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簡簡單單自然而然的幾個動作,沒人看到照臨手心里微微發光,精神渙散的人正適合被外力趁虛而入攻占精神世界,照臨下的催眠暗示也不復雜,就是讓人說實話而已,海商行會派他出差到底是有什么意圖。
在旁人看來,這一巴掌似乎是把人真正地打醒了,止不住的打嗝停了,眼神靈活了起來,不過那迅速腫起來的半張臉也是不能看了,等過一會兒就會變得又紅又紫,搞不好牙齒都松動了。
曾經跟照臨切磋過,知道她力氣有多大的柏擎和秦薛二位把總冷眼看著,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清醒了嗎?沒清醒就再來一下。”柏擎冷冷說道。
“清醒了清醒了!”那人捂著麻木腫脹的右臉,口齒含糊不清地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別打了別打了,我招,我都招!”
接著,這人全盤招供,沒有絲毫隱瞞。
總的來說,海商行會派他出差就是想以隨行副手的身份混進來參與全程議事和討論并做完整記錄,重要的就是這記錄,等回去后,原件給東安府,副本帶回行會交給上面,主要目的是想在涼水鎮建個海商行會的分號。
錢谷師爺聽完心里仍然提著一口氣,不知道柏擎會怎么處置,這事可大可小,畢竟是有不相干的外人混入軍方地盤偷錄議事紀要,扣個偷錄和泄露軍事機密的罪名那就死定了。
“千總大人,他到底是海商行會的人,能不能看在他們劉會長的面子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錢谷師爺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出聲求情。
“不行。”祁可搶先一步說話,“這雜種罵的是我,師爺你沖千總大人求情干什么?柏千總是女人嗎?看不起誰啊?”
柏擎抿了抿嘴,繃住了笑意,不然他剛才就笑出聲來了。
“沒有沒有。”錢谷師爺的腦袋嗡的一熱,反應過來在場真正難纏的人是誰,看看身邊那家伙現在紅紅紫紫的臉,師爺只得轉向祁可,“我沒這意思。”
“嘴上說沒這意思,實際行動卻是這么干的,當在場的人都是瞎的,只有你一個眼明的?”祁可那是不依不饒。
依然蹲在門外的狼群感受到祁可不高興的情緒,發出威脅的低吼,大王的聲音最渾厚響亮。
錢谷師爺再次感到膀胱一緊,夾緊腿使勁忍住那冒出來的尿意,他旁邊的人更是嚇得嗚咽一聲,整個人都想在椅子上蜷成一個球。
“府衙要來議事,我們歡迎,我作為大地主也無意跟上級衙門對著干,但你們做事不厚道,帶著外人進來還對我肆意侮辱出言不遜,所以這事在我這里就過不去,回去告訴丁文忠,上次惹我我沒吭聲,現在就是我的回應,也不打聽打聽我祁可身上兩個戰功都是怎么來的,現在想在我的地盤上插一腳,沒門兒!”
祁可說得火起,順手在茶幾上用力一拍,體內靈力跟著運轉,凝于掌上泄于幾上。
她那一巴掌拍完了事,旁邊薛把總卻聽著聲音不對,斜眼一看,黑色包漿的老家具上多出一道淺痕。
茶幾給拍裂了。
薛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