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月胸口是像被石頭壓著似得,呼吸被壓得急促,微微氣喘,這是她抑郁癥后的老毛病,每次情緒一激動,心臟的供血就會跟不上來。
她一只手按在心口上,等那陣難受過去后,臉色憔悴的接過舉到面前的水杯,捧著杯子,低下頭,喝了一口水。涼涼的純凈水順著喉嚨滋潤到心坎,大大緩解了剛才壓在胸口上的郁結悶氣,她神色跟著緩和了些許,臉色也比剛開始好點了。她才把杯子還給秦隼,揉揉發脹的太陽穴,道,“抹殺倒不至于,京市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做事還是要謹慎一些,別讓林家和鐘家、墨家抓到我們的把柄。”
“特別是墨家,這兩年和我們的沖突越來越嚴重,這次你舅舅突然去亞特蘭大也是因為他們在背地里搞小動作,你舅舅必須過去處理下內鬼,不然我們的地盤又要被他們攪得烏煙瘴氣,他們好趁機從我們這里走貨。”
秦隼對墨家深惡痛絕,煞氣濃郁的沉下臉,冷笑一聲,“他們敢!舅舅太給他們面子了,換成我,我早就抓住他們的人殺一儆百給他們看看,看他們還敢不敢跟個老鼠一樣躲在地下攪弄風云!四大家族就他們家最上不了臺面,最喜歡走歪門邪道,從中占便宜。”
江晨月顯然也不喜歡墨家,不過她表現的比秦隼成熟許多,哪怕不喜歡也沉得住氣,“墨家做事手段是太下作,而且我懷疑當初抱走惜惜的那個女人就是他們的人,只是我們這邊沒有證據。四大家族又明文禁止互相爭斗,他們很聰明,每次搞小動作都偷偷地做,沒有留下把柄。我們抓不到他們的把柄就不好發作,不然會變成是我們單方面撕破和平協議,其他兩家難保不對我們有意見。一對一我們敢挺著胸脯說我們不怕!一對三呢?隼兒,雙拳難敵四手,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和你舅舅都覺得按兵不動最好。你知道鱷魚嗎?”
“當然知道,楚園里有一只。”
江晨月不急不緩,微微開啟紅唇,“鱷魚不是速度最快的動物,卻是動物里的霸主之一,哪怕經過了侏羅紀時代,它們也留了下來。就是因為它們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沉得住氣!有時候為了一個獵物可以蹲十天半月,哪怕獵物無數次走到水邊,只要沒有到它們絕對的攻擊范圍,它們就可以當做看不到,閉目冥神,一直到獵物放松警惕自己踏進來為止。”
她眼睛又黑又深邃,“對敵人,如果你不能做到一擊必殺,那就最好不要出手。記住了!”
對敵人,如果你不能做到一擊必殺,那就最好不要出手。秦隼心神一震,浮躁的煞氣散去大半,目光也恢復了平日里的深藏不露,尊敬地站起身,站在女人面前,半闔眼睛,“我記住了,舅媽。”
“記住了就好,不用這么認真。我等下要出去一趟,你留在這里還是和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