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連茬種的農作物多了去了,最為人熟知的是大豆,在一年兩熟的地區,大豆都是跟別的農作物輪流播種。
鴨毛草到底是因為植物習性只能一年種一季,還是因為水肥跟不上才被迫一年種一季,做個種植試驗就知道了。
“這塊地來得正是時候,節省了我們自己的土地。”
在祁可從舒英千戶手上租下的土地中,她原本是有計劃分出一塊來種點鴨毛草,讓這有特殊作用的植物走個明路,可這又冒出來六百畝現成的鴨毛草田,那不用白不用唄。
“把那些頭目和打手的口供給我看看,找一找收成方面的內容,我先確定一下采收成熟的鴨毛草是不是不用等到結籽的秋季。”
“是的。”照臨迅速地翻到相應的口供投射在光屏上,“鴨毛草長到葉片絨毛密集就可以采收,時間是在入伏前到頭伏這十多天,進入二伏后若是沒收完,因為天氣炎熱,日漸密集的絨毛會在這段時間里板結在一起形成結實的果皮,這時就只能等到秋后,在果皮變成黑褐色裂開噴射種子之前采摘果實。但他們人工采摘,總有失誤失手導致種子掉在地里的情況,所以每次收完后都要回地里再撿拾一遍。”
“如果有遺漏的,在他們后面補肥之后,種子會發芽,對吧?”
“對。”
“誒,這不就說明是可以連茬的嗎?難怪這植物只長在潮濕炎熱的地區,它需要水肥和高溫,不需要冬天。”
“那這塊地方我們要怎么處理?直接拿下?”
“不急,我再看看他們背后主家的情況。”
這個據點的情況就是這樣了,祁可把這些光屏放到一邊,讓照臨投射出鄒家和鄒齊生的情況,邊吃邊看邊發表看法。
“周邊一鎮三村都是福縣治下,這種知名大藥材商想買塊地種藥材,福縣衙門絕對萬分歡迎,不可能不同意,但鄒大善人偏不,偏要強搶一塊歸屬有爭議的四不管地帶的土地種鴨毛草。他腦子有病啊?”
“這東西是藥是毒全在一念之間,他們又正好是醫藥相關的世家,肯定早在長久的實踐中搞清楚了這植物的特性,那么他們這種行為就越發可疑,很難讓人認同他們是把鴨毛草當良藥使用,不然大大方方地種就是了,何必耍這等花招手段。”
祁可把面前小籠屜里最后一個小籠包往嘴里一送,不見她咀嚼幾下就利落咽了,籠屜往邊上一放轉手拿個新的放面前,夾起一只蘸蘸醋,呼呼吹著熱氣又是一口塞。
“他們家鴨毛草的流向的賬本有沒有?這邊就開了六百畝,一半休耕,三百畝地的產量也不低了,自家醫館藥鋪不可能用得掉,多余的去哪里了?”
照臨立刻拿出明黑兩套賬。
“醫館藥鋪日常確實用到一點鴨毛草,用來治療身體各種疼痛,這部分的用量都在明賬上。大部分的鴨毛草走的是黑賬,包括這六百畝地種的,都在黑賬上,沒有一根走明賬。”
祁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