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多復雜的事,無非就是她出門做考察和測繪遇到了紀長慕,偏巧那天下了一場大雨。
她也沒什么隱瞞,都跟弟弟說了。
喬知行聽完,沉默不語,這算什么事?
“后來大概就是……他的醫生打電話到我這里,我才知道他住院了。”喬沐元輕描淡寫,沒有多言,“不過,我已經跟他離婚,只是出于一些道義上的幫助,不會再跟他有糾葛。”
“是,沒有必要為了這一個男人將自己的生活節奏打亂。姐姐,我不希望你忘記之前被他傷害過的事實,追求你的男人那么多,為了一個年紀大、喜歡逃避現實、性子又孤獨的男人,實在不值得。”
“哪能忘得掉呢……”喬沐元嗓音淡淡的,“知行,你去睡一覺吧,天都快亮了。”
“嗯,我去休息了,等白天起來給紀長慕動手術。”
“手術要多久?”
“三四個小時。”
喬沐元點點頭,表示明了,可能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
喬知行有點累,他跟喬沐元告別后,在醫院安排的休息室住下。
喬沐元沒去別的地方,一個人呆在這間格外安靜的病房里。
第二天,在給紀長慕動手術前,喬知行特地來找喬沐元。
他關上病房的門,看到喬沐元還守在病房里,臉色平靜:“姐,你先回倫敦,不要耽誤課程。你之前已經落下半學期的課,不能再耽誤。”
“我等你動完手術一起走。”
“別,手術雖然時間不長,但留觀時間比較長,還有后續反應監測……都需要我留在這里。”
“可你對這邊不熟,我留下陪你也好。”
“我不是小孩子了。”喬知行笑著安慰她,“回去吧,我會及時打電話給你。”
喬知行不想讓她留在這邊,一直勸說她離開。
喬沐元知道自己留下也沒有太多意義,她終于同意。
喬沐元一走,喬知行立刻進入手術狀態,和幾位醫生一起全副武裝進入手術室。
手術臺上,紀長慕安安靜靜躺著,一動不動,面色蒼白如紙。
喬知行沒說什么,很快進入工作狀態,認真專注。
火車上,喬沐元安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綠色的樹木有幾分疲態,很快就要從秋季到冬天,遠處的那些莊園、田野一望無垠,飛快掠過眼前。
看累了,喬沐元睡了一覺。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路上都沒有人叫醒她。
她夢見自己懷孕了,興高采烈去告訴自己的丈夫紀長慕,紀長慕在教室里教書,他走到室外,臉色冰冷,毫不留情地對她說了兩個字“打掉”。
她一下子懵住,恍恍惚惚,腳步踉蹌地退后兩步,仰起小臉問他:“為什么?為什么不要孩子吖。”
薄唇輕啟,男人十分薄涼:“我暫時不想要孩子。”
“可是,我想要。”
“聽話。”
他一句“聽話”讓她噎住。
他又道:“我陪你去把孩子打掉,不要讓我不高興。”
她聽慣了他說“聽話”“不要讓我不高興”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