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把過去的這么多年都重新走了一遍。
胳膊一抽搐,她醒了。
恍惚中,她睜開眼睛。
剛剛夢里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像放電影一樣。
但她對蘭城的一切,都不留念。
那些美好的,已經覆水難收,那些不美好的,就讓它們都隨風而逝。
三天后,晏伽幫林梔把車禍的事解決得差不多。
林梔到處投簡歷,但她工作經驗不多,口語也很一般,又是單親媽媽,三天里幾乎沒怎么收到面試通知。
這一天,她抱著簡歷從一棟寫字樓出來,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她跟前。
是晏伽的車。
夏末烈日照在林梔黑色的小西裝套裙上,她抱著簡歷站在路邊,眉目平靜。
晏伽降下車窗,露出那張英俊成熟的臉:“上車,跟你聊聊車禍的事。”
林梔頷首,打開副駕駛車門。
晏伽將車開到附近的一處餐廳外,帶著她進了咖啡廳包間。
“喝什么?”他那雙指節分明的手翻著菜單,手背上是這一年來留下的針眼,隱隱約約,但湊近了也都能看得見。
“一杯拿鐵。”
“一杯拿鐵,一杯美式,再來一份馬卡龍a套餐,謝謝。”晏伽將菜單還給服務員。
餐廳靠窗,空調溫度打得很低,絲毫感受不到熱意。
晏伽從沙發上拿過一條毛毯,走到她跟前,蓋在她腿上。
隨后,他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林梔不自在地動了動雙腿,沒怎么抬頭看他。
“法院回執。”晏伽將手邊的文件遞給她,“你自己看。”
林梔接過來,一頁一頁翻著。
晏伽給她解釋了一遍:“那個老東西已經簽了合約,答應不再索要賠償,也不再騷擾你和洲洲。這件事的進展比我想象中要快,也沒那么棘手。這個老東西無非就是仗勢欺人,碰上我,他根本不敢亂來。”
“林梔,遇到事情,第一時間不是妥協和逃避,而是面對和解決,懂了嗎?”
她翻頁的手一頓,從紙頁中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晏先生,我不是你,你的思維模式不適合我。你就算把天戳個窟窿都會有人幫你善后,但我沒有。所以,我不可能懂。”
女人的視線冰冰冷冷。
晏伽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沒人幫你善后?”
見林梔不說話了,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順手拿過林梔放在桌角邊的文件袋,從中抽出一張簡歷:“這種小公司也值得你去?還有,你的月薪要求可真低。”
“但就是晏總看不上的小公司,也不要我,諷刺嗎?”
“為什么不要你?”
“要什么沒什么。”
“我說過,會幫你解決工作的事,你信過我嗎?你沒有。”
他隨即拿出手機給朋友打了個電話,直接讓人將適合林梔的崗位打包發了一份表格過來。
“晏先生,我可以自食其力,找到一份適合我的工作,并不難。”
“林梔,你這叫自甘墮落!”晏伽聲音抬高幾分,眼神犀利。
林梔沒再說話。
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公子哥,永遠跟她不在同一條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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