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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陳到接下來了

  這還是陳到昨天夜里才研究出來的氣魄用法,算是不動氣魄的一種特殊能力。當這頭龐大的黑虎凝視向會場中時,整個空間都好像凝固了,那些實力稍差些的流派派主甚至有種窒息般的感受。

  耷拉著眼皮坐在主座上的許青木也感受到了這樣一股令人震怖的氣勢,緩緩的抬起了頭。但只是看了一眼那頭肆意囂張,仿若凝成實質化的黑戶,便不由得眼中浮起了些驚嘆。

  仿佛又一道神光自這位老人的眼中閃過,帶著欣喜。

  “氣魄凝形,顯化黑虎。好,也不枉你在四品境界一坐十年。”

  許青木的聲音里帶著些感嘆,陳到看過去,便知道這個老人便是南關武道協會的分會長。

  他曾經也是一位武道宗師,而且在前身的記憶中,這位前輩曾經對臥虎武館很是照顧。若不是他,恐怕臥虎武館早就被蠶食干凈了,哪里還會剩下一個落腳之地。

  想了想,陳到收回了些氣勢,身后那頭幾欲起身的黑虎也緩緩斜臥了下去。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剛剛在他氣魄全開的時候,那些正在勉力抵抗的小流派派主們,在他收回氣魄的這一剎那,竟然大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砰然連響,會場內六七張木椅炸碎。這些小派主不由得站起身來,帶著驚慌的看著一臉冷漠的陳到。

  還好他們的武道經驗也算豐富,在控制不住自己力道的時候,大多都將氣力向下沉去。雖然折了幾張木椅,但至少沒有出現哪位派主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情景。

  “這樣的氣魄....”

  青葉館主王升睜大了眼睛,迎著那頭在門外的黑虎,忍不住向著一旁的許青木徐老爺子看了一眼。

  這般恐怖的氣魄,怕是足以同這位老人二十年前的宗師氣魄相媲美了吧?臥虎陳道,沒想到他蹉跎了十年,竟然真的能夠邁出這一步。

  他怕是真的已經成就了宗師吧?

  王升勉強將眼中的震撼與落寞壓下,低頭不再去看,也沒人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

  會場內的氣氛為之一凝,只有那黑臉莽牛館主依然昂著脖子,一幅不服氣的模樣。

  “黑虎,別以為你邁出了那一步就可以在南關橫行霸道了!”

  聽見這黑臉大漢的言語,陳到冷哼了一聲,雙臂向外展開。

  “橫行霸道?”

  “我剛剛可是聽見,你說要將我臥虎武館的牌匾砸爛。看起來,你這頭蠻牛好像要比我霸道得多?”

  “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霸道!”

  陳到雙眼微垂,不動氣魄陡然而起。在這龐大的氣勢下,莽牛館主不由得站起了身子,向前邁出了半步。

  他邁出半步的那條右腿向下一沉,直接震碎了腳下的地磚,陷進去了半掌深淺。

  但即便如此,這位黑臉莽牛館主還是努力昂著頭,直視陳到與他身后的那頭氣魄黑虎。

  這位莽牛館主雖然未達宗師境界,但無論如何也是站在四品境界十多年的絕對高手。不動氣魄的確能夠壓制住這位久經戰陣的武者,但卻不足以像面對青葉陳清那般直接擊垮他的心神。

  而就在這時,坐在主座上的許青木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那將朽的身影稍顯單薄,但卻在起身的那一剎那,陳到卻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沉重了許多。

  好像也有些許凝形的氣魄在老人的身后顯現,雖然轉瞬即逝,也沒有陳到身后那頭不動黑虎般令人驚怖,但卻著實將陳到散發的氣勢壓低了許多。

  得了喘息的機會,莽牛館主紅著脖子,勉力壓住了喉嚨處的那口鮮血。

  這就是宗師氣魄對尋常武者所有的那種恐怖壓迫力嗎?莽牛館主臉上雖然還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樣,但卻在心里嘆了口氣,也不再挑釁似的直視向陳到。

  陳到也沒死抓著這個南關有名的滾刀肉不放,而是看著許青木徐老爺子,拱手行了一禮。

  “江山代有才人出,不錯,不錯!”

  看著不像過去那般冷漠的陳到,許青木稍稍愣了一下,轉而便笑著說道:

  “南關接連出了你和趙北斗兩位宗師,老頭子我也無憾了,總歸九泉之下能對得起那幾位老兄弟。”

  說著,許青木卻是伸手取出了一個木質方盒,走上前遞給了陳到。

  “這宗師的坎,你也算是邁過去了,這十年的挫折也不算白給。老夫看你體魄還差了些,應該是這些年的傷勢還未養好吧?”

  木盒遞在陳到手中,老人緩緩說道:

  “這是老夫珍藏的傷藥,應該能幫到你一些。等過幾日老夫便親去中都,為你取個宗師牌匾。”

  許青木看起來好像很是欣賞他,陳到甚至能從對方的眼中望出些贊嘆。

  陳到也不矯情,便將木盒接了下來。

  “我南關武道之興,看來就要從你和趙北斗開始了。我老了,南關以后要依靠你們了。”

  老人看著神情自若的陳到,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會場內卻傳來了與此場面不融的聲音。

  “想必這位就是南關臥虎館主吧?”

  昭明軒此刻好像終于穩固住了心神,拱手大聲說道:

  “家師命我給您送上戰帖,十天后他回親抵南關,與您在宗師境界上一戰。”

  沒理會會場內眾人驚詫的目光,昭明軒迎著陳到那還未完全散去的不動氣魄,堅定的說道。

  “老夫不是說過,這一戰不必進行了嗎?”

  陳到還未回應,許青木便帶著些憤怒的轉身喝問道。這位老人的那股遲暮的氣勢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仿若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冰冷。

  南關許青木,那位二十年前提著一柄短刀走進南關,取了兩位宗師項上人頭的老人好似在這一刻回來了。

  但即便是面對著這位他曾經最為崇拜的老人,昭明軒的身子顫了顫,還是勉力說道:

  “徐老前輩,家師這一次遣我提前來南關,便是這個意思。”

  “中都協會的那場審核無論是否繼續,家師都要和這位臥虎館主一戰。”

  “而且,家師還讓我給這位臥虎館主帶一句話。”

  “七年前北荒地界一事,就憑此戰了結!”

  昭明軒說罷,額頭青筋暴起,幾乎就要承受不住徐老爺子那冷若兵鋒的氣勢。但同樣的,聽見這幾句話的許青木也愣住了。

  按照那位混元錘秦朗的言語,他竟然在七年前與自家南關這頭小黑虎另有仇怨?

  許青木正思索著,卻發覺一旁的陳到向前邁出了一步。

  “你師父是誰?”

  “混元錘秦朗,家師也已晉位宗師!”

  “秦朗,不記得了。”

  陳到收回不動氣魄,仿若嘮家常一般的對那模樣俊美的年輕人說道。昭明軒心中一怒,正要說些什么,卻看見這位方才攜著萬鈞氣勢的臥虎館主手臂抬了抬。

  “不過也不重要,告訴他,我在南關等他!”

  “無論什么仇怨,我陳到都接下來了!”

  沒錯,我陳到接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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