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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莽荒侯

  目送楚狂離開后,營帳內又安靜下來。

  方云從空間袋中,掏出一本書冊,研讀起來。這赫然是圣巫教骨皇所著的《近古時代》。這本書的內容,他基本上熟記于心了。但有空的時侯,依然會拿出來,仔細研讀。

  圣巫教也是大派,雖然不比太素派、始魔派這樣的宗派。但規模也不小。尤其是骨皇作為圣巫教的教主,實力深不可測,完全有資格,在這方面指點方云。

  方外宗派,每個宗派的掌門、宗主實力都深不可測。方云經過這次莽荒大戰,可以說眼界大開。但是各派宗主、掌門一級的人物,還是一個沒見過。

  “修為達到靈慧級,能開啟人腦的奧妙。增加人的“聰”、“敏”,“智慧”。悟性大大提高,任何功法、絕學,都極易上手。不再受先天的限制。”

  “修為靈慧級,除了靈慧魄要強大,還需要特定的功法。不同的功法,效果不同。差的,只不過增加悟性,強的除了可以感悟天地規則,還能利用規則,每至一地,不用睜眼,也能從虛空中接受到無盡的信息,對所處之地了如指掌!所以,武者選擇晉級靈慧級的功法時,必需極為慎重,寧缺勿濫!”

  “人腦為天地命,三魂所居之處,極為奧妙。而靈慧魄,就藏身于雙眉之間。所謂靈慧級,就是在大腦里開辟內力運行路線,將內力與眉心靈慧魄貫通,以內力滋養增強靈慧魄,從而具備感悟天地的能力。”

  “這一步,極為關鍵,也極為危險。天、地、命三魂極為奧妙,境界不到,無法體察。武者沖擊靈慧級的時侯,一個不小心,極易傷了三魂而不自知。三魂若傷,武者修練到天沖境也就到頭了。要想超越拖胎境,絕無可能!切記,切記!”

  “切字”兩個字,看得方云觸目心驚。以他現在地變巔身的實力,只需寫封信到蠻荒,向父親四方侯要一個靈慧級的功法,馬上就能突破。不過,“要起超越拖胎境,絕無可能”一行字,看得方云觸目驚心。

  方云只知道,父親的修為絕對在楊弘之上,但要說他超出了拖胎境。方云是絕不相信的。拖胎境以上,逆天改命。父親要真的到了那個層次,那個境界,方家就不可能是抄家滅族這個命運了!

  “得找個時間,想辦法去趟蠻荒,見一見父親,”方云心中思忖道。靈慧級的修練功訣,涉及方家修練之秘,方云就算索要,也不會真的用寫信的方式。

  “父親,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想起自已的父親方,方云心中禁不住升起一種茫然和惆悵的感覺。一刀鎮住楊弘,他的實力應該很強了。可是為什么,前世,還是被抄家滅族了。又要為什么謀反。

  方云已經記不起,自已見到父親是什么時侯了,總之太久太久了。父親也有太久的時間,沒有回過上京城了。一個人倒底要愚忠到什么程度,才能在一個邊荒鎮守二十年,連家都不回!

  在他心中,母親、自已和大哥又到底處于什么樣的地位!在他心中,到底忠于的是皇室、人皇、大周還是什么?又為什么前世會被安上謀反的罪名!

  太多太多的謎團,方云覺得自已必須要見到父親,才能解開這個結。

  “這次回到上京,見過稷下學宮的人,再想辦法去蠻荒一趟!”

  方云心中想道。在他心中,第一首位的,還是搞清楚自已重生的事情。這件事情太詭異了。他的實力越強,越發覺得這件事情,并不像自已想像的那么簡單!

  大周朝的規矩,大將軍級別,封立時,要回京向兵部述職。還要請畫師,作下畫像,供兵部記錄備案。方云這次,最次也能封個大將軍,返回上京城,那是必然的事。

  “我如今也已經達到了地變級,李億玄,按照約定,應該是揭開我心中謎團的時侯了!”

