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么嚴重嗎?”第一次聽說這個的封大嫂子半信半疑,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凝住呆呆發愣。
“夫人不覺得生出傻孩子的家庭太多了?柏家軍整體上才多少人口,有傻孩子的家庭是多少?這其中有過頻繁自然流產或者娩出過死胎的孕產婦又是多少?把數字對一對就知道了,女人有病的話,怎么生得出正常的孩子。”
祁可把憋了很久的東西一口氣說了個痛快,沒太注意封大嫂子的表情,等到說完,才愕然發現封大嫂子在無聲地流淚,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傷心痛苦從她身上彌漫出來。
“夫人?!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喊人來?”祁可被嚇到了,雙腿動了動,就想下地穿鞋。
“不,你別動!”封大嫂子及時回過神來,伸手拉住了祁可,“你別動,我沒事,真的沒事。”
祁可縮了縮手腳,重新盤腿坐好,看著手忙腳亂抹眼淚的封大嫂子,不知該怎么安慰她。
“夫人,是不是我說了什么不恰當的話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我這樣的大脖子生不出好的孩子?”封大嫂子摸摸自己脖子,聲音有些哽咽和沙啞。
“是不是真的,夫人不是心中有數嗎?我是外來的,對軍戶情況不熟,夫人比我清楚不是嗎?”
封大嫂子的哭音更重了。
祁可簡直想把自己縮成一團,沒敢再吭聲。
封大嫂子被勾起傷心事,哭得不能自已,手帕上斑斑淚點,祁可縮成一團,任她哭,不敢打斷,最多就是掂一掂茶壺還有足夠的開水就沒再動了。
想也想得到,哭得這么傷心,肯定是跟孩子有關,成瑞年虛歲六歲,兩口子又不是長期兩地分居,在這不講究的時代,膝下這么多年只有這一個獨子,要么是男人的問題,要么是女人的問題,要么是男女都有問題。
不過,兒子成瑞年是不是真的發育健全看不出來,這位成夫人有可能從外地嫁過去的,在結婚懷孕的時候她身體是好的,但孩子自小的生活環境就是缺碘,這會影響他的生長發育。
隱患就在眼前,但祁可不敢說,她也不敢問。
封大嫂子痛快地哭了一會兒后擦干眼淚鎮定下來,祁可及時給她的杯中添上茶水。
“夫人,先喝點水。”
“謝謝。”封大嫂子端起溫熱的茶杯一口氣喝完,放下茶杯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很少這樣,讓你見笑了。”
“沒事,未到傷心時罷了。”
封大嫂子嘴唇一抖,情緒差點又崩一下,好在及時控制住,化為一聲嘆息。
“我剛才是想到以前,本來不會只有這一個孩子,但是流產了兩次,第一次流產后再懷孕時我很小心,可還是掉了。我一直以為是我身體不好,北地生活不易,女人當男人用,別說流產了,不孕的都不少,但你一說傻孩子,我今日才知……”
封大嫂子揉揉發紅的鼻子,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