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兵說的很對,他們跑上的時候我們已經到小區另外一邊的出口了。站在六層樓頂上向下看了看,還好,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基本沒人在走動。向后一招手,我率先跳了下去。轟的一聲,我直接落在了這座樓的單元門前面。六樓對我們來說并不高,跳下來也沒什么。不過有些女孩子穿的是高根鞋,穿著那東西從六樓跳下來能把鞋根釘進水泥地里。
我剛落地就聽到喀嚓一聲,低頭一看,地面居然裂掉了。“切,這什么豆腐渣工程啊?”抱怨了一句后我轉身準備接玫瑰她們,結果一回頭愣在了那里 樓道門是開著的,里面居然站了一大群人,而我就這么落在了他們的眼前。我尷尬地笑了笑,想找個什么借口搪塞一樣就聽見身邊轟的一聲。斯哥特直接落在了我旁邊,他也是先低頭看了眼腳底下,發現居然連半個腳掌都陷進了地面了。這樓年代太久,水泥都有些粉化了,根本架不住這么大撞擊力。而且門口的水泥下面是管道溝,完全是空心的,所以踩這么容易碎。可不管怎么說那也是水泥啊!把這東西踩碎要多大力氣?
斯哥特把腳拔出來后也注意到了樓道門里居然站著一大群人,于是他也愣在了當場。我們兩個發呆不要緊,上面的人不耐煩了,淅瀝嘩啦下來一標人。我親眼看到里面的人的眼睛逐漸在睜大,最后已經有要爆出來的趨勢了。
“啊嗚……!”最前面的那個女人張口要叫,給我一把捂住了。
“噓……!”我把另外一只手擺在嘴前做了禁聲的手勢。那個女人眼看就要把叫聲憋回去了,斯哥特卻補充了一句:“再叫要你好看。”
“啊……!”不說還好聽點!這個女人這回是徹底歇斯底里了,叫聲穿云破空,絕對是震撼級的問題是。
阿嫡娜捂著耳朵道:“都快趕上我們的音波武器了!老大快點敲暈她。”
我伸手在這個女人脖子上點了一下,那個女人立刻雙眼一閉倒了下去。我向后面人晃晃手指。“抬她回去,睡幾個小時就好了。千萬別讓我知道你們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的話……哼哼!我知道你們住哪里。”
里面的人一起拼命點頭。我滿意地一轉身迅速消失在大門口,斯哥特他們也閃電般跟了上來。出了小區之后我們先找了部提款機取了點錢。身上只有卡,大商場還能就會,一些需要零錢的地方可不行。拿著大票子找個小超市換了點零件發給大家,那個營業員看到鈴音騎士的黑西裝打扮還以為我們是黑幫,的直哆嗦。
有了現金就好辦了。北京基地肯定是回不去了,現在的任務還是盡快回到南京基地,只要進了基地就好了。武老將軍是重要人物,就算退休了也不能輕易離開北京。所以他不可能那么快追到南京去。只要我們在基地里和他碰面,然后一口咬定沒這件事情裝傻沖楞就可以了,反正他們沒證據。武將軍再發火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回基地有的是大人物幫我們撐場面,比在這里被抓到現形要好得多。
找了個飯店定個大包間。先吃頓飯,順便商量下怎么跑路。
維娜道:“常用旅行方式可以直接排除了。凡是叫什么站的地方都有警察,我們不能為這種事情傷害無辜的警察,所以不適合走那些地方。”
斯哥特道:“可是用腿跑回去也不太合適吧?體能好也不是這樣用的啊!”
小純道:“龍緣分部不是有車嗎?去借用一下就是了!”
我搖頭道:“他們會盯住所有龍緣分部的,我們去那里就是自投羅網。”
凌忽然想起出了個點子:“對了,我們買車怎么樣?”
玫瑰一邊思索一邊道:“買車自己開回去?這倒是可以考慮。新車在賣出時會有一張臨時通告證,那是方便車主開車去交通部門辦手續的過程中不至于被當成無牌車輛用的。但是這種通告證實際上是貼在前檔風上的,交警根本看不見那上面的小字,只能靠顏色和開關判斷出是臨時通告證。所以交警對這類車輛實際上根本就不會管,而且因為沒有牌照,根本沒有辦法跟蹤。這倒是個可行的辦法。”
“那我們趕緊去吧?”維娜拉著我就跑。
賣車的地方很多。我們打了一排出租車,讓司機幫我們找了家汽車銷售市場。司機直接把我們送到了全北京最大的新世紀汽車銷售中心,不是因為這里車子多,而是因為這里離我們上車的地方最遠,車費自然就跟著上去了,你還不能說他繞路,人家確實是對直開的,不過是選了個遠一點的目的地而已!
