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雷,傳遍全場。
劍氣在剿滅天上的火蛇之后,一道流光迅速劃過天際,向遠處的二祭祀飛去。
一名身穿黑袍,手持劍鞘的男子從一葉輕舟上躍下,來到了周身燃燒著火焰的界碑面前。
“路……路潯!”界碑滴噠開口道。
它的語氣雖然帶著欣喜,但聲音卻有些顫抖。
看來,此時身上的火焰雖然無法傷害到它的根基,但想來卻很疼吧。
不會受重傷,不代表就不痛。
路潯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鞘,問道:“能吸了火焰嗎?”
劍鞘沒有把火焰往自己的體內吸,而是使出了一縷神火。
劍鞘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一瞬間,界碑上的火焰就像找到了歸宿一般,瘋狂地朝著這縷神火涌去!
就這樣,界碑身上的火焰全部都涌向了神火,將那一小縷神火給包裹了起來,化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如同人間烈日!
路潯抬頭看向滴噠,問道:“你還好吧?”
滴噠回復道:“有……有點疼,但……但我不要緊噠。”
路潯聽著這顫抖的聲音,有些心疼。
他衣袖一揮,綠色珠子便從劍鞘內彈了出來。
他也不管綠色珠子內的能量對一塊石碑有沒有用,反正就是毫不心疼地將其牽引出來,控制著它灌注到界碑之內。
然后,他驚訝的發現,界碑內部有著一股青色的氣流正在運轉,它們直接排斥掉了綠色珠子內的能量。
這些青色氣流自行滋養著界碑,無須路潯插手。
這倒是讓他放下心來。
將綠色珠子塞回到劍鞘內后,路潯扭頭看向了懸浮于空中的巨大火球。
這些火焰很是活躍,圍著神火團團轉,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路潯靠得比較近,只覺得特別熱。
他嘗試著移動了一下火焰中的神火,結果發現,這些從界碑身上吸來的火焰,居然也跟著移動。
它們好像很粘人啊。
將神火包裹得很緊,特別緊實,不留一絲一毫的空隙。
雖不知是何原因,但這代表著路潯可以控制它們!
那還等什么?
路潯轉身,目光冷厲地看向遠處的小山。
然后,他一揮衣袖,這縷神火便迅速地朝著那座小山上的人影飛去。
整顆巨大的火球破空飛行,速度不慢。
你的火很厲害,但現在是我的了。
“吃老子一招大火球術!”路潯在心中道。
早在先前,路潯眼前便彈出了提示信息。
“叮!您已發現異族[二祭祀]分身的蹤跡,可任意尋找一位七大宗門長老及長老級以上的npc提交任務。”
路潯看到這條提示信息時,整個人就有些懵逼了。
這他媽都能遇到!?
這哪是什么冤家路窄啊,分明就是孽緣啊!
要不是大家都是大老爺們,我都要懷疑劇情的走向會不會變為影視劇里常見的狗血劇情,那種敵人間的愛恨情仇。
緊接著,路潯就看到了第二條提示信息。
“叮!是否向距離您最近的魔宗npc[路潯]提交任務?”
路潯:“……”
這便是傳說中的自交嗎?
雖然心里有臟話想講,但他還是默默的選擇了提交任務。
任務完成后,他便收獲了經驗值與魔宗聲望值,當然,任務獎勵里還寫著有幾率獲得npc的好感度,這他還真得不到。
自戀歸自戀,自己給自己增加好感度,那也太神奇了。
緊接著,眼前的一幕幕便發生了。
劍氣近反應很快,直截了當地沖向了空中的三條火蛇。
將其斬滅后,直奔二祭祀而去。
這把絕世之劍,又一次幫了路潯大忙。
因此,路潯哪怕再怎么狗,也還是忍不住對著劍鞘說了一句劍氣近的好話:
“它其實也還不錯。”
劍鞘聞言,黑繩在空中轉了兩圈,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葉隨安站在一旁,看著路潯挽救了西洲界碑,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
“又欠了路前輩一個天大的人情!”他在心中想著。
“這么多人情,以后該怎么還啊。”葉隨安一時之間竟有些苦惱。
但很快的,他便被路潯這一記大火球術給吸引了注意力。
他看著路潯操控著這如同人間烈日般的火球,一時之間瞠目結舌。
“路前輩是如何做到的!?”他心中震撼。
而被神火操控著的火球,很快便加入到了小山上的戰局之中。
小山之上,二祭祀看著眼前的絕世之劍,面色凝重。
剛剛僅僅是一個照面,他便險些斷了一條左臂。
若是本體在此,倒也能戰上一場,可關鍵是此處僅是一具分身。
“天底下竟會有這樣一柄劍!?”
