
“今天不跟你出去,我要去學校。”黎晚一邊收拾自己的包一邊道。
“我送你去,順便去你的學校走走。我很久沒去劍橋了,想去看看秋天的風景。”
“天天要去鋼琴老師那,你送他去吧。”
“媽媽,不用哦,天天要自己一個人去!”天天立刻搖頭。
“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黎晚總覺得許深和天天一唱一和,可她又沒有證據。
最終,黎晚妥協,讓天天一個人去了鋼琴老師那,許深則送她去大學。
路上,黎晚坐在副駕駛翻看手里的紙質論文,用筆圈圈畫畫,很認真。
認真到……忽視了許深的存在。
許深不悅,在空曠的大路上踩了一腳油門,車子飛速開出去。
黎晚暈倒,沒辦法再看論文,瞪了許深一眼:“你干什么?”
“我還沒問你干什么,一上車就沒跟我說過話,當我是司機?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有你的論文好看?”
“……”黎晚發現許深好像生氣了,只不過表現的不明顯,“那你想跟我說什么?”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早上跟導師聊一下論文,下午去圖書館看書吧。”
“我呢?”
“你……自己安排?”黎晚小心翼翼。
“你的安排里根本就沒有我。”許深真生氣極了,“你就是這么跟人相親找對象的?”
“我……我又沒談過戀愛,你許公子經驗豐富,你教教我唄。”黎晚也生氣了,不看他,目光平視前方。
“下午一起去泡溫泉,嗯?”
“許公子談戀愛的時候一般就是先帶女朋友去泡溫泉?”
“……”許深差點停車,“黎晚,你再給我胡扯試試,我沒跟女人泡過溫泉,你是第一個。”
“吃過午飯再說吧,我跟你商量個事行不行?”
“什么事?”
“我媽媽她很喜歡貝多芬的手稿,你應該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