我們也不是真的需要車,只是臨時用一下。所以也不用仔細挑。找了一款看起來比較大的商務車,然后我們一口氣定了五輛。因為是暢銷型號,車場有現貨,不用等。導購人員客氣地把我們請到了收銀臺,我把信用卡遞了過去。
收銀員接過卡在機器上一刷。然后很平靜地把卡遞給了我。她做的很標準,但是我們全都注意到情況不對。因為在她刷卡的瞬間我們接收到了一個很強的神經信號。這說明在刷卡的時候她有一瞬間出現了強烈的情緒波動。我們疑惑地看著她,想從那職業性的微笑中找到些蛛絲馬跡,可惜她的訓練太到位了,除了微笑我們什么也看不出來。
遞還卡片的收銀員向給我們做導購的那個中年人招招手。“老王,過來簽下保險單。”
老王的神色瞬間一變,但也馬上恢復了正常。我們全都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的人都這么奇怪,明明什么事也沒有,他們的神經卻老是突然跳動。
老王走到了收銀柜臺后,然后那個收銀員面帶微笑地按下了鍵盤抽屜下的一個隱蔽按鈕。聽看見刷的一下落下了一道圓柱形的玻璃罩,整個收銀臺都被罩在了中間。我本來還是趴在收銀臺上的,多虧玫瑰反應快從后面一把把我拉了出來。一屢頭發從我面前飄落,再晚一點就不知道落下的是什么了!
我驚訝地抬頭看向前面的玻璃罩。只見那個收銀小姐和導購一臉看戲的表情盯著我們。我四下一看,大廳里的所有導購都在帶著自己的客人向出口跑,而大門口則有十幾名武裝警衛在向里面沖。
“靠!是個圈套!”一名鈴音騎士憤憤地道。
“不可能。”玫瑰道:“就算他們猜到我們打算買車,也沒道理知道我們會來這家,全城布控是不可能的,這不是陷阱。”
凌忽然指指著我的手道:“你的卡?”
我立刻明白了她什么意思。轉身對著玻璃罩一拳砸了下去。呼的一聲我的手被彈開了,玻璃上連裂紋都沒出一道。里面的兩個人長得意地看著我,那個老王居然還得意揚揚地敲了敲玻璃:“嘿兄弟。這可是防彈玻璃。你就別費勁了。另外通知一聲,我們的報警器可是連著公安局的,你們跑不掉了。”
我沒搭理他,而是轉頭看向阿嫡娜。“阿嫡娜。”
“恩?”阿嫡娜看向我。
我指了下玻璃。“炸了它。”
阿嫡娜點了下頭,然后把雙手按在腦門兩側。張嘴唱出了一聲極其高亢的強音。啪的一聲爆裂聲,巨大的防彈玻璃罩整個爆掉了。里面的兩個人張著嘴呆呆地看著我。全都傻掉了。我直接跳進去一把推開他們兩個,然后開始在電腦上敲了幾下,結果發現電腦已經被鎖了。
“我來。”小純把我推開,然后她直接把鍵盤也給砸了,然后把鍵盤線捏在了手里閉上了眼睛。只見電腦屏幕上突然彈出了一組綠色的屏幕,原先被鎖定的東西全都被消除了。屏幕上開始彈出一串機器碼形式顯示的數據流,小純閉著眼睛皺著眉頭道:“這不是陷阱。有人鎖了你的銀行卡,附帶鎖定信息是持卡人極度危險,要求當場抓捕。這些人把我們當成通緝犯了,怪不然這么大反應!”
“鎖定信息來自哪里?我的卡應該是鎖不住的啊?”我疑惑地問道。
小純再次閉上眼睛。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信息以肉眼根本看不見的速度閃了過去。“查到了。鎖定命令來自中行總部,是用執行總裁的密碼鎖的。”
“執行總裁?”
