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之事,總逃不過一個天理昭然,在這聊齋世界,更是避不了一個報應不爽,這陳大夫暗下毒手,坑害司馬大夫,決計想不來這報應來的如此之快,不過就在他轉眼之間,事情居然就牽連到了他,而看著床榻上面,那現在口吐白沫,身軀抽搐的王孫,陳大夫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快啊,把他抓起來!”
蘇陽督促王孫的侍衛,說道:“這個人很有問題!”
陳大夫聽蘇陽這般說,怒瞪蘇陽說道:“有問題的應該是你!”
“哦?”
聽到陳大夫這樣說話,蘇陽很是訝然,問道:“這問題如何出現在我的身上呢?”
陳大夫被蘇陽這反口一問,一時啞然,他斷定是蘇陽的問題,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推論,這司馬大夫適才治療王孫,王孫病情已經有了好轉,但是他暗中下手,讓王孫病情變重,從而將司馬大夫打倒,讓他被王孫的侍衛所抓,當下這王孫病情嚴重,蘇陽又讓侍衛來抓他,這推己及人,必然是蘇陽在里面做了手腳才對。
正因如此,陳大夫才對侍衛們說了有問題的應該是蘇陽。
只是蘇陽反問之后,陳大夫并沒有抓到蘇陽的證據,此時也不好多說。
“抓起來抓起來!”
蘇陽催促王孫的侍衛,說道:“他把王孫害成這個模樣,你們要放過他不成?”
這句話是真戳中了侍衛們的心思,這兩個侍衛見狀,當下伸手,把陳大夫給抓了起來,看著蘇陽,說道:“大夫,你快去施手搭救王孫!”
蘇陽見此,呵呵一笑,這才走到了王孫的身邊,立足身側,看著王孫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上下審視。
“大夫,我們王孫是怎么回事?”
侍衛見蘇陽在那里審視病情,不由問道。
“王孫原本是馬上風癥,被你們用藥物吊住了命后,又被司馬大夫一治,一身內火已經泄了七八,接下來只要安心調養,大可無礙,只是就在適才,又有毒火入體,這毒火引動藥力,現在這一身邪火讓你王孫的病癥又嚴重了。”
瞧著王孫,蘇陽說著王孫的病情。
“哪里來的毒火?”
侍衛聽蘇陽的話,感覺很奇怪,問道。
蘇陽看向了陳大夫。
陳大夫被蘇陽一看,瞥過頭去,一言不發。
王孫身上的毒癥,自是出他之手,原本的陳大夫以為,只要對王孫施加毒癥,而后解決毒癥,就能夠讓王孫的病癥回到原來,隨后他再行治療,不想這下毒之后,竟然讓王孫的病癥急速惡化。
蘇陽這一眼,陳大夫這一扭頭,都被侍衛看在眼中,雖然他們尚且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猜到,必然是陳大夫醫療不當,方才讓王孫的病癥出現這等扭轉。
“大夫,你可能讓王孫醒來?”
侍衛說道:“王孫醒來,我們必然付您懸賞銀兩,更親封你為杭州第一神醫!”
蘇陽在沂水的時候,就知道這世間窮醫富醫的分別,這當大夫的人,只要有一點名氣,就能夠獲利千萬,而若是沒有絲毫的名氣,縱然是有一雙妙手,也沒有多少人上門求醫。
這來到了此處,想要給王孫醫治的大夫,全都是看到了這些好處。
蘇陽瞧著躺在床上的王孫,說道:“這名聲雖好,但我只怕沒命,醫治王孫的法子,我可以說給你們,但是我絕對不會親自動手。”
侍衛聽到蘇陽在這里賣關子,兩個人各自茫然,但仍然是請蘇陽開口,說如何醫治王孫。
“王孫當下之病,是馬上風越發嚴重,到了性命垂危之時。”
蘇陽目光在眾多的大夫身上劃過,說道:“這馬上風病情萬分緊急的時候,除了施加藥物,更重要的就是針灸,而在人身上下,這關乎馬上風最重要的穴道,就是曲骨穴。”蘇陽手指向著王孫的曲骨穴處輕輕一點。
曲骨穴屬于任脈,管理腎臟外陽這一塊的主體。
蘇陽手指點在了曲骨穴之后,便不再多說,而是看向了在場的諸位大夫。
這些大夫們此時你看我,我看你,他們都是精通醫理的人,在進入府中,知道了王孫是馬上風之后,各自心中都有了腹稿,而這曲骨穴這一點,是沒有任何一個大夫敢于觸碰的。
兩個侍衛聽言,看向了在場的大夫,蘇陽說出來了如何治療,而他們看這些大夫們的神情,也看出來了這法門應該有用,只是這些大夫們一個個面有難色,低頭不語。
“大夫,你治王孫就好了!”
