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晏伽提起,立馬解釋:“先生,蛋糕當天就融化變質了,所以……傭人拿去扔了。”
“為什么是扔了?!”
管家不解,變質了當然是應該扔了。
但管家情商高,他忽然意識到晏伽的另一層意思,為什么是扔了而不是被吃了。
他又連忙解釋:“因為變質速度太快,所以只能扔了。”
“你可真會敷衍我啊。”晏伽怒意過去,忽然笑了,笑容慘白,“她那天就走了,帶著洲洲一起走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嗯?”
管家嚇得手心出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們都還在瞞著晏伽,沒想到晏伽還是知道了。
也是,一個大活人帶著一個還在上學的小孩消失了,晏伽當然很快就會知道。
這是根本瞞不住的事。
“十年前我說要帶她出去旅游,帶她走遍全世界最美的地方,海水,天空,草原,沙漠,還有古都,城墻,廢墟……我說,我會帶她都走一遍,她一定是想出去走走了,所以帶著洲洲離開了蘭城……”晏伽呢喃自語。
管家和身側的所有人都沒有答話,所有人都在沉默。
林梔的事,他們三緘其口,不敢多說一句。
只有晏伽在自言自語,大病初愈的臉上是無盡的蕭瑟和落寞。
說完,沒有人理他,他一個人走到擺放鮮花的地方拿起那束花。
花朵早已凋零,就像室外的海棠花一樣,禁不住風吹雨打和時光流逝。
晏伽清瘦修長的手指頭摸著這些花瓣,低著頭,視線一直落在枯萎的花上:“她可能不是很喜歡這種花,以后不買這個了。”
“江山園的裝修風格也都是按照我當年的心意裝的,她對這里很排斥,可能是不喜歡這里的裝修風格,等她回來后我再買一棟別墅,讓她按照她的喜好去裝。”
“她上次跟我說想給洲洲買個小貓,我不大喜歡小玩意,當時沒有同意她,她可能生氣了。”
客廳里很安靜,管家和陳康字字句句都聽見了。
他們誰也不敢插話,可是又都心疼晏伽。
過了會兒,晏伽也不說話了,從電梯去了樓上,那枯萎的花束還放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
他打開了林梔臥室的房間門,里面什么都沒有動,衣櫥里的衣服也只少了幾件而已。
桌子上有幾個首飾盒,是他當初給林梔買的首飾。
晏伽打開盒子,里面的首飾她一樣都沒有拿。
既然沒拿,她應該很快會回來的吧。
其中有一條手鏈,他曾經親手給她戴上過,也被她摘下放在盒子里。
書架上有她常看的那些書,一本都沒有帶走,她喜歡的一些小物件,也都沒有帶走。
都是她喜歡的東西,只要她喜歡的東西還在,她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晏伽站立良久,又去了洲洲的房間。
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他打開門時以為會有一個軟軟小小的孩子撲到他的懷里,奶聲奶氣叫“二叔叔”“二叔叔”,可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