  方云回望上京城的方向,想道。

  靜下心來,方云翻開下頁看去。骨皇在《近古時代》里,介紹了數種宗派界沖擊靈慧級的頂級功法。這些沖擊靈慧級的功法,都是宗派界公認的。

  排名第一的,是昭覺寺的《大智度論》,這是一門專門修練靈慧魄的功法;排名第二的是太素派的《黃庭經》,這本經書并非專門修練靈慧級的功法,而是一整套的修練法門。里面就包含有太素派修練靈慧魄的法門;排名第三的是始魔宗的《始魔源書》,同樣的,這是一個系列的修練經書,包含的有修練法門。修練靈慧魄只是其中之一。正因為如此,所以排名不是第一。

  其他,骨皇還提到了劍宗的《劍典》和冥宗的《冥王經》。不過這兩個派別,在宗派界中,太久沒有出現了。其中,劍宗更是號稱上古三千宗派之首。之所以還羅列這個宗派,是因為三千年前,曾經有人以“劍宗”的名義,在外行走,而且展lu了一手可怖的劍術。

  此后,就再沒有聽說過劍宗之名,很多人都懷疑,上古劍宗是否傳承了下來,又或者,這干脆就是一個流言。不過,骨皇為慎重起見,還是把這個宗派列上了。

  “呼!——”

  看完這幾行字,方云長吁了一口氣。《近古時代》上提到的這幾個宗派,沒有一個不是龐然大物。要想得到這些功法,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現在的實力,施展地變之法后,幾乎可以硬捍普通天象高手了。倒不必急于搜尋靈慧級的功法!還是回去之后,讓趙伯言搜尋一下,看有沒有這幾本經典的下落!”

  方云心中想道。

  放下心事,方云沉下心來,把境界再恐固一遍。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眨眼之間,半個月過去了。

  “將軍,侯爺有請!”

  這一天,方云正在帳篷里,一名傳令兵道。

  “侯爺?”方云微怔,即隨明白過來:“可是莽荒侯?”

  軍中有三位武侯,一位貴族侯。如果是武侯有請,稱呼就是“武侯有請”,而不會是“侯爺”。

  “正是!請隨我來!”

  傳令兵點點頭。

  “居然是許淵,”方云心中微動,一年前,在東郊獵場,他和大哥方林,可是把許淵的長子許權,在旗桿上綁了一天。雖然是少年人的爭執,但許權畢竟是莽荒侯世子,代表的是莽荒侯的臉面。這么對待許權,等于是打了這位莽荒侯的臉面!

  “這位侯爺,該不會借機對付我吧?”方云心中若有所思道,不過轉念一想:“怕什么!我馬上就要位晉大將軍,要去兵部述職。他再厲害,也不可能糊涂到,這個時侯動手!”

  地位越高,顧慮越多,越是很多事情不能親自動手!

  走出營帳,外面風雪呼嘯,但已經沒有戰時那么大了。跟隨傳令兵,方云一路向莽荒侯的營帳走去。

  莽荒侯的營帳,在擎天峰,一座巨大的戰時帳篷矗立在峰頂,方圓數千丈的范圍,沒有風雪能近。門口,兩排儀態威態侍衛站立著。

  方云進了帳篷,帳篷里燃燒著一個炭盆,非常溫暖。另外,地面鋪著質地上乘的紅色毛毯,對著里面,有一張長方形的書桌,一個雙肩寬闊,面色如玉的男子,正盤坐桌前,書寫著什么。

  只是瞧第一眼,方云立即感覺,莽荒侯身上流lu著一股復雜的氣質,在強烈的霸氣中,又糅合了一股儒雅的氣息。

  這樣的人物,如果放到儒家史官筆下,立即就會提筆寫下兩行字: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看到腳步聲,莽荒侯放下筆,抬起頭來,眼睛中迸射出一股龍虎一樣的光芒。

  “末將見過侯爺!”

  方云立即單膝下跪。

  莽荒侯神色平淡,打量了一眼方云,開口道:“方云,你可知罪!”

  “來了!”

  方云心中微微一震,立即知道這位莽荒侯要發難。

  “末將不知,還請侯爺明顯!”方云道。

  “哼!你擅離軍伍,提前到達莽荒,卻隱而不報。眼中可有軍紀,朝廷!”

  莽荒侯冷聲道。

  聽到莽荒侯拿這件事情問罪,方云微微意外。莽荒侯雖然言辭犀利,但口氣中卻并沒有多少責怪的意思。

  “奇怪,莫非我錯怪他了!”

  方云本來想隨便找個借口,應對一下。突然想起平鼎侯十多年來,一直接攏莽荒侯,卻沒有成功的事情,心中一動,坦白道:

  “回大人。末將與武侯楊弘的恩怨天下皆知。末將也是立功心切,怕武侯以公報私,將我調回后方,不能為朝廷分憂!”

  莽荒侯眼中掠過一絲異色,似乎方云坦率,出乎他的預料。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莽荒侯道:

  “此時,只可一次,下不為例。武侯為大軍之魂,地位崇高,切不以小人之心,妄自摧度。切記!”

  方云聽到這翻話,立即知道莽荒侯并無責怪的意思。想起上京城中那位,心中頓時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虎父犬子啊!”v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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