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給其他隊伍換水我是挺支持的，干嘛換給他們？簡直是給自己找氣受。”林小婉顯然是被陳毅模棱兩可的態度氣得不行，“哪有這么當隊長的？一個隊員硬跟來就能跟來？明顯就是陳毅默許！”
“我也不想和那隊的人扯上關系，既然要讓衛小燕活不下去，就得切斷她所有的盟友，明白么？”陳毅隊伍里除了管束不力之外，實力還算不錯，林玖可不想因為一點凈水讓衛小燕鉆了空子聯合他們來對付自己。
“也是，要不給他們漲價？”
“沒有必要。”
汽油和柴火由幾個小隊的人送貨上門，林玖不能暴露空間的存在，而她和林小婉兩個人也拿不了這么多東西。
兩人剛剛走出村口，斜刺里沖過來一個頭發蓬亂的女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林玖的腳邊，一個勁兒地磕頭。
？？？
林小婉擋在林玖身前，想把女人從地上拽起來，女人哭得聲嘶力竭。
“求求你，救救我……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女人聲音沙啞，林玖看著女人被污漬糊住的臉，半天也沒反應過來女人到底是誰。
“林隊長，是我啊……我原來是向大哥隊伍里的……”
女人撥開自己的頭發，用手狠狠地搓著自己的臉上的污漬。林玖注意到女人褲子上除了灰塵之外，腿間還有一大塊烏黑的痕跡，像是……血漬。
“我那天得罪您了，被向大哥趕出了隊伍，就去了其他隊伍。嗚嗚嗚嗚那些人不是東西……他們不給我吃的，還……”
這么一說，林玖勉強還有點印象，這是向龍帶著人到村子里第一天，堵在她門口的女人。
“他們讓我賣，才給我一點吃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沒有了……”
“你也懷孕了對不對？我聽說你也懷孕了，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加入你的隊伍吧，我什么都會干，”說著，女人看向林小婉，“你們隊伍好幾個男人，她一個人伺候不過來吧，求求你……”
“滾開！”林小婉聽出了女人話里的意思，差點沒被氣死，她帶著孩子，包攬隊伍里的雜活，會打喪尸，她是靠著自己的力氣賺飯吃，哪有女人這么不堪？
“求你了，求你了！這個姐姐，我不會跟你搶的，就給我一口吃的讓我能活著就行！求你了！”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林小婉氣到臉都紅了，“你是哪個隊伍里的？”
“他們好幾個人一起啊，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你……”
女人哭著喊著跟林小婉拉扯個不停，突然猛地一用力直接把林小婉推開，渾濁的眼神里滿是兇光，沖著林玖的肚子就撞了過來。
林玖也沒想到女人會來這么一手，一股水繩直接把女人捆住，重重地丟了出去。
“隊長！”林小婉被嚇出了一頭冷汗，連忙跑到女人身邊，反剪對方的雙手，連拖帶拽拉到林玖的身前，
“你是哪個隊伍的？”
女人不說話，只是用狠毒的眼神瞪著林玖。
“你不說我也知道。”總共和她有過節的也沒幾個人。林家人現在是蹦跶不起來了，這個女人應該是衛小燕的人，估計是想到她剛放出那么多水損耗了異能，身邊又只帶著林小婉一個普通人，這才叫女人來撞她的肚子。
“回去告訴你上頭的，讓她老實點，逼急了我就殺了她們全隊，知道么？”
林玖對弄死這些小角色沒有一點興趣，倒是林小婉一臉很不得把女人大卸八塊的表情，又覺得不解氣，狠狠踹了女人幾腳。女人撿回一條命，連滾帶爬跑回村子里。
“隊長，就這么放她跑了？”
“這種人活不了多久，不值得動心思。”
以后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現在還真有靠賣換東西吃啊……”林小婉臉色有點奇怪，她被林玖救回來就一直在林玖的庇護之下，隊伍里的幾個男的又性情正直，之前還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幾個人一起？林小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種事還有很多。”末世對于女人來說更加殘酷。
林玖正準備跟林小婉趕快離開這個腌臜地，沒走幾步，又遇到了一個男人，還是女人那出，只不過男人在距離林玖一米多遠的時候就已經跪下了，顯然是看到了之前那一幕，為了讓林玖不起戒心，離林玖遠遠的。
“林隊長，求求你救救我兒子……”男人一臉滄桑，嘴唇布滿了干裂，眼眶子里全是眼淚，似乎把身體里最后一絲水分都榨干了似的。眼神里的企盼讓林玖有種自己化身成菩薩的錯覺。
林小婉一臉戒備，擋在林玖面前。
“妹子，你還認識我不？我是周心勇啊！”
“你是那天商場里的，我記得你。”林小婉仔細辨別了下，這才看出來男人是誰，那天林小婉和康康在商場里被衛小燕的人磋磨，男人還想上前幫忙，結果被自己老婆阻止了。
時隔一個月，男人瘦得幾乎沒有人樣。
“是我是我，我剛才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衛小燕的人，衛小燕想讓她弄掉林隊長的孩子……”
“林隊長，我兒子快不行了……兩天沒水喝，他還發著高燒，我不求別的，就求您給點水，他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周心勇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本來求人就困難，更何況是和衛小燕有過節的人？但他實在沒辦法，老婆被人拉走，兒子又病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在他面前啊！
“周大哥，你先起來吧，你不是衛小燕隊里的人嗎？她是水系異能者，怎么不給你們水喝？”
林小婉看得心酸，都是為人父母的，周心勇之前又對她不錯。
“我，唉……她是水系異能者，隊里還得用水換吃食，喝水也輪不到我們……我們能活著就不錯了，要不是小海真的快不行了，我也沒臉來求林隊長。”周心勇看著老實巴交的，說話的時候整張臉都擠在了一起，顯得更加愁苦不堪。
“真的，只要點水就行，我也不求您別的，求您救我兒子一命吧……以后，以后但凡有機會，我這條命都是您的。”
“你先起來，都好說，我也不是真不管人死活的人。”
“哎，謝謝林隊長，謝謝林隊長。”
“有裝水的東西么？”
“有，有！”周心勇從懷里掏出兩個坑坑洼洼的可樂瓶子，用衣角使勁兒擦著上面的灰土，再把瓶蓋擰開，放在林玖面前，忙不迭地道謝，“謝謝林隊長，大恩大德……”
對于小孩，林玖總是多抱有一絲憐憫，更何況還認識林小婉，林小婉為了不讓她為難什么都沒說，但是隊員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林玖伸手接過周心勇手里的可樂瓶子，灌水的時候摻了點靈泉水進去，隨后又假裝從兜里，實則是從珠子里拿出一板阿莫西林，一起塞進周心勇的手里。
“謝謝，謝謝……”
“別謝謝了，趕緊回去吧，孩子要緊。別被發現了。”
周心勇小心翼翼地把裝滿水的可樂瓶子重新塞回自己懷里，手里的藥差點攥出汗來，在衣袋里掖了又掖，再三謝了林玖，這才往村子里跑去。
“不用我動手，這個衛小燕遲早會完。”
這種事林玖司空見慣，林小婉看著心里有些不舒服，一路無話，兩人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