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為了種地養了蜜蜂,有蜂蜜和蜂王漿。
蜂蜜的話,夫人們還是吃得起的,蜜的價格還算能接受,蜂王漿就只能羨慕一下了,但保證回去后一定幫她把消息傳出去,她們窮吃不起,本地有錢的夫人太太小姐肯定吃得起。
“我這些日子我算是看明白了,有錢女人的心眼也一樣只跟個針尖大,她們互相之間比來比去的花樣不知道有多少。有一次,兩個小姐掐起來,兩人都戴了一根含苞花蕾樣式的金釵,那花蕾做得真逼真,都很好看,一個說我的是某某師傅做的,一個說我的是某某某師傅做的。好了,后一個贏了。贏在哪呢?就贏在師傅了,師傅的手藝名氣也是她們比拼的內容。”
“天吶,這要沒人提醒,擱我我還真不會一眼先注意別人頭上戴什么釵子。”祁可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思索自己是不是也做一根同樣式的釵子,當下的有錢女子當中時興的玩意兒她也得備上一二,不然對不上她有錢女地主的身份。
“我原先也不會啊,這不是一次次的受人白眼才慢慢學到了嘛。”說這話的夫人翻了個大白眼,“我雖然受不了,可我也擺脫不了,我男人在戰場上豁出命去才好不容易成了有品級的低級武官,我出門交際就不能丟他面子,不懂我就學,沒見過的東西我就上街去看,只要肯下功夫,就算還是一知半解,也比一開始要強多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自家男人的官職地位已經在那里了,我們要是還以為自己是灰頭土臉的鄉下婆子那真的是平白惹人笑話。”大家都點頭附和,心情復雜。
“我們這一年受的罪說出來都沒聽沒人信,真要說了還得被人回一句不懂事,也就今天說痛快了,不然那口氣憋在心里怪難受的。”
“就是,男人們老覺得我們不就是出去跟人喝喝茶嘛,有什么受不了的,盡矯情。”
“這種事姐姐別忍著,誰給你們白眼就懟回去,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宮囊腫,女人最怕生悶氣,有氣就發出來,做潑婦都比生悶氣要好,不然那股子氣郁結在體內,遲早讓你們身體里這里長個腫包那里長個硬塊,大好人生纏綿病榻就沒意思了。”
祁可右手手指擱在下巴底下,左手托著右肘,一副指點人生迷茫的心靈大師的儀態,就差在手指頭上夾根煙了。
“哈,做潑婦我們擅長啊,這要不是換了地方,哪里耐煩跟她們坐一塊兒悄聲細氣地說話,那說話的勁兒都能憋死我。”
“就是,我可知道她們老笑話我們說話大嗓門都是鄉下土婆子。”
“做潑婦也是有講究的,我不是教你們去跟她們吵架,這一吵架大家就落了下乘、失了身份、丟了顏面,而是換一種方法,懟得對方說不出話就行。”
“就好比讀書人之間罵人不吐臟字那種?”有人反應很快地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