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神林吧?”看到我和一號首長在那邊談話,美國總統和另外幾位元首也紛紛走了過來。
看著說話的美國總統我敬了個禮之后說道:“您好,我就是神林。”
美國總統點了點頭說道:“你的事情我也算是了解的不少了,不過還是缺乏一些直觀的東西,在場的各位也大多是這樣的情況。再說這個世界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說了就算數的,雖然我們控制著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力量,但我們只是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國家的運轉還需要一大群上層階級來管理,單靠我們是不行的。現在畢竟不是封建社會了,獨裁政治早就不流行了。”
“所以我還需要讓那些協助你們管理世界的人也認識到我們的價值是嗎?”我毫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美國總統倒是沒有對我的話有什么太大反應,直接點頭道:“我知道讓你過來做這些有些盛氣凌人了,但請體諒我們的苦衷,作為個人,在場的相信都是對你足夠重視的,但就像我剛剛說的,我們不能代表全人類,如果你能幫助我們向外面那群人證明我們的選擇沒有錯,我們接下來想要做什么就會變的簡單很多。所以,請無論如何幫助我們。”
美國總統的姿態可以說是放的非常低了,其他的那些國家元首們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顯然在場的最高領導人們并沒有我之前想象中的那種意思,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雖然不能對他們進行意識讀取,但對方的淺層想法還是可以大概感受到一些的。最起碼我可以確定這里的各國領導們并沒有看不起我們,也都是真心的希望我們可以幫助他們。
其實我之所以對在這里展現實力有抵觸,主要就是因為我一開始懷疑這些高層領導沒把我們龍族當回事,畢竟這種行為就有點像某個有錢的大老板突然買了條厲害的斗犬。然后拿出來和被的狗打一場,然后等這條狗打贏了就指著那狗對別人說:“看,這是我買的狗,怎么樣?厲害吧?”
因為我之前認為這些國家元首們帶著這樣的想法,因此我就非常的抵觸這次的晚會,尤其是之前進入到大廳之后。看著現場那些人的表現以及他們的竊竊私語,讓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是現在,從這些掌握著世界走向的大人物們的心情中我體會到了一種帶著淡淡悲傷的堅定心情,那一瞬間我就理解了他們為什么明知道這樣做可能會讓我對他們的觀感下降卻依然還是這么做了。
環視了一圈現場的那幫子國家元首們之后我便鄭重的點了下頭。“我明白了。我會認真完成任務的。”
“很好。”一號首長拍了下我的肩膀說道:“人類的未來就靠你們了。”
“請問我接下來要怎么做?”
一號首長示意了一下特瑞,然后說道:“先不要那么緊張,只是展示一下實力,具體讓他和你說吧。具體的是他們提出來的,所以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他會告訴你如何做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我再次敬禮。然后轉頭看向特瑞問道:“我們現在怎么做?”
