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們不了解她,師姐不是也說她性情古怪難測嗎?而據我所知的……她經常心血來潮的做一些令人頭疼的決定,也許……我們不需要考慮什么目的,也許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玩呢?”
楚泱若有所思,的確,如果真的只是這樣想的話,那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性,以楚泱對云若的那淺顯的了解,云若還真的能干得出來為了一時的興致,不顧他人死活。
“或許連她自己都忘了這一茬了呢,惡魔這種存在,向來喜歡將惡念最大話,將心底最深處的欲望勾出來,喜歡看著人痛苦掙扎,或者被欲望野心吞噬拉入深淵中。”
裴衍微垂著眼瞼輕飄飄的說著,這些話似乎并不只是單純的解釋,而是他自己也深有感觸,嘗到了其中的酸甜苦辣似的!
楚泱大概也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變了變。
要說她身邊受到惡魔引誘的人,那就要說寒玨了吧!
說起寒玨,楚泱皺了皺眉,這是她不愿意去觸碰的一個地方,哪怕嘴上不說,心里面也絕對放不下的。
寒玨與云若的合謀,不管因為什么,她管不了,可打著為了她的名義去做的事情,她也接受不了。
那是她的師父,是為了她墮落的失去了一切的師父,哪怕這一世處處算計,可到底那也是為了她的師父。
她接受不了他這一世的欺騙利用,她可以不原諒這一世的他。
可之前的呢?
楚泱感到喉嚨有點瑟瑟的難受。
忽然感覺到手上一暖,她低頭看到裴衍的手穿插進她的指縫中,與她十指緊扣。
“別怕,我在這里,師姐,所有人都有可能離開你,我也會一直在你的身邊。”裴衍湊近她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垂,低低的在她的耳邊呢喃道。
楚泱抬起頭望進了他的眼中,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她的身影,他的身影也盡數都在她的眼中。
這一瞬間,他們的世界中只剩下彼此了。
再也容不下別人!
楚泱握住他的手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臉頰旁。
“嗯,我也在,我也在這里!”楚泱說道。
楚泱想,有這么一個將她放在心上,她也放在心上的人在身邊,人生才真正的圓滿的吧。
“咳咳——很抱歉打擾到了你們含情脈脈的對視!”宋魚嘴角抽搐的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決當下吧?按照你們說的,這些東西本質上還是人啊,殺也殺不了,放任著更不能了,這要怎么辦?”
“蠢死了,這么簡單的事情都解決不了,你們整天除了吃喝拉撒,還能干點有用的事情嗎?”
一直被無視的蒼,這時候終于憋不住了。
他怒視著裴衍,這個小白臉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楚泱究竟看上裴衍哪點了?
真的一點眼光也沒有!!
“什么意思?”賀明不恥下問。
“廢話,這擺在眼前的按理你們不會看嗎?眼睛都長屁股上了嗎?”蒼雙手抱胸冷嘲道:“他們的確是人,可也不算是人了,被惡魔勾出了心底的黑暗吞噬了自身,為了是什么呢?還不是為了滋養?那要怎么滋養呢?”
賀明若有所思,宋魚也擰著眉陷入沉思。
柳詩穎的眼睛倏地一亮:“我知道了,他們的體內應該有惡魔的存在,就像惡鬼附身一樣。”
“是這樣的嗎?”柳詩穎下意識的看向司曜問道。
司曜沉沉的嗯了一聲,視線卻是看也不看旁人,只看著她一個人,只鎖定著她一個人。
柳詩穎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就要垂眸避開,這時司曜說話了:“是也不是!”
柳詩穎聞言也顧不得旁的了,連忙追問道:“什么意思啊?我哪里說錯了嗎?”
“惡鬼附身,一般情況下本身意志會陷入沉睡中,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而被惡魔附身了,你本身的野心惡念就是最大的養分,你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憑借自己的意志去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內心深處的反應,清醒著的坐下所有,也會清晰的記得這一切,是你內心最深處的反應而已。”
“本質上,這個人始終還是原來的那個人而已!”
或許只是一時的惡念,可一旦放大了無數倍,那造成的可就是無法預料的后果!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所以才有魔鬼這樣的說法,用自己的惡念貪欲來滋養一個惡魔,你自己本身也會變得越來越依賴這種感覺,逐漸的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宋魚喃喃的低語道,忽然覺得人真的太弱小了。
“那這種東西能辨別出來嗎?”
“身上有黑色的印記,惡魔附身的都有這樣的印記,只是……沒一個位置都不一樣,對方如果善于隱藏的話,你可能根本發現不了。”
司曜面無表情的說完,果然看到的就是一臉的頹敗。
這本來就是事實,早點認清楚自身的差距。
原本正安靜的握著楚泱的手聽著的裴衍,倏地抬起頭看向上空,眼神銳利森然。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臉色驟然閃過一縷陰冷。
“嘶——”
握著的手毫無感覺的用力,楚泱一時不察低吟一聲。
裴衍猛地垂頭,手上的力道也跟著放松了,卻依舊沒有松開她。
“師弟?”楚泱疑惑的望著他,神情中透著不解。
“師姐……跟我來!”裴衍悄悄的拉著楚泱走到旁邊。
司曜等人也看到了他們的舉動,卻誰也沒有阻止。
楚泱滿心疑問,剛剛還好好的,突然間怎么了這是?
“師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身上的傷究竟怎么回事?之前我過來一趟,察覺到師姐的氣息不在這邊,師姐能告訴我,去了哪里?見了誰?又是誰將師姐傷成這樣的嗎?”
裴衍低低的輕柔的聲音帶著誘哄的味道在里面,他希望楚泱能直白的告訴他,他期望從她的口中毫無保留的聽到事實真相。
楚泱一愣,沒想到裴衍會在這時突然追問,她以為剛剛的那番說詞已經將他忽悠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