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二叔姓呂,隔著幾步距離,呂晨遙指著祁可點了點,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雙手叉腰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氣。
“你真是膽大包天,養了一群狼,要不是今晚,你還想瞞多久?”
“啊,膽大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祁可簡直不知道謙虛兩字怎么寫,“一個大王就夠嚇人了,一群狼,你們肯定要好奇這一路上怎么帶過來的。”
“對呀,怎么帶過來的?”
“不知道呢,自從有一次在路邊偶然遇上,我喂了它們一點肉,它們就認定我了。”
“當真?”
“我發誓絕對真實。”這句話里每個字都是真的,當時的過程確實是這樣,她只是高度概括一下而已。
呂晨抹了一把臉,“行吧,想養就養吧,反正它們也沒添亂子,但話可先說好,你得約束好它們。”
“放心吧晨二叔。”
“啊喲,這么多狼啊?!”
身后莊子里點好了更多火把的村民接二連三地走出來,猛地看到周圍一頭兩頭三頭一群狼,皆都是先倒吸口涼氣。
“祁可!”一個上了年紀的聲音出現在祁可身后。
祁可看著呂晨,吐了吐舌頭,在呂晨忍不住笑起來的時候,她一臉闖禍的表情轉過身去,沖身后的老人笑嘻嘻地打招呼。
“老九爺~~~”尾音浪得那叫個蕩漾。
“你個小丫頭!”專管村民雞毛蒜皮家長里短的正村長氣呼呼地走出來,抬手就捏祁可的臉,看上去氣勢洶洶的樣子,其實并沒有下力氣,“又養狼群又玩火藥!還有你不敢干的事嗎?”
“嗯……”祁可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像還沒發現我不敢干的。”
老九爺沒好氣地拍拍祁可的臉,果斷放棄對她的教育,他怕氣死自己,這比男孩子還熊得厲害。
“二晨啊,走,咱們看看那爆炸的坑去。”
“老九爺,你慢些走,別跟那丫頭片子置氣。”呂晨嘴上這么說,實則一手攙著老九爺,另一手就把祁可拽在身后,大王安靜地跟在祁可腿邊,狼群四散開來隱匿黑暗之中,其他村民舉著火把散在周圍,把四周照得通亮。
入侵者們依然躺在爆炸坑邊,沒人去動他們,現在還都是活的,但有幾個傷得特別重的,能不能活到天亮就不好說了。
“會不會是海寇喲?”人群中,那十幾位原村民站在一塊兒交頭接耳,他們當中有幾人再度被勾起了往日的可怕回憶,可哪怕嚇軟了腿也仍在現場站著,要好好看看這些人的下場。
“是啊,就是海寇,不然干嘛這大半夜地從村口進來?肯定是滯留在縣里的海寇探子,最近咱們村賣蔬菜引起人關注,這些人估計以為咱們挺有錢,想來探探路。”祁可聽到他們說,趕在老九爺和呂晨之前先開口肯定。
“真是海寇喲?!”那些原村民突然哽咽,用衣袖或者衣擺擦眼睛,“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一旁的軍戶子弟們很懂這種心情,沒人笑話他們如此失態,他們身旁的村民安靜又貼心地擁著他們,或者輕撫他們的后背,任他們發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