“跟我來吧。”特瑞說完向那些國家元首們行了個禮告辭了一聲轉身便走,我和夜月她們也是敬禮然后轉身跟上。
離開這個氣氛奇怪的溫室,我們卻沒有走回之前的那條路,而是穿過另外一條小路走到了溫室外面。出了玻璃覆蓋的溫室之后外面的氣溫驟降,這地方畢竟維度不低,又是山區,海拔也不低,晚上溫度下降相當厲害。不過這點溫度對我們倒是不構成什么影響。
沿著小路向前走了一段之后我們就看到了前面出現了一處小木屋,看起來就好像那種森林中給守林員的臨時小木屋一樣。面積可能還沒有某些豪宅里面的廁所大。在我們疑惑的目光中特瑞硬是讓我們全部擠了進去,然后特瑞讓我們坐到了木屋邊上的一條長凳上,接著抓住架子上的一只生銹的斧頭往外一拉,我們就感覺腳下的地面震動了一下,然后整個小木屋的地面就開始下降,并且速度非常快。我們幾乎感覺自己要飄起來了。
“這下面還有軍事基地嗎?”我好奇的問道。
特瑞搖頭道:“是個基地,不過不是軍事基地。你可以理解成有錢人的娛樂場所,只是帶了一些輔助設施而已。”
我聳了聳肩然后便不再說話,特瑞卻是忽然說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們的裝備已經提前送過來了。還有你們的調整設備,一會需要什么調整你們自己決定。”
聽到特瑞的話我們卻是什么都沒說,倒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我們正忙著在心靈網絡中和女媧進行交流。
西方魔幻作品中有一種對物種的分類法,分別以善良、邪惡,守序、四種屬性定義一個種族。比如說精靈這個種族,在典型的西方魔幻作品中就一直是善良、守序陣營的堅定存在。其中人類也往往被設置在善良守序的陣營,而亡靈生物則是邪惡守序陣營。但是,其實在我們現在看來,這種定義法其實只適合人類創造出來的那些娛樂作品,現實中的人類其實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守序的存在。人類的本質其實應該是完全介于四種屬性的中間狀態的,即人類同時存在著善良、邪惡、守序與混亂四種屬性,這才是真實的人類。
與現實中的人類完全不同的是,我們龍族才是真正的善良守序陣營,是真正意義上的純化種族,也就是說我們這個種族中并沒有異端存在。
人類之間之所以戰爭不斷,往大了說是生存的競爭導致的,但是往深了說,其實還是人類的差異性決定的。作為群居動物,人類渴望和大量與自己想同的個體生活在一起。但是,因為人類是個四維屬性完全均衡的種族。所以種族內部的差異性簡直就像是天使與惡魔同屬一個物種一樣,這種巨大的差異性導致人類從本能上排斥與自己差異的個體,雖然理智上認同對方是同類,但感性上其實根本就沒把對方當成同類。
因為實際上并沒有將這些和自己差異較大的人當成同類,所以殺死對方就成了可以理解的行為,于是戰爭、犯罪這些行為就頻繁的出現了。這種在種族內部的自相殘殺按照西方魔幻中的設定只會出現在混亂陣營中。而人類之中卻超級常見,這就說明人類不但是個徹頭徹尾的中立種族,而且實際上還略微偏向混亂陣營。
我們龍族是一個被人類制造出來的種族,雖然原始設計不是來自人類,但歸根結底我們是人類的造物,我們不是自然產生的,這一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為這種被制造的關系,以及我在人類社會中被正常撫養長大帶來的認知,我一只都認為龍族應該是人類的守護者。就像是孩子贍養老去的父母一樣,不應該因為父母老去已經失去了力量和為自己帶來利益的能力而拋棄他們,這是人類社會的道德準則。
我被父母撫養,雖然不是他們親生的,但畢竟這些年的養育并非虛假,所以我接受也認可人類的價值觀,并以人類的道德標準約束著自己,同時也是約束著整個龍族。
但是。現在我的這種觀念出現了明顯的動搖。
當然,這種動搖并不是突然產生的。也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事實上這種想法的源頭應該是上次龍緣基地被本國部隊突襲的那次。
誠然,上次的事情是一小部分人的擅自決定,但這其實才是最討厭的,因為人類本來就是這種會出現極端個體的種群,也就是說這種敵視根本就不會被杜絕。只要人類依然存在,像是上次那樣事情根本就不會被徹底杜絕。你可以殺光目前世界上所有反對我們龍族的人,但那只能保證一時的安定,因為這就是人類的特性。當你殺光一批之后,人類之中自然就會產生新的一批。
