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在空中沒有停歇,很快就飛回到了東域。
進入魔宗所在的東域后,路潯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松弛了下來。
“還是自家地盤有安全感啊。”路潯在心中感慨著。
而自紙鶴進入東域后,閉目調息的二師姐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二師姐,你恢復的如何了?”路潯關心道。
二師姐面色寧靜,回復道:“已……已無大礙。”
劍氣近懸浮于路潯身側,看著熟悉的東域,忍不住劍身微微一顫。
既已至東域,那么離魔宗也就不遠了。
回到魔宗后,按照規矩,它也該回藏山了。
這代表著它又要與劍鞘分離了。
路潯看著劍氣近的小動作,然后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劍鞘,哪能不知道它的想法?
他笑著道:“劍氣近,你與劍鞘自行回宗吧,無需與我們同行。”
劍氣近聽著路潯的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劍鳴聲。
這不就是給它和劍鞘提供單獨相處的機會嗎?
它在路潯身邊懸浮著繞了一圈,此刻只覺得主人的小師弟竟比主人還要英俊瀟灑幾分,我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
路潯指尖輕輕敲擊著劍鞘,道:“去吧。”
劍鞘扭扭捏捏的,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在矜持片刻后,卻也還是懸浮起來,飛至劍氣近身邊。
經過山下一連串的風波,劍與劍鞘的感情在回溫。
劍氣近對劍鞘百依百順,又上演了多次英雄救美,總算有了成果。
——舔到最后,應有盡有!
等到劍氣近與劍鞘消失在此處后,貓南北納悶道:“小師弟,你這是為何啊?”
路潯伸手揉了揉她的貓耳朵,感受著那毛茸茸的柔軟,開口道:“你不懂。”
貓南北以為路潯在故弄玄虛,氣鼓鼓的撇過頭去,不讓他揉耳朵了。
路潯倒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坐在她的身邊,根本不會多做解釋,相反,巴不得轉移話題。
像極了小時候和父母一起在客廳看電視劇,電視里一有吻戲,父母必會換臺……
不過說真的,貓南北其實也不是小孩兒,她本質上是一百多歲的合法蘿莉來著。
貓南北自己生了兩分鐘悶氣后,好動的她就重新坐在了路潯身上。
還記得初遇之時,貓南北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凡人,本座座下尚缺一頭漂亮坐騎,你可愿意?”
“沒想到啊,明明都成親密的師弟了,還是沒能逃脫被騎的命運。”
紙鶴在東域上空飛著,路潯俯瞰著東域的大地,只覺得與其余大區域相比,東域實在是太幸福了。
由于東域境內沒有祭壇,這導致東域不會受到異族降臨之初的侵襲。
各處大大小小的城內,都還算安靜祥和,與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把東域稱為世外桃源都不為過。
但在這一路上,路潯也能發現,東域的玩家數量沒先前那么多了。
沙雕玩家們沒事做,一個個都跑出去“打野”了。
這個時候,路潯才想起了自己那六位侍劍童子。
“咦!把他們忘在西洲了!”路潯自責了三秒后,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
反正就是工具人唄,想起來的時候用一下,想不起來就放著。
“又不是沒給他們發工資。”路潯在心中想著,畢竟侍劍童子們在他這兒可是得到過不少好處的。
紙鶴飛至魔宗后,路過接引峰,立馬便吸引到了巡查弟子們的注意力。
“呀!小師叔祖回宗了!”許多弟子忍不住驚呼出聲。
“快看,還有二師叔祖和四師叔祖!”
很快,魔宗上下遍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恭迎師叔祖回宗!”
紙鶴在魔宗諸峰飄過,每到一處,便會有山上的劍修驚呼出聲道:
“我為何覺得自己的劍心比往日通明一些!?”
而等到路潯飛遠了,這種感覺便立馬消散了。
還不是因為劍運buff!
路潯心中清楚,劍心產生變化,劍修弟子們會異常重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溫和開口道:
“莫要驚慌。”
這便等同于是承認,你們是受到了我的影響。
一時之間,魔宗弟子們面面相覷,心中震撼。
“天底下竟還有此等神妙之力?”
而沈閻那慘叫雞般的笑聲,更是直接從主峰大殿內傳出,一口氣連笑大量的哈字:“哈哈哈哈哈……”
笑得越久越顯得開心.jpg。
沈閻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懸浮于空中,朝著三人躬身一拜,道:“恭迎三位師叔回宗。”
“宗主不必多禮。”路潯笑著開口道。
看的出來,沈鹵蛋最近應該挺忙的。
其余幾位峰主都陸陸續續下山了,去其他區域打支援去了。
沈閻雖在宗內,但因為浩劫已至,每天都有大量的事務需要處理,忙得他焦頭爛額,連這錚亮的光頭都比以前更亮了。
沈閻雖是第八境的大修行者,但由于過度操勞,臉上也有著些許疲態……嗯,顯得這張臉更丑陋了。
同為劍修的他,可以感知到路潯身上的玄妙之氣,也能感受到這股氣息對他劍道修為的提升。
在得知路潯如今劍運加身后,沈閻那張丑臉上的表情都不由得凝固了一下。
他是燕離的弟子,燕離在收他為徒之時,還未修至巔峰。
因此,等到燕離修至巔峰,滾滾劍運涌向燕離之時,沈閻也是在場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小師叔不過第四境的修為,便已身懷劍運!
沈閻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小師叔,兩大劍派……知道此事嗎?”
路潯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平山海已知曉了。”
“哈哈哈哈哈哈!”沈閻聞言后,又發出了一陣慘叫雞般的大笑。
浩劫已至,大家都是同盟。但一想到兩大劍派的高層得知這一消息后,臉上會露出何等表情,沈閻就覺得很是有趣。
魔宗的快樂,就是這么的簡單。
在與路潯又閑聊了幾句后,沈閻便飛回了主峰的大殿。
他現在實在是太忙了,壓根兒閑不下來。
而且他知道先生在等著路潯,他聊太久也不好。
沈閻離開后,紙鶴便調轉方向,朝著魔宗后山飛去。
林蟬與季梨已候在后山小書齋外,見到三人后,連忙行禮。
行完禮后,二女的目光就沒從路潯身上挪開過。
路潯先是打量了季梨一眼,季梨好像稍稍消瘦了一些。
但那鼓脹脹的胸脯卻沒有絲毫的縮水,假如她拋棄矜持,沖過來給路潯一個大大的擁抱,那便是犯規般的帶球撞人。
至于小蟬兒嘛,一段時間未見,倒是越發亭亭玉立了。
這與路潯一開始撿回來的小啞巴有著天壤之別,誰能想到曾經骨瘦如柴,頭發發黃的少女,能在幾年的時間里大變樣,出落得如此水靈,身材也是凹凸有致。
“我,路潯,一位出神入化的養成系大師。”路潯在心中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吱呀——”小書齋的木門被人拖開,一身白袍的先生踩著小碎步,從小書齋內緩緩走出。
“回來了?”先生的目光先是掃過二師姐,然后看向貓南北,最終……略過了路潯。
對此,路潯早已習慣,甚至覺得有些親切。
這次下山,他一路上經歷了太多太多。
要說不累吧,那肯定是假的。
還好,現在他回后山了。
萬河歸海,羈鳥投林。
“回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