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考的時間,楚傲天早就帶著江晨月上車了。
“秦少,您一起嗎?”司機見他沒上來,輕聲問。
他也就短暫考慮了下,抬眸跟司機說,“馬上。”
然后邁開大長腿,繞了一圈,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了車門。
車子的燈光亮了起來,不一會兒,開離了京區大院的范圍……
昨天沈家的晚宴變成了個笑話,第二天圈子里都傳遍了。
沈家人自從那晚上以后,一連兩天都沒人出門,整個家籠罩在一團低氣壓中。
沈老爺子發話不許管沈思媛,兩天來沈母哭紅了一雙眼睛,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去求沈老爺子和老太太,兩個老人的態度堅決,這次不準管就是不準管,誰管了誰就不要回來了!
沈母哭的眼睛都快瞎了都沒辦法,只能在家里躊躇的等消息。
沈嶼同樣沒出門,自從那天晚上以后,他像是受到打擊,回家后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兩天沒吃一頓飯,誰叫都不出門。
沈老爺子這次狠下心了沒有管他。
沈老太太耐不住沈母哀求,上去敲過一次門,可沈嶼沒回應,她也沒管了。
沈家別墅富麗堂皇的二樓房間里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一點空隙都沒有留出來,把所有的光亮都隔絕在了房間外。房間里沒開燈,伸手不見五指。在一片漆黑中,胡子拉碴的男人滿臉頹廢的呆坐在床上,兩天兩夜沒睡覺,他雙眼充斥著紅血絲,看起來和外面的流浪漢沒兩樣。
誰能想到這是不久前才意氣風華回國的沈少!
沈嶼兩天沒睡了,精神疲倦到了極點,可是不管再累,他就是沒辦法閉上眼睛。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自動回憶起晚宴那晚上發生的事,那些竊竊私語議論他的聲音不停地在他耳邊回放,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不敢閉眼,也不敢去回憶讓自己丟盡臉面的那晚上!
身體很累。
頭很痛。
太陽穴上的神經牽扯著顱內神經就跟拉鋸子般在他大腦里響個不停,吵得他快要神經衰弱了。他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絕望的靠在床頭上,后腦勺撞在堅硬的墻壁上,一絲清涼從后腦勺鉆進前腦。
他仰著頭,就這么捂著臉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一拳砸在了墻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嗡—”
這時,他丟在床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沈嶼赤紅著眼睛,額頭的頭發被細汗打濕貼在眉心上,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伸手拿過手機,低頭看了一眼。
崔江景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
“呵。”他從口腔擠出一聲冷笑。
似乎在嘲弄崔江景給他打電話干嘛,
不過轉眼,他就接通電話,把手機貼到耳邊,語氣冷淡,“喂。”
“在哪兒?”
他從聽筒里能聽到那邊聲音吵雜,他板著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無比冷漠的回答,“和你無關!什么事?”
“還他媽和我無關,你以為我想給你打電話。沈嶼,你能不能別他媽這么幼稚!你幾歲了,還沒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