人類天生就是混亂的,好人的孩子未必是好人。壞人的孩子也未必是壞人,更糟糕的是80以上的人甚至都不能簡單的將其定義為好人或者壞人。和小說中那些特點鮮明的種族完全不一樣。精靈們的孩子永遠都是善良的,亡靈永遠是邪惡的,所以只要別惹精靈,殺光所有亡靈,那么世界就太平了。因為這種情況可以被穩定維持下去。可是人類就不行。
人類天生充滿了變數,這是人類的缺點,但也是人類的優點。因為差異,所以人類創造了燦爛的文化,但也因為差異,所以人類紛爭不斷。
我們龍族作為一個純化的種族,我們的創造性應該要弱于人類,但我們始終如一,我們不會那么善變,因此面對人類,我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如果只有我一個人,而人類之中只有我的父母和我深愛著的那些人,那么我愿意去承擔這種風險。可問題是我不但是龍族個體,同時也是龍族這個種族的首領,更糟糕的是龍族具有蜂窩式思維網絡,擁有一種類似于集體意識一樣的存在,因此一旦我的決定出錯,就有可能葬送掉整個龍族。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我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因為同類們的命運,所以我糾結,我擔心。人類有風險,就像養不熟的毒蛇。天冷的時候他們會縮在你的懷里取暖,但你永遠不知道它下一秒會不會降鋒利的毒牙扎進你的身體之中。更糟糕的是一旦我決定接受人類,繼續以前的道德束縛,那么這種情況就將成為必然,因為人類的無限可能性決定了必然會有人做出危害龍族的事情,而且無可避免。一切的努力都只能延緩或者減少這種事情出現的概率和頻率,而永遠無法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
當然,有個方法一勞永逸,那就是放棄過去我堅持的人類道德觀和世界觀,以一個獨立的新種族領袖的身份去思考。就像美國總統為了美國人民的利益可以下令別的國家一樣,我作為龍族的領袖其實也可以完全無視人類的利益,只要保護好我們自己就可以了。
這個方法簡單而快捷。并且一勞永逸,但是它卻未被了我之前的一切認知和價值觀,這讓我相當的難受。一方是我多年建立起來的價值觀和道德體系,另一方是種族的利益。兩者都是那么的重要和難以舍棄。
這次各國元首們的提議其實并沒有觸動我,他們只是提醒了我,讓我再一次認識到。人類是個由龐大種群組成的集群,他不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你可以愛其中的一些人,你可以尊敬其中的一些人,你也可以讓其中的一些人接受你、認可你,但你永遠不可能成為全人類的共同朋友。你甚至都不可能成為全人類的共同敵人。即便某天有個人站出來宣布要毀滅世界,并且他真的做到了,那么在人類中也絕對還有個別的個體欣賞他或者崇拜他。比如那些邪.教人員就是這樣,那種帶著自毀傾向的人就是誰對他更壞他就對誰付出真心。不要奇怪,這種人不但真的存在。而且還不少。
對于一個如此龐大而復雜的群體,我們要如何和他們共同生活,同時又要保證不被他們傷害呢?
人類太善變了,尤其是作為一種壽命只有百年左右的生物,人類的更新換代速度對我們來說太快了。一代人的認知并一定就是下一代人的認知。有部叫《風語者》的電影中,一名二戰中的士兵在和日本人作戰的時候對身邊的一名戰友說:“真奇怪不是嗎?五十年前我爺爺還坐在家里的走廊上和人大談他今天割了多少印第安人的頭皮換賞金,五十年后我卻在和印第安人一起并肩作戰打日本人。也許不知道多少年后我的孫子也會和一個日本人一起坐在酒吧里喝著青酒討論著一起去欺負什么人也說不定。”
這句話其實已經得到了驗證,因為二戰后日本成了美國人的馬前卒。真的開始幫美國人遏制我們中國的崛起了。當然,我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現實所展現的人類的多變和不穩定性。這個種族簡直就像是萬花筒一樣,根本無法界定、無法定義。
今天我向這些領導人類的人證明我們龍族的實力之后會怎么樣呢?
