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確挺偉大的，我都以為我自己死定了，沒想到我竟然還能活下來……”
壓根沒聽出來方紅鸞話中的深意的方文清，還一本正經配合的點頭，表示對方紅鸞話的贊同。
楚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知道，她指定唯一這兩人是一伙的來惡心她來了。
“是吧，所以說你很偉大，是真心的贊揚你，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總是那么無私的奉獻付出，仿佛這個世上所有的善良都在你的身上體現出來了，所有的偉大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到。”
方紅鸞輕聲說道：“我比不上你，楚泱，我永遠也比不上你。”
“沒有人想要和你比，也沒有人想要和你爭什么，一直以來都是你自己在搶在爭，你將所有人定義為是你的敵人，你不愿意相信任何人，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楚泱說道。
方紅鸞點頭：“沒錯，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承擔了我所選擇的結果，無論是什么眾叛親離也好，死無葬身之地也好，都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我接受這樣的結果，從我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好與壞的結果我都接受了。”
“可是楚泱，你能接受嗎？你不過還在垂死掙扎，你現在的狀態就是在垂死掙扎，你以為你最后能改變什么？什么也改變不了，楚泱天命難違，哪怕是神這個身份，也有天道在頭頂上壓著，誰也無法逃開既定的命運。”
方紅鸞看向站在楚泱的身邊一言不發的裴衍，挑眉道：“我以為這樣的結果，裴衍應該最了解，他掙扎了這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呢？他曾經差點一度毀滅了冥界，攪得神界也不得安寧，最后被天道打壓，差點就死了的，對我的話應該體會最深吧？”
裴衍終于抬頭看向她，神情平淡，甚至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并沒有受到她這些話的影響。
“那又如何？”裴衍輕啟薄唇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面真實想法？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各取所需，各不相干。”
“我只是在想，楚泱是否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對楚泱又了解多少？你們兩個現在在一起，真的能長久嗎？不是我不看好，而是現實就是這么殘酷，這么長的時間，按理說你們應該最清楚了才對。”
楚泱確定，方紅鸞這次過來就是故意膈應她惡心她來了，順道挑撥離間，想要瓦解她和裴衍的感情。
她還真的有點摸不清方紅鸞的真實目的是什么了，方紅鸞究竟想要什么，想要她死嗎？還是想要她和裴衍一起死？
曾經的神王可不是這樣的，神王本身已經擁有了無上的權利地位，她又有什么是她執念無法消的？
楚泱摸不透。
忽然她的肩上一沉，是裴衍的手。
她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微微垂眸看向他，漆黑的眸子中到印著她的身影。
楚泱原本有點煩躁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
何必想那么多呢？
無論神王的目的是什么，他們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指望神王就此收手不可能，指望他們拋開之前孩子被擄走，還有各種恩怨也不可能。
既然是敵人，想不透就不想，總歸后面終究還是會暴露出來的，他們就等著那一天就好了。
“隨你怎么想！”楚泱說道：“我提醒你一句，這具軀體的主人很快就要回來了，希望你能繼續頂著這個皮囊多一點時間。”
方紅鸞瞇起眼睛：“你還敢讓她出現？”
“怎么不敢？你本身就占據著她的軀體，將她從她的身體中趕了出去，又不是她見不得人，憑什么要藏頭露尾的？”
楚泱笑了笑說道：“她如今的修為也是倍漲，皆時，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兩個究竟誰能占據上風呢？”
“你別忘了，我是神，她一個區區人類，有什么資格和我作對？”方紅鸞傲然的抬起下巴說道。
“你是誰又如何？你想要沖破禁制對她進行壓迫嗎？想一想你頭上的那把劍，它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方紅鸞的臉色微微一變，那把劍指的自然就是天道了。
哪怕她現在與天道已經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合作，但如果天道真的察覺到了她的不守規則，大概也保不住她吧。
楚泱還真的懂得如何打蛇打七寸呢！
的確有點麻煩，到時候一旦楚泱和這身體的本尊聯合，她可能真的討不到好。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方紅鸞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
“彼此彼此，我也不覺得你多惹人喜愛。”楚泱淡定回懟。
在旁邊聽得腦門發懵的方文清，一會兒看看方紅鸞，一會兒又看看楚泱，她覺得他好像聽懂了她們的對話，又似乎并沒有聽懂。
不是……這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淺顯的意思嗎？
眼前的方紅鸞不是方紅鸞，是占據著方紅鸞軀殼的所謂的神？而很快真正的方紅鸞就要回來了，可能一回來就會與眼前的這個方紅鸞直接干上？
楚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而這些天真正的方紅鸞之所以不出現，是因為自己的身軀被人搶去了，她現在在……
“你……你不是我姐嗎？”方文清呆呆的問道。
方紅鸞笑瞇瞇的望著方文清，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說道：“你真可愛，雖然在我看來，人族這種存在毫無意義，可有的時候看著你們犯蠢的樣子，真的挺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方文清呆呆的問道。
“意思就是……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人，剛剛的對話說的那么清楚了，你還要再問一遍，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為，真的很好玩。”
方紅鸞摸了摸他的臉：“可惜啊，我從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要是有機會，我倒是真的希望有這么一個可愛愚蠢的弟弟，哪怕什么也不做，放在眼前也挺有意思的。”
她既然敢和方文清來這里，自然不害怕身份被拆穿。
事實上如果她不想的話，大可以不認。
毫無疑問神王是驕傲的，她并不屑于頂著旁人的身份在外面招搖過市，誰也不配與她相提并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