玫瑰道:“我記得那個最近這任執行總裁好象是武安平少將的老婆。”
“我說呢!”
斯哥特問道:“現在怎么辦?”
我一直在看電腦,根本沒抬頭,隨便道:“先把那些警衛放倒。”
斯哥特回頭掃了一眼才疑惑地問我:“哪還有警衛站著啊?”
我一抬頭就看到大廳里躺著的全是警衛,其中還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他們倒是睡的香,我卻頭疼死了。“看來武將軍這次真的氣瘋了,居然連這種事都干出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玫瑰問道。
我道:“武將軍能托關系封我的卡,但是他不能調動警察部門抓我。軍隊他倒是好控制,不過部隊的人不可能在城市里大規模行動。他們的人手應該也不多。這樣說的話。我們買車離開的方法應該還是可行的。”
“可我們沒錢啊!”玫瑰道:“搶車的話就會心動警察,老將軍可正愁沒機會抓我們呢!”
“這個我知道。搶車是不行的,沒路條我們哪都去不了。不過鎖售處只認錢,不會幫他們抓人的。我們只要有辦法用現金交易就可以了。”
“現金?”玫瑰忽然道:“我知道哪里有現金。”
“哪里?”
“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襲擊的那些別墅嗎?那可都是大人物,誰家里沒個百八十萬現金啊?幾輛商務車用不了幾個錢。洗劫其中一戶就了。”
“那就去那個黃萬福家。那小子私下里是開娛樂中心的,手里肯定有的是現金。我們現在就去。”
斯哥特趕緊拉住我道:“可是裝備已經郵遞回去了。我們拿什么沖進去啊?”
我一拳把面前的收銀臺砸的粉碎,拳頭還穿過收銀臺打進了花崗巖地面一寸多深。“忘記我們是什么人了嗎?武器?用得到嗎?”
確定了了目標之后我們趕緊離開銷售中心,結果我們前腳出門,警察后腳就到。我們先坐公交車進了市中心。然后換出租車前往目標別墅附近。幸好我還提前取了些現金,打車還是夠的。
下了車跑一小段距離就到目標別墅,這邊現在是一片狼藉,大群的工人正在清理現場,但是沒有出現警察。被我們襲擊的都是明白人,這種事情報警有用嗎?
我們的出現讓工人們愣住了。一個管家樣的人走過來檔住了我們。“你們干什么啊……!”
我直接把他扔到了花叢里。別墅大堂內,黃萬福正和幾個工人站在一起。“這個門夠結實嗎?”
包工頭立刻道:“這可是名牌防爆門,別說人了。就是炸彈也中堅力量想把它炸……!”包工頭話還沒說完,就聽轟隆一聲響,大門整個向里面倒了下來。
我踩著門板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啊!我想敲門來著,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你以后可得當心啊!這年頭假冒商品可多,買到偽劣產品可是要出事的。”
包工頭本來想爭辯一下自己買來的門質量好。不過當他注意到門的邊緣連著門框的大塊水泥后干脆閉嘴了。門顯然沒什么問題,我們是把墻上的水泥和固定門框的精鋼一起拽下來了。墻倒了,再好的門也沒用啊!
斯哥特在包工頭眼前打了個響指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來,然后向外面一撇嘴。包工頭立刻轉身向黃萬福說:“既然您還有事,那我過會再來啊!”說著他就跟兔子一樣蹦出去了,順便把工人也給帶走了。這可都是他的人,磕著碰著都是工傷,他得給錢的。
黃萬福剛要說話,兩個鈴音騎士走過去一左一右把他架上了二樓。這邊破壞不嚴重,已經修復好了。我們直接拆了道門,把他扔進書房。玫瑰一把打掉墻上的油畫。露出了后面的保險柜。
“嘿嘿,我知道你手里有現金。借點救急吧?”我笑的很和藹,但是黃萬福卻是渾身汗如雨下。
“大大大爺你就饒了我吧!昨天你們已經快把我折騰死了,我不是答應了不再參加他們那些人,您放過我吧?”
“我又沒說是為那件事懷。我就是找你借點錢。”
“大爺您別拿我們這種小人物開玩笑了!”黃萬福卑躬屈膝地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您是誰嗎?您要是沒錢,我們這些小人物干脆都不要活了!”