他們會發現我們是可以投資的未來?對,一定會有那么想,而且會有很多人那樣去想。但是,這其中絕對會有人看到不一樣的未來。
一段短文給一群人看,有人會當成故事去讀。有人會發現短文的每行第一個字連起來是一句話,有人則發現文章中的所有數字連起來是個手機號,還有人注意到了其中有幾個錯別字。一萬個人就能讀出一萬種結果。
我向這些人展示龍族的強大,很多人會確信我們龍族是可以依靠的,是安全穩定的未來。但絕對會有人認為我們將是毀滅人類的罪魁禍首,認為我們的存在會威脅到人類的安全。我毫不懷疑這種人的存在,因為那幾乎是必然的。我現在糾結的關鍵就在于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為了那些認可我們的人去包容剩下的那1,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應該拿整個龍族的未來去守護我自己的世界觀和道德觀。
這種裁決真的好難。
在心靈網絡中將我的糾結一股腦的全部傳給大家,我的心里立刻覺得輕松了不少,這種事情壓在心里真的相當難受。大家對我的疑問也是立刻開始了討論,密集的電波在實際范圍內的龍族之間交叉傳遞,我們在整個電梯下降的十幾秒之間內彎成了相當于幾百pb的信息交互,那一瞬間全世界的網絡都出現了擁堵,不過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有了答案。
人類是我的責任,也是龍族的責任。親情和我的道德觀是我的執念又何嘗不是龍族的執念。
龍族的心靈網絡雖然具有集體意志,但這個集體意志一直沒有真正上線,原因就在于我這里一直無法完全將自己從一個個體的認知上轉移出來。因為我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這么多年,所以我的很多習慣和認知都人類化了,這種情緒阻礙了我融入龍族的集體意志之中。但是這次整個龍族的交流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
我根本不用對龍族的未來有什么負擔,因為我就是龍族,龍族就是我。我們是龍族,我們是一體的。我們沒有個體,我們都是龍族,每一個都是,每一個又都不是。
我們的身體可以死亡,我們可以被傷害,但龍族不滅。我們是一體的。只要有一個個體存在龍族就還是龍族,我們可以從心靈網絡中下載任何一個個體的意志,也可以反過來上傳任何一個個體。因此我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什么。只要沒有人可以一次性消滅我們整個龍族,損失個別個體對我們來說根本就不是損失,因為龍族不滅我們就不會真的死亡。
這種容錯特性決定了我們可以適應人類的變化。即便不小心被人類扎傷了也沒事,那并不致命不是嗎?至于那些“刺”……發現之后拔掉就是了。
心里想通之后心情自然就好了很多,連帶著跟在我身后的夜月她們也是走路都變的輕快了起來。特瑞雖然發現了我們的情緒有些反常,但也沒說什么。
偽裝成小木屋的電梯下降到山腹中之后我們走過了一段相當長的通道,然后才發現外面是個面積相當不小的地下空間。這個地下空間之中的面積非常的大。簡直就是個室內體育場,只要鋪上草坪就可以在里面舉行足球比賽的那種超大空間。
我們進入的位置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這個地下空間的半腰處,這里是一圈懸空走廊,而在周圍的墻壁上則是被開出了很多小型卡座,基本都是半敞式的那種卡座,里面或三五成群或者是一大群人擠在里面有說有笑,顯然是聊的非常開心的樣子。
在這圈扶梯下面四五米才是地面。那里的人更多,而且周圍一圈也是和上面這層一樣有很多在墻壁上掏出來的空間插入了一個個的小型卡座。
說實話。這里的環境并不像上面進來的時候的那座主樓那么華麗,主要原因是墻壁并沒有進行粉刷修飾,而是直接將山體中的巖石暴露了出來,不過地面上的紅地毯以及水晶燈之類的東西倒是一點不含糊,所以除了墻壁比較簡陋之外其他的陡還是非常華麗的。
我們進入這里之后和之前在外面的那個大廳一樣,很多人都看了過來。之后又是一番議論,顯然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今天是來干什么的。
