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孩子糾結起來，因為楊老板把回程的機票也準備好的，就打算參加完盛典，明天就走。
“回去問問老板，看能不能改簽機票，反正我要跟胡哥玩，回去的機票我自己出也行。”卷心菜堅定地說道。
她來公會的時間很短，沒什么根基，所以更加在意和胡楊呆在一起。
一張機票，也不值多少錢，不是特殊時期，一千多就可以了。而能和胡哥呆在一起，說不定胡哥手指縫漏一點，估計你玩全球旅行都沒問題。
其他女孩子也點頭，打算不管老板，讓他自己回去。
楊老板還不知道，自己得一個人打道回府的凄涼現實。
逛著逛著，胡楊他們遇到了一群耍雜技的民間藝人，正在街頭獻藝，年紀最大的可能有六七十，年齡最小的估計也就七八歲。只是圍觀的人不多，很多人都是匆匆路過，瞥一兩眼而已。
站在最前的侏儒，赤身肥胖，頭裹碎花紅巾，身上只有一紅布褲衩遮羞，肩扛一瓶。
直播間一些觀眾對那侏儒指指點點，胡楊忍不住說道：“大家不要歧視，人家靠手藝養家糊口，應該值得贊揚和敬重才對。
中國耍雜技的這些民間藝人，一身本領，很多技能需要長期訓練，很辛苦的，但生活卻一般不怎么如意。
尤其是大家開始喜歡更加炫酷的魔術表演等，他們日子更不好過。”
雜技藝人漂泊江湖，生活凄苦，但出于對祖宗的藝術的摯愛和對人生的追求，他們在艱難的環境中，保持和發展了自己的藝術。
這其實，和胡楊遇到過的傳統手工藝人，有著差不多的執念，所以胡楊對他們是比較敬重的。
聽到胡哥這話，大家不再笑了。
雖然沒什么人看，但那幾個人還是很敬業，認真地表演。尤其是那小女孩，大家看著心疼，還是在父母身邊撒嬌的年紀，不應該咬著牙做哪些高難度動作給大家看。
那倔強的眼神，給大家不小的沖擊力。這種，不知道應該怎么評論，因為根本不了解小女孩的情況，如果對方已經沒有父母，你能責怪人家父母狠心嗎？
老人輕松一點，戴著一副老墨鏡，坐在旁邊拉二胡奏樂。
忽然，小女孩一個失誤，摔到在地上。
老人的耳朵動了動，奏樂馬上停下來，板著一張臉，教訓：“小妍兒，今天怎么回事？”
其他人則是不敢作聲，悄悄給小丫頭使眼色，讓她趕緊重來。
孩馬上爬起來，抹了把眼淚，又繼續剛才的動作。
這面目，讓直播間的觀眾看了，都覺得這是個老混蛋，用童工不說，還這么嚴厲，必須舉報呀！
只有胡楊還算冷靜，搖頭道：“那老人家為了丫頭好，估計是這幫人的師傅，嚴厲一點，好像沒毛病。而且，他應該是個瞎子，你們看他的動作。”
大家聽了，這才認真觀察那老頭，手上的動作都是摸摸索索的，難怪胡哥會猜測那是個瞎子。
一時間，大家不知道說什么好。
是呀！我們也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的父母，你的老師對你要求嚴格，你能說他們不是為你好嗎？能責怪什么？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看著他們做完最后一個動作，胡楊才帶頭鼓掌。
那群人看有人鼓掌，紛紛抱拳，心里還是有點失望吧！畢竟比起掌聲，他們更需要的是賞錢，生活永遠都要排在第一位的。
“讓你們見笑了，剛才的表演有點失誤。”老人家朝胡楊他們說道。
胡楊笑道：“千里馬都有失蹄之日嘛！老人家您要求太高了。那丫頭年紀還小，就別責怪她了。”
老人感嘆一聲：“唉！小妍兒不是吃這口飯的人，她偏偏要跟著學……”
見胡楊詢問小妍兒的情況，老人生怕這幾個人誤會他們用童工之類，一個報警，那就麻煩大了，所以趕緊解釋清楚。
大家才知道，這丫頭本來是個棄嬰，被他們撿到。原本是想上交國家的，但政府好幾個部門不管，一個個推來推去，他們只好養育，總不能丟掉吧？
這一養，就是七八年了。
有了感情，大家雖然日子過得艱苦，但還是想辦法，送她去讀書什么的。
可這丫頭，總是在學校惹事，老師的意見很大。他們明白，這丫頭就是想跟大家一起街頭表演。
然而，在老師傅看來，小妍兒沒有這個天賦，不是吃這行飯的人。苦練了那么久，還經常搞砸，不僅沒有幫到忙，反而壞了菜。
得！聽到這些話，幾個主播間的觀眾都啞口無言，總感覺有東西堵在胸口，很不舒服。
胡楊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笑問道：“小妍兒，為什么不讀書呢？”
小妍兒偷偷看了一眼老人，怯生生地說道：“我想幫爺爺他們。”
此話一出，老人臉上也露出笑容，感覺這孩子沒有白養。
“但你爺爺說了，你好像沒幫到什么忙哦！要 不……”
胡楊還沒說完，小丫頭頓時大哭：“我不是故意的。”
胡楊手腳無措，才曉得自己在人家傷口撒鹽了。
看到這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哈哈大笑，終于有克制胡哥的存在了。
林雨霏等女則是幫胡楊善后，紛紛哄小孩，拿出吃的等等。果然，小孩子都是吃貨，只要有吃的，馬上就能雨過天晴。
會哭的小孩子，胡楊招惹不起。
“你們這樣，一天能賺多少呀？”胡楊問道。
老人灑然道：“那得看情況，有時候遇到大方的，一天掙個幾百塊不成問題，行情不好的時候，可能快餐錢都要自己掏了。”
這些話，大家也能理解。其實，就是和做直播也差不多，得看圍觀的觀眾給不給力，賞不賞飯吃。
當然了，人家比主播辛苦不少，而且基本上都是有技藝傍身的。
不像大部分主播，什么才藝都沒有，有些女主播，就是靠跟玩家發發爹，求大家刷禮物，也就不怪有人稱呼主播是網絡乞丐。
三五第一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