“無人驅使便能有此等威能!”
劍氣近畢竟堪比手中無劍時的燕離,簡單點說,燕離閉死關前,自己憑借雙掌與自己的劍pk,基本上是五五開。
劍氣近本就強的離譜,10級養劍術溫養出來的極限之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路潯!又是路潯!”二祭祀氣得都想仰天長嘯了。
“豎子!竟敢屢屢壞我大計!”二祭祀怒火中燒。
這種憤怒是很正常的,因為如今的路潯不過是位第三境的修行者而已,在他眼中是個弱者。
強者在自己心中的弱者那里屢屢受挫,心頭冒出來的不會是挫敗感,首先便是憤怒!
他口中吐出了幾個無聲的字節,權杖上的暗紅色寶芒萬丈,化為了一道屏障,試圖抵擋劍氣近。
從這架勢來看,二祭祀還真就是個法爺。
這權杖都有點像是法杖了。
劍氣近懸浮于暗紅色的屏障之前,發出了一聲劍鳴聲。
用曾經很流行的句子來形容的話,這一聲劍鳴聲里帶著三分戲謔、三分狂傲、三分不羈……
當然,沒人能完全聽得懂這門“外語”。
就連路潯這個以身煉劍的家伙,聽到劍鳴聲時,大多數的時候都只能靠猜。
下一刻,劍氣近動了。
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天底下最快的劍,讓人來不及做出反應。
僅僅是一道劍氣,便輕輕松松地破掉了這層暗紅色的屏障。
緊接著,便斬向了二祭祀。
它認得這個人,因為先前紅玉扳指被毀之時,冒出來過一道虛影。
這人的模樣被劍氣近深深的烙印在心底里,它發誓,若叫它遇上了,它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就是這人的噬魂火,差點毀了劍鞘!
這令它差點成了個鰥夫!
老婆鬧離婚也就算了,那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想殺我老婆,那就沒法忍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死字怎么寫!
喔不對,死字我也不會寫。
但是不要緊,我知道該怎么做。
二祭祀看著轉瞬即至的劍氣近,立馬抬起手中的權杖,口中不斷吐出無聲的字符,試圖抵御。
劍氣近根本懶得理會權杖,它要第一時間要了這個男人的命!
它瞬間化為一道流光,避開了權杖,然后轉而從另一個角度攻向了二祭祀。
“噗——”得一聲,劍氣近直接把他透了。
一道暗紅色的光團自二祭祀身上產生,劍氣近穿透的,不過只是一層人皮!
這手法,有點像是金蟬脫殼。
光團轉眼間就向四周散開,如同聚在一起的螢火蟲向著四面八方飛散。
可是劍氣近的速度太快了,哪怕他以這樣的手法逃遁,劍氣近也至少能要他半條命!
近乎一半的細小光點被恐怖的劍氣給摧毀,其余的光點則迅速飛遠,不知所蹤。
而那柄留在原處的權杖,也早已化作一道暗紅色的火焰,朝著某些光點的方向飛射而去。
劍氣近劍光一閃,卻也只蹭到了它一下,將化為烈焰的權杖給削去了一部分。
而就在此時,一縷黑色的火焰恰到好處地趕到了此處!
——神火!
這縷神火周邊包裹著濃烈的火焰,它們產自權杖,如今卻跟隨著神火,轟向了被削掉了一部分的烈焰權杖!
“要用魔法打敗魔法!”遠處操控著神火的路潯在心中喃喃自語著。
兩團火焰在一瞬間就碰撞在了一起,然后瞬間炸開,就像是同歸于盡一般。
本就被劍氣給損傷過的權杖,就這樣被毀了。
界碑之下,葉隨安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驚得合不攏嘴。
還……還能這樣玩?
他并不知道,路潯操控著的神火,其實也源自于二祭祀。
它由噬魂火轉化而成,變成了劍鞘的附加屬性。
這等同于是用二祭祀的一件異寶,摧毀了他的另一件異寶。
路潯看著一臉吃驚的葉隨安,淡淡開口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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