特瑞碰了我一下,然后帶著我從扶梯走了下去。現場這些人雖然都知道我們才是今天的主角,但卻沒有任何人上來攀談,反倒是看到我們靠近都主動讓開了一條路。這種現場我倒是可以理解,因為在測試結束前他們并不能確定我們是否值得投資。
其實在很多人的認知中,我們最多也就是和那些特種部隊中的超強尖兵差不多,或者還有一些的能力,反正大多數人的想象中我們的實力都是很普通的,畢竟我們龍族的存在即便在國內也是保密的非常嚴格的,這些外國人雖然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但知道這種秘聞的機會依然非常渺茫。可以說我們就像是現實中的超自然力量一般,對于不知道有我們這種人存在的人來說,我們的力量是完全無法想象的。這也是為什么那些國家元首要我們來展示實力的原因,因為不親眼看一下,這些人會當我們是一場騙局。就像你突然跑去和別人說你有超能力一樣,別人多半會當你是神經病,而絕對不會一開始就相信你。當然,對方也是神經病的話就沒準了。
正因為多數人都不相信我們的實力,所以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只能說是相當的冷淡,畢竟按照他們的認識,我們的投資價值相當低,并且還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特瑞環視了一圈,看似乎沒有什么人打算主動過來打招呼之后就直接對我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見這里的主人。”
“嗯。”我點點頭跟了上去。
穿過人群來到位于這個場地邊緣的一個通道之中,然后向前走了不遠就看到一道大門,不過門邊上有四個保鏢站在那里。看到我們過來對方直接伸手制止了我們繼續前進的打算。特瑞也沒有說什么,直接站到了旁邊一個好像人體秤一樣的東西上面然后伸開雙臂,旁邊的保鏢立刻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掃描儀在特瑞身上掃了一圈,確認沒事后才讓他下來。
我正打算也上去讓他們檢查一下。沒想到那個保鏢卻是突然指著另外一邊墻壁上的一個人形凹陷說道:“請到那邊去。”
特瑞看我疑惑便說道:“我是熟人,所以簡單的檢查一下就行了,你們不常來,需要全面檢查。”
既然是這樣的規矩我也沒說什么,直接伸開雙手站到那個人形凹陷之中,接著就看到面前伸出一個掃描器自動沿著我的頭頂向下掃描了一次。之后便自動折疊收了回去。保鏢示意我可以出來之后我便走了出來,然后夜月她們輪流進去檢查,當然結果都沒有問題,而原因則是因為這個東西被我們控制了。
電子產品對我們來說都是不設防的,這個檢測設備其實就是個簡易的x光透視儀加上一些金屬及品檢測裝置,如果讓它檢查的話我們體內的機械內骨骼是一定會被發現的,所以為了減少麻煩我們就直接控制了這個玩意反饋了一些假信號讓它誤判,認為我們沒問題。
檢查過后我們就進入了大門之后,結果立刻發現環境大變樣。剛剛我們走過來的通道都是那種天然的石壁。雖然人工平整過,但巖壁本身并沒有修飾什么,但是這邊卻給人一種在普通豪宅之中的感覺。墻壁上全都是紅木的鑲板,鑲板中間還有藍色為底描金的陶瓷鑲板。頂部的天花板都是拱頂結構,其上也有彩繪畫卷,而且看得出來不是簡單的印刷品,而是人工畫上去的,因為畫卷并不重復。感覺就和西方的那種古代教堂建筑喜歡使用的風格類似。
地面當然是一貫的大紅色地毯,走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非常的柔軟舒適。
如果有人睡著之后被送到這里,醒過來之后只要不走出這個范圍就絕對不會發現這里實際上是在地下的。
我們走進來之后特瑞就帶著我們轉向右側通道向前走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門,但是特瑞都直接帶我們走了過去并沒有停頓,中途還遇到了兩撥穿著黑色女仆裝的女仆,對方都非常禮貌的微微鞠躬行禮。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不久我們到了一處t形路口,特瑞正要帶著我們繼續向前,左側岔道之中卻是正好走過來一群年輕人。
這群人有五個,其中兩男三女。看到特瑞之后其中一個女性忽然興奮的說道:“特瑞,你怎么在這里?”