“我當然有錢,只是現在出了點小問題,跟你借個千八百萬周圍一下。老老實實的把鑰匙和密碼告訴我。”
黃萬福想想覺得還是命比錢重要。況且保險箱里只是少量現金,對他還說還不至于傷筋動骨,為這些錢送命不值得。“給,我這就給。”他非常利索地從身上拿出鑰匙遞給我。“密碼是!”
我拿著鑰匙轉身剛像遞給斯哥特,結果就看到斯哥特手里提著個金屬蓋板。再抬頭看墻上,保險柜門已經不見了。“靠!野蠻人!”
“拿了錢快閃。”小純道:“那個包工頭報警了。”
“你怎么知道的?”凌問道。
小純指指自己腦袋。“我一直在監聽警用頻道。”
“。閃人。”
警察再次來晚,等他們到了我們已經不見了。帶著保險柜里的九百多萬,我們直接去了最近的汽車銷售市場。武將軍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這么短時間內去另外一家銷售市場。這次沒有遭到任何攔截,很快就搞到了五輛商務車。開著沒牌照的商務車迅速離開北京市,還算幸運,居然沒在檢查站碰到警察。我還以為需要沖關呢!
一路飆回南京,我總算是松了口氣。我們開著車回到了南京基地。在車庫把車停好,我們剛下車就聽到背后有腳步聲,一回頭正看到武老將軍帶著大群軍官站在車庫門口。
“武爺爺?您怎么……怎么……?”
“你以為我不能離開北京是不是啊?”武將軍甩開自己兒子的手氣勢兇兇地走了過來。“當年你爸就夠膽大的,沒想到你小子比他還大膽。你們家倒是一代更比一代!”
“不是……!”
“不是什么啊不是?勢力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高級軍官你也敢抓,商業巨頭你敢暗殺,你把法律當什么?”
“那東西不是管不到我嗎?”
“管不到你?”武將軍火氣上涌,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當然,對我來說這不算什么傷害。被挖土機扇一下倒是或許能讓我受傷,人是不可能傷到我的。看到我被打,玫瑰他們趕緊上來把我拉到了后面。武將軍的兒女也趕緊上來把他拉住了,但是武將軍還是氣急敗壞地對我吼著:“你敢說管不到你?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實話告訴你。整個龍緣都是國家的,你只不過是個股份繼承人,不要把自己當成特權階級。國家需要你死,你就得笑著去死。”
我雙眼通紅地看著武將軍。剛才那巴掌傷不到我人,但是卻傷到我的心。掙開斯哥特他們的胳膊,對面武少將趕緊擋到了老將軍前面。“神林,你要干什么?”
我沒理他,而是看著武將軍。“我說管不到我就管不到我。你去告我吧!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訴最高法院,沒關系,你盡管去說。我絕不狡辯,我就承認是我干的,看你們誰能把我怎么樣?你們的法律對我有用嗎?”
“對你……!”老將軍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的神色稍微頓了頓。
我憤怒地吼叫著:“我不是自然人,他們誰把我們當人看了?這些人都說我們不是人,說我們是怪物。那好,他們說對了,我就不是人。我們是怪物,和你們不一樣。你們的法律管不到我。你什么時候聽說老虎吃人要判刑的?我們殺人也不用。殺他們幾個算什么?對我來說他們和豬狗牛羊毫無區別,對我來說他們都是另外一種動物,他們不是我的同類,不是……不是……”說到最后我的眼淚已經下來了,嗓子里感覺卡的慌,有話就是說不出來。
武將軍愣住了,他的火氣瞬間就沒了。周圍的人也是一個個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們。沖突。這是意識形態的沖突。一方面大家都希望以我們的強大破壞力去打敗敵人,另外一方面他們又忘記了我們也有人的感情。我們覺得自己像個人,起碼精神上是的。但是這些人不把我們當人看,他們不接受我們的人類身份,可他們又不能放棄我們的力量。矛盾不光是我們引起的,甚至說主要責任都不在我們這邊。是整個人類社會的問題。我們這些人造生物從一開始就被大部分人所排斥,除了龍緣基地那些真正的科學家,根本就沒人在知道我們真實身份后還能平靜地對待我們的。多年來積壓下來的意識沖突總要有個宣泄口,我現在做的就是提早制造這個缺口,免得等它累積到危險的時候再釋放出來傷到我自己,也傷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