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聯想到小莫的生死不明,怒罵道:“都是你這死東西!都是因為你們!”說完,一個健步上前,雙手抓著噬魂幡,本來想要用力扯斷,可是一撫摸到旗身,卻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向手臂移動而去。棠醉驚恐地想要丟掉它,卻見噬魂幡如附骨之蛆一般難以擺脫,一陣難以名狀的刺痛,從大腦的深處傳來,仿佛腦顱要炸開一般。無數哀號之音在他腦海響起,他怒極反笑。
“既然,你要小爺的血,小爺也要你毀滅!”棠醉雙目怒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繼而狠下心來。這一刻,生死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他只想毀掉這噬魂幡。鮮血從他的手上緩緩滲出,這時,他胸口的異鐵突然發出一陣赤芒,他的雙手突然變得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只聽“咔嚓!”一響,噬魂幡上已經出現了裂痕。
“啊!!!”棠醉歇斯里地的做著最后拼搏,在他的努力下,噬魂幡終于斷裂了。
“呼……呼……”破空聲,不絕于耳。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很多的霧狀魂魄,猙獰丑惡刺耳的叫著。而這些,都是從噬魂幡的斷裂處散發而出的。
更多的魂魄接連不斷地從斷裂處跑出,紛紛向棠醉襲來,慢慢的從他的鼻息、耳洞中,進入到他的體內。
棠醉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此刻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他的血、他的肉仿佛都在沸騰。大腦已經疼痛的沒有知覺,布滿血絲的雙眼被完全染成血紅色,指甲瞬間也變得漆黑而鋒利。直到噬魂幡變成灰色,化成飛灰,從棠醉的手中滑落。
他現在的樣子,如同真正的地獄修羅,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
這一變故,突然驚動了留守的毒軒軍團的兩人。二人看天色將亮,便想回來取走這大噬魂幡,好回去復命。到了密道入口處,發覺有人來過了,立刻趕來密道深處,正好看到被棠醉折斷的最大的噬魂幡。
毒軒軍團的二人臉色鐵青,想到明天回去多半被重罰,瞬間都不寒而栗,此時對折斷噬魂旗的人更是恨得牙根作響。二人打定主意,等殺了棠醉之后,就逃到其他地方,不再回毒軒軍團了。
“小子,你壞了爺爺們的好事,我們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折磨至死!”說罷,二人手持大刀沖了過來,用沾滿血跡的兩把大刀,向棠醉砍去。
棠醉冷冷的看著二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血紅色的瞳孔散發著妖異的色彩,像野獸一樣的大吼著奔向二人。消瘦修長的手指,變得更加細長,指甲成了黑褐色。
只見刀來,棠醉卻后發先至,雙手直插一個守衛的心臟,如刀切豆腐一般輕松插入,瞬間,狠厲的將其心臟挖出,直接捏爆如同毒軒軍團首領捏爆平民的心臟一樣的手段。
被殺死的守衛,眼睛睜的滾圓,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呃……”的聲音,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少年瞬間殺死。
獵物瞬間成了能殺死自己的野獸。
另一個毒軒軍團的守衛,看到同伴被眼前的少年直接插入胸口殺死,才反應過來,驚恐的來了一個燕子探春,便跳到身后的石階之上,驚恐的掉頭就走。
棠醉殺紅了眼,思想哪里能受自己控制?他奔跑疾步上前,從身后揮出一記重拳,打在了逃跑的守衛后背上。
守衛應聲而倒,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棠醉。大叫到:“饒命,饒命!我……我們都是被戮絕首領,強迫帶來的,饒命……啊……”
棠醉根本沒有聽到他的求饒,左腳直接踩著守衛的面門,狠重一腳,直接結果了守衛的性命。然后吐了一口濁氣,癱軟的靠在密道石壁上昏死了過去。
“小莫,小莫,小莫!”靡靡之音從他的心頭吟出,只是執念似乎抵擋不住魔念的侵襲,一絲清明的白色從他血紅色的眼中透出,轉瞬又消失不見。已經完全失控的棠醉在看到手臂上的發結時,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卻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只是在口中生硬的呢喃著:“小莫……”
葉落梵僧醒,靈臺一點明。
一石靜海動,孤星點夜空。
離人不得見,執念困平生。
誰人出天道,皆在因緣中。
6.棠醉的執念在這一刻被點燃,他胸口的異鐵,也在緩緩的吸收著身體四處的魔障之氣。黑色鬼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胸口的位置緩緩移動,赤紅色異鐵閃耀著光芒。這光芒停止的時候,棠醉的胸口出現了一顆骷髏頭的漆黑圖案,骷髏頭的四周布滿的黑色的絲線。人眼一望,似乎就會著魔,仿佛一個不經意,胸口的魔念就能從新復燃。而后這胸口漆黑如墨的骷髏頭,慢慢消息的無影無蹤。全都滲入了棠醉的根骨之上。不經意間,機緣巧合,激發了棠醉的異根骨——天罡之骸。
修真者踏入修真一途,大多數都是根據靈脈的優劣,進行修煉。而筑基之后,會產生神識,是一種精神化道的顯化。根骨,是自己身體中的。而一些天賦異根骨的人,在修真界非常少見。修真至后期,就會慢慢顯示出,無上的妙處。一些修真界大能,修煉到后期乏力,都想通過各種手段,逆天改命。很多都開發了一些自身的人工,異根骨。有的甚至元嬰出體,強行奪舍換身。
此刻,一處山洞中,青燈一盞,寬大的海清色僧袍,覆蓋著一位瘦弱的老僧。老僧推演著眼前的羅盤法器,發出陣陣清幽色的光彩。忽然,老僧停下了推演,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當下發了一道傳音符,飛出洞外。洞內又安靜如初,須臾,另一處無人的角落,卻有人言語道:“推演中了么!”
老僧淡淡的回復道:“這是第三十六人,推演出有異根骨的。我安排人去接他的,我們的計劃,此番該成事許多了!”
二人不在言語,洞中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