特瑞顯然和這些人是認識的。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對那個女性說道:“我送神林他們去見一下梅琳先生。”
“他們是……?”那個女性沒有說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特瑞點頭道:“是的。”
那個女性聽完立刻過來伸手和我們每個人都握了一下,明顯非常熱情的說道:“你們好,我是凱瑟琳,凱瑟琳.m.羅斯柴爾德。很高興認識你們。”
“羅斯柴爾德?”我驚訝的問道。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特瑞說道:“人家可是超級有錢的。我們兩家捆一捆也就人家資產的一半而已。”
聽到特瑞的話之后凱瑟琳立刻說道:“別瞎說,現在這個時期要錢有什么用。說實話,現在我寧可我們家是做實業的。這種時期還是你們這種財團比較有話語權。我們窮的就剩錢了!”這話換個人說那肯定是說大話,但從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嘴里說出來那只能說是自謙。
和我們解釋完之后凱瑟琳又轉向特瑞說到:“你送他們過去之后可以盡快來一下我那里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處理。”
特瑞問道:“很著急嗎?”
凱瑟琳點頭道:“要不是知道他們是爺爺請的重要客人我就直接把你拖過去了。”
特瑞剛要開口旁邊四個人中的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卻是忽然說道:“這個還不簡單。我帶他們過去就是了,特瑞你和凱瑟琳去忙你們的就是了。”
特瑞有些為難的看向了我這邊,而凱瑟琳也是拒絕道:“不行,爺爺的事情比較重要,特瑞你還是先送他們過去再回來吧。”
雖然人家這樣說,但我卻不能表現的太不懂事。立刻說道:“特瑞你還是先去忙就是了。反正有人帶我們過去,我們這么大人又不會丟了,你不用擔心的。”
特瑞聽到我的話之后卻是皺眉看了眼旁邊的那個提議的青年說道:“海德,我不管你平時怎么樣。神林是非常重要的客人,這關系到我們幾大家族之間的重要決定,所以無論如何不能有。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承擔不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個海德有些生氣的樣子說道:“哎呀,你們怎么這么看不起人啊!不就是帶他們去見爺爺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點事情辦不好嗎?”
特瑞顯然也不好真的得罪對方,而且凱瑟琳的事情顯然真的很急很重要,所以再三猶豫之后還是對我們道:“神林,真的抱歉了,我必須要去處理一下那邊的事情,你先和海德過去吧。完事了我會去找你的。放心,在這里我有辦法找到你。”和我說完特瑞又轉向海德說道:“你一定要保證絕對不能出問題。我回來前你必須要全程陪著神林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損傷,哪怕是面子上的損傷都不行。還有,你的那幫狐朋狗友都不許靠近神林他們,否則的話即便是凱瑟琳也不會放過你的。”
旁邊的凱瑟琳立刻上前道:“是的,這就是我的意思,海德你一定要記住,否則我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
海德不耐煩的說道:“都說了我不會的,你們怎么就是不信我啊?”
特瑞見對方口氣有要爆發的意思只能退讓道:“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讓你知道這個事情非常重要,不是你平時的那些玩鬧。出了任何事情我們都擔不起責任。”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們快去忙你們的吧。”
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特瑞在又叮囑了幾遍,直到海德明顯有要發瘋的跡象才無奈的跟著凱瑟琳走了。
等他們走開之后那個海德立刻一臉笑意的轉過來看向我說道:“嗨,來吧,我帶你們去見我爺爺。”我們點點頭說了聲“麻煩了”就跟了上去。結果對方剛走了兩步就突然湊過來問道:“你們是不是真的不是人啊?看著也沒啥不同的啊!”