侍衛對蘇陽說道。
“不行!”
蘇陽搖搖頭,果斷拒絕。
這侍衛一看蘇陽拒絕的這么果斷,便看向了身邊的人,只見這些大夫們沒有一個愿意抬頭和他們對視。
“黃金百兩!”
侍衛開口說道。
在場沒有一人答應。
“你!”
侍衛隨手抓了最前面的一個大夫,說道:“你刺一下王孫的曲骨穴!把王孫救回來,我賞你黃金百兩!”
一聽侍衛這樣說,大夫反而是哭了起來,說道:“官爺,您可千萬不要刁難我,這黃金百兩,我只怕有命拿,沒命花,曲骨穴一刺,王孫終生都不能再做昂陽男兒,這等罪責,我們哪里能承受的起?”
王孫畢竟是皇家的血脈,而這曲骨穴一刺,就斷了皇家的一脈,這等罪責可能波及滿門。
兩個侍衛一聽,也就傻眼了,看著床榻上面的王孫。
王孫的年齡不大,當下也正是食知其味的年齡,又納了瑞云這般貌美的女子,能夠癡纏出這等病癥,現在若是將他的根系斷絕,讓他失了魚水之樂,別說是大夫,就算是他們兩個侍衛都難辭其咎。
而若是一點都不管,那么王孫病死是肯定的事情,而他們這兩個侍衛少不了要滿門抄斬。
侍衛拔出手中長刀,當下架在了蘇陽的脖頸上面,說道:“你既然知道病癥的人,就由你來施救,你放心,只要你救了王孫之后,我們立刻給你銀子,送你離去護你安全,而你若是敢不救,我就讓你先下地獄!隨后我們一并去陪著。”
當下病情至此,侍衛只能如此。
蘇陽被長刀架著脖頸,處驚不亂,凜然和侍衛對峙,完全不去搭救王孫。
侍衛見蘇陽如此執迷不悟,咬牙發狠,就要送蘇陽去下地獄。
“住手!”
司馬大夫一聲大喝,說道:“我來救他!”
這一聲大喝聲音不小,讓在場為之一靜,眾人看向了司馬大夫,而司馬大夫邁步上前,說道:“你們別為難這里任何的大夫,這曲骨穴的一針,我來給他刺下!有一切的問題,自然有我來擔著。”
正抓著司馬大夫的侍衛聞言,手中一松,司馬大夫已經走了出來,手中取來一根銀針,用艾草灼烤,邁步走到了蘇陽跟前,看著床榻上面的王孫。
觀其血氣神氣,果然是要走曲骨穴這一針了。
看著王孫曲骨穴的方位,司馬大夫舔舔嘴唇,手中按壓,手中顫顫抖抖,但還是將那銀針刺入到了曲骨穴中。
這曲骨穴的銀針入體,正在床榻上面抽搐的王孫一寂,在場眾人懸著的一顆心也都安穩了下來。
“佩服,佩服。”
蘇陽看著司馬大夫,笑道:“有這一針,你足以當杭州第一神醫了。”
司馬大夫看向蘇陽,搖搖頭,嘆聲說道:“我看你的醫術也不凡,能夠看出他的病癥和法門,只是你為何不去刺那一針?”
他刺了這最后一針,已經感覺命不久矣,看到蘇陽,不免抱怨。
“呵呵。”
蘇陽拍了下司馬大夫的肩膀,說道:“我只是指路的,就看你們愿不愿意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