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這些年明著說為了這個家,但是咱們可沒真的占過他的光啊。”沈賈氏也嘆口氣,“我知道你們兄弟感情深,也知道要相互幫襯,可是你看看這些年,你大哥有替咱們考慮過嗎?前幾年我大哥要謀個差事他都不管,好,不說這個,他是清官不能徇私,咱們理解,可是文博呢?咱們文博讀書好,憑著本事考了秀才,明年就要鄉試了,可是你大哥都不說將文博接到京城去指點一二,那些沒門路的找門路都要去國子監呢……”
沈萬銀的臉色不太好看。
“還有啊,咱們經營酒樓多辛苦?每年賺的錢卻大部分都給了他,大哥在京城的開支卻跟流水似的,這是當咱們是免費的勞力啊……”沈賈氏早就不滿了,此時正好有機會,不吐不快,“可是到頭來,咱們什么時候落個好了?每次回來不是挑三揀四還是挑三揀四,咱們還屁都不敢放一個……”
“好了。”沈萬銀終于擺擺手,“這些牢騷跟我說說就罷了,出了這個屋子就當沒說過我也沒聽過……”
“妾身知道了。”沈賈氏急忙點頭,她也知道,大哥現在是天子重臣,得罪不得,也不能翻臉,雖然說這沒沾光,其實還是沾了,不是有大哥在,他們的生活也不會這么順遂的,所以,她就是純粹發發牢騷而已。
而此時被關起來的沈依珍終于平靜了下來,之前的事兒讓她一直心有余悸,而平靜下來的沈大姑娘就開始了思考,她可不想就這么坐以待斃,她需要自救,而自救的唯一辦法就是十王爺。
好在沈萬銀只讓人封了她的自由,她的丫頭可是自由出入的。
于是,沈大小姐就跟丫頭換了衣裳,趁著夜色再次跑去了齊景容住的院子。
“我家小姐讓奴婢來給王爺捎句話。”沈依珍低著頭輕聲的開口,生怕允陽認出自己來。
“等著。”允陽轉身進屋通報,好在很快就出來了,并且使用她進去。
走進熟悉的屋子,此時的齊景容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錦袍,正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旁邊的燭火抖動,將他的輪廓印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更是顯得俊美無雙了。
“沈大小姐深更半夜的換裝跑來,難道就是為了發呆的?”齊景容眼皮都沒抬,只是單手撐在了頭上,另一只手則把玩著一枚小小的玉球,“或者是又要給本王加點料?”說著猛然抬眼,眼里一道犀利的目光射了出來。
沈依珍瞬間就覺得好像有利劍穿心而過似的,頓時打了個冷戰,然后急忙跪了下來:“王爺……珍兒是真的喜歡王爺,才會那樣做的,奴婢真的是對王爺一見鐘情,心里誰都擱不下了,這才會做出蠢事來的……求王爺念在珍兒一片真心的份上,救救珍兒吧,珍兒愿意此生為奴為婢的伺候王爺……”
就在此時,允陽又進來了,說是沈依嵐的丫頭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