這話聽得我和夜月他們都是表情一緊,因為事實上這樣,但話是不能這么說的。我現在已經有些明白特瑞之前為什么那么不放心了。他其實不是不放心我們,而是不放心這個海德。這小子明顯是個不靠譜的人。
雖然皺了下眉頭,但我還是點頭道:“我們是龍族。”
“龍族?嗯。聽說過。這是你們自己起的名字。”
這個海德說著就開始打聽我們的能力,但是說話非常的不注意。我發現這家伙說話非常輕佻,而且什么都不過大腦,身上不但有明顯的紈绔作風,而且還帶著點小混混的氣質。我實在不明白羅斯柴爾德這樣的家族怎么會出這種人。像是一般的的二代們有些毛病我可以理解,因為那些人的家里頂多也就是父親或者爺爺輩才開始發跡,也就是說家里沒有什么底蘊,雖然努力裝出一種上等人的感覺,但其實也不過是發達起來的普通人家,和真正的貴族差得遠。但是羅斯柴爾德可不是這樣,這是個超級龐大而古老的家族,而且對后代的培養也是非常嚴格的。
因為家族很久之前就很有實力,所以后代的培養已經形成了一種體制化的東西,非常的嚴格而又效率,理論上就算不能成為那種人中龍鳳一樣的存在,起碼也應該是有文化有素養的高素質人群,眼前這種帶著小混混氣質的情況實在是讓我不能理解。
跟著海德走了一會在打開一道大門之后我才發現居然離開了地下空間出現在一處山谷之中。周圍到處都是非常精致的自然景觀,顯然是人工模仿出來的自然環境,因為真正的自然景觀不會這么密集的出現在一起,而且植物也不會搭配的如此完美。這應該是高超的園藝技術組成的人工景觀,但借用了一些自然景觀而已。畢竟這里本身就是群山環繞的山谷,本身自然環境底子還是不錯的,只要稍加修飾就是不錯的景觀。
我們剛出來就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大群年輕人。有男有女的相當的喧鬧。
看到我們之后那邊的人立刻就高聲招呼了起來,海德顯然和這些人也是非常的熟,立刻大聲打著招呼就迎了上去。
等兩邊走近之后對方的人立刻和海德攀談了起來,我們又不認識路,只好在旁邊等著。但是海德和那堆人中的幾個聊著聊著注意力卻是突然一動到了我們身上,不過我們并未注意。因為我正在和女媧通話。基地那邊關于加速移民進度已經有了新的,我看海德他們還要談一會就直接和女媧聊起了移民計劃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
那群人看著我們小聲交流了一會之后人群忽然讓開了一點縫隙,只聽有個家伙非常假的大叫了一聲:“啊,我的狗跑了……”然后就看到兩只非常巨大的獵犬從人群讓開的縫隙中沖了出來。這種狗我根本不認識,應該是新培育出來的某種品種,但是單從體型就可以確認應該屬于大型猛犬。
那兩條狗一出來就直接沖著站在人群之外的我們四個沖了過來,明顯是來者不善,而這個時候海德那個家伙竟然還假惺惺的沖我們喊著:“快躲開。那狗會咬人!”
這地方的道路兩邊都是花叢,根本沒有地方躲避,除非跑回去,并且保證這段距離不被追上,否則根本躲不開這兩條狗,但是正常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些的,因為人是跑不過狗的。當然,我們不在此列。只不過我們也沒打算跑。
對方那群人假假的驚呼了兩聲之后就看著我們這邊等著看我們被狗咬,那哪有半點驚慌的意思?
