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好奇的看著楚泱,眼中滿是驚艷,還有一絲絲的困惑,這人看起來有那么一點熟悉感。
玉清竹遠遠的望著楚泱,兩人之間隔著一點距離,地面鋪著的一層冰雹慢慢的融化,卻還有些堆積著,被血跡浸透,輪椅在上面并不是太好走。
他們的關系似乎也像這樣,明明相隔不遠,卻無法觸碰到!
玉清竹微微垂眸,他想去觸碰,可惜,卻沒有資格。
楚泱說道:“我來找人,不過顯然,這里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是和你一起來的那一家三口嗎?出了什么事情?”玉清竹關切的問道。
楚泱點點頭:“嗯,就是他們!幫忙倒不用,短時間內他們死不了,吃點苦頭長點教訓也好。”
玉清竹聞言微微一笑,這的確是楚泱一貫的作風。
元一望著玉清竹,眼中露出些許的驚駭,師父笑了,師父竟然笑的這么溫柔。他猛地抬起頭,有些敵意的望著楚泱,這女人不會勾搭他師父了吧?
楚泱:“……”她很茫然的迎上元一狠狠的怒瞪,滿頭問號。
這小家伙她有得罪他嗎?
楚泱在心中稱呼元一為小家伙,卻忘了她自己其實比他也就大了三歲而已,這樣的稱呼從她的嘴里說出來,怎么聽都覺得奇怪。
“那些死尸……”楚泱轉移話題:“似乎都是之前失蹤了的尸體。”
玉清竹點頭:“不錯,冤有頭債有主,這個村子的人從某種程度說,并不無辜。”
玉清竹并沒有冠冕堂皇的說那些大道理,他很直白的表達了他的某些觀念,卻和楚泱出奇的合拍。
“可是你之前明明說他們罪不至死!”楚泱煞風景的將玉清竹之前說的那些話直接的問了出來,她清楚的記得他當時說的話,她相信她的記憶并沒有出錯。
“而且你也說,那些人一旦死了,就會變成兇尸,這里就會變成極兇之地。如今徐家村一個活口都沒有,極兇之地已經形成。你現在又說他們并不無辜,清竹,前后的話很矛盾呢。”
楚泱并不傻,恰恰相反,她很多時候聰明敏銳一陣見血,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
玉清竹卻毫不心虛,神情淡定沉著,他沉吟了幾秒,道:“我在方圓百里設下陣法,這里的活人也好,死人也罷,都無法再離開!”
頓了頓,他才嘆息一聲:“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他們的死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死尸傷人殺人,實屬罕見。”
“難道玄門沒有說過,當初在玉山縣城也曾經出現了死尸的事情?”楚泱疑惑的問道,“那件事情趙博祥沈辰他們都在,既然你們都是玄門,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會不知道?”
“玉山縣城?”玉清竹顯然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情,他微微一愣,蹙眉問道:“楚楚能說一下當時具體的情況嗎?”
楚泱也沒藏著掖著,簡單的將那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最后道:“你們玄門……似乎也并沒有說的那么大公無私哦。”
玉清竹無奈一笑:“玄門的水很深,里面玄門家族組成的,已然成了那些人的一言堂,有些事情甚至讓人難以啟齒,遠沒有他們所說的那么純粹無私。”
楚泱眼睛一亮,很贊同的點點頭:“清竹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很好,比起沈辰那套搖擺不定的態度,果然順眼很多。”
說起來,楚泱若有所思的望著玉清竹,她恍然的發現,似乎沈辰的某些方面和玉清竹很相似,嗯,就是外在的一些氣息。
只不過,玉清竹給人的感覺是清雋傲然,而沈辰就讓她有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就是有種東施效顰的味道在其中!
當然,或許也是因為她不喜歡沈辰所產生的偏見。
本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還是不做評價了吧!
“沈辰?”玉清竹微微擰眉,他記得,是師兄的徒弟,接觸的不多,但似乎對他抱有些許的敵意和不滿。
不過身份上,那是他的師侄,作為長輩,他不會和晚輩計較。
某些程度上,楚泱和玉清竹的一些待人處事的態度,默契依舊。
楚泱嗯了一聲,大晚上的,鼻翼間充斥著濃郁血腥的刺鼻味道,他們站在這里說話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吧!
“那我去找我的人,就不打擾你了。”
玉清竹聽出她的意思,是打算現在就離開了。
按理說,他應該沒有意見的,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沖動,他突然說道:“楚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能不能請你暫時留在我這里?”
楚泱一愣:“為什么?”
玉清竹也愣住了,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與楚泱那黑白分明的澄澈雙眸對視,他慢慢的垂下眼睫,手搭在膝蓋上一松一緊的抓著衣服。
真的是沖動之下開的口,之前不見面的時候,他就想見她,見一面就好,哪怕她不知道也沒關系。
見面了之后,他又因為她的疏遠失落,想著遠遠看著守護著也行。
可是,不夠啊!
他想要天天陪在她的身邊,想要無時無刻都能見到她,守著她看著她。
楚泱見他不說話,不解的撓了撓臉頰,想到他們曾經也朝夕相處過兩年,雖然后來分開關系淡了,但那份交情還有的。
大概玉清竹有些害怕,想要找她幫忙?
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呀!
楚泱看著玉清竹的腿,體貼的沒有追問,而是點點頭說道:“也好,反正我也一個人沒什么事情。”
玉清竹的眼睛亮了亮,臉上露出明顯的笑意,整個人的氣息都柔和了下來,聲音有些低:“謝謝……楚楚,我很高興。”
楚泱無奈一笑,玉清竹變了很多,她就答應了暫時不分開行動而已,有那么高興嗎?
玉清竹太小心翼翼了,讓楚泱很不解。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楚泱并沒有著急立刻去找徐蓉一家三口,她很確定他們三人沒事,既然這樣,受點苦吃點罪有什么關系?
她的確說要保他們的命,可一個不信任她的人,只會給她添麻煩的人,她又為什么上趕著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