盡管很生氣這些家伙的行為。尤其是那個海德居然不管我們,而且明顯和對方串通好的樣子,但我們并未作出什么過激的反應。看著眨眼之間就沖到了眼前的兩條大狗,我只是停止了和女媧的通話,扭頭瞪了一眼那兩條狗,接著就看到那兩只狗突然一個急剎車。同時嘴里發出了那種嗚嗚嗚的慘叫聲夾著一邊恐懼的看著我們一邊側著身子往回跑。
后面的人群完全沒想到兩只狗為什么突然就發了瘋一樣掉頭往回跑,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只狗已經沖入花叢中跑出了路面沖入了山谷之中。那個牽狗的家伙不但沒有為了放狗咬人而有任何悔過的意思,反倒是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大吼道:“你們嚇跑了我的狗,快點去給我找回來。不讓我要你好看。”
按說這種時候作為引路人的海德是有義務出來維護我們的,但是這家伙顯然是對方一伙的。這個時候居然站出來說道:“哎呀,這就是你們不對了。錢德勒的狗我們都知道,可是好不容易配種成功的特殊品種,非常難得的,你們把人家的狗弄丟了要趕緊去幫忙找回來賠禮道歉啊!”
聽到海德的話我一臉顏色的看向了海德問道:“你現在的話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你們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意思?”
“哎呀,你這是什么話啊?我不過是叫你去把人家的狗找回來而已啊。本來狗就是你嚇跑的,找不回來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剛要說話忽然從心靈網絡里面接收到小龍女的提醒。“主人,那兩條狗又回來了。”果然,小龍女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了兩聲狗叫聲,但是下一秒前面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聲更加雄渾的怒吼聲,我一瞬間就聽出來這居然是老虎的聲音。
果然,叫聲之后前面的前面的山谷密林之中就竄出亮條狼狽慘叫的獵犬,然后就是一只起碼有兩米多長的大老虎以飛行一般的姿態直接飛躍了前面的一處景觀花叢落在了亮條獵犬背后不到一米遠的地方。
因為發現老虎所以我的電磁感應此時已經打開了,而在電磁感應中我很快就發現了一些特別的東西并據此弄清楚了那些人的意圖,心里一時之間更加的火冒三丈。
我的電磁感應能力其實并不是發現了什么威脅,而是發現了那老虎脖子上戴著的項圈以及周圍的電信號。借助強大的電磁感應能力我在一瞬間就弄清楚了那個項圈的結構和功能。
實際上那個項圈一共就只有三個功能,其一是定位,方便隨時知道老虎在哪。第二個功能是電擊。在我們所在的這條小路兩邊一定范圍內都有一個恒定的電磁信號,而那個項圈則是帶有接收器,一旦收到這個特定的信號就會對老虎進行電擊,并且收到的信號強度越高電擊電壓就會越高。這樣就等于是在小路周圍形成了一個禁區,一旦老虎靠近就會被電擊,而動物的本能就是趨利避害,老虎又不傻,被電擊之后自然就會遠離這個區域,于是就起到了電子圍欄的作用。雖然這里其實沒有修建任何圍欄,但只要這個信號還在,只要老虎脖子上的項圈不出問題,那么老虎就絕對不會跑到這條路上來傷人。
除了以上兩種功能之外這個項圈還有一個功能,就是自帶一定量的麻醉劑注射功能。當需要給老虎檢查身體或者其他原因需要麻醉的時候根本不用麻醉槍,帶上遙控器對著老虎按一下就可以了,項圈收到無線電信號就會自動注射麻醉藥讓老虎睡著,人就可以安全的靠近了。而且,這個無線電遙控器和那個電子圍欄是兩個獨立的系統,有各自的無線接收器和電池,也就是說萬一電子圍欄出問題,這個麻醉裝置還能起到雙保險的作用。
這些人之前放狗想要讓狗咬我們大概是提前計劃好的,但狗被嚇跑則是對方計劃外的東西。但是對方很快又想到一個毒計,那就是讓我們去找狗,而一旦我們離開路面就會進入老虎的活動范圍,到時候不管是讓老虎咬死我們,還是關鍵時刻用遙控麻醉注射救下我們讓我們吃點虧,那都是他們一念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