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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 天不負

  “卑鄙!”

頭狼無力跪倒在地,低頭看著戳在胸膛上的弩箭,恨恨罵道。閃舞  涂在箭簇上見血起效的毒藥讓頭狼瞬間失去了戰力,成了砧板上的待宰魚肉。

  “留你一命,自有人殺你。”

  秦玥兒沒大意,揮出一劍將頭狼手里的鐵劍掃得遠遠的,然后冷冷說道。

  話音落下,她便飛起一腳踹暈了頭狼。

  別處的戰斗這時也已結束。

  渾身是血的牛伯走到秦玥兒身前,行禮后匯報道:“寨主,三十名狼衛全部伏誅!”

  “嗯。”

  秦玥兒點了點頭,然后問道:“我們的傷亡呢?”

  “陣亡兩人,重傷六人,輕傷十二。”

  牛伯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悲戚。

  “收斂陣亡者尸骸,與重傷者一起送回山寨。”

  秦玥兒的心情也變得很低落。

  論戰力,紫游寨甩狼嘯寨好幾條街,但秦玥兒一直沒有下狠心收拾臥榻之畔的狼嘯寨,原因便是她不想看到寨民有傷亡。

  今晚,于公于私,最優解都是強攻此處,誅殺頭狼。

  出現傷亡是早有預料的事情,也在所難免。

  秦玥兒終究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一時間悵然無語。

  “寨主,兄弟們死得其所……”

  牛伯見狀,便想勸慰一番。

  秦玥兒卻出聲打斷了牛伯的話,說道:“牛伯,把山雉捆了,看押起來。”

  “諾。”

  牛伯嘆了口氣,領命離開,帶著老秦銳士們打掃戰場。

  這個過程很順利。

  狼衛們的尸體被埋進一個大坑里。

  十二名輕傷的銳士負責連夜將重傷的兩名傷員和陣亡者遺骸送回山寨。

  “寨主,都安排妥當了。”

  做好這些,牛伯立即向秦玥兒復命。

  “發消息,讓三狼盡快搞定他那邊,然后來見我。”

  一個人待了一會兒,秦玥兒已經平復好自己的心情,進入認真做事的狀態。

  “寨主,鐵青和杜構已經趕過去了。”

  “好。”

  秦玥兒點了點頭,“帶上山雉,我們轉移。”

  “諾。”

  三狼拎著個大包袱,跟在鐵青和杜構身后,在白天的那處據點見到了秦玥兒。

  “秦寨主,幸不辱命。”

  一見到秦玥兒,三狼立即把包袱解開,倒出四個血淋淋的人頭。

  在火光的照映下,這個畫面顯得非常殘忍血腥。

  秦玥兒皺了皺眉頭,忽略掉人血的腥臭味道,拍了拍手掌。

  掌聲方歇,牛伯牽著雙手被鐵鏈捆在身后的頭狼從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來。

  “他是你的了。”

  秦玥兒說了聲,示意牛伯把頭狼交給三狼,便轉身走了。

  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秦玥兒沒任何興趣。

  她現在關心的,就兩樣,一個是她夫君的安危,一個是還在路上的糧食。

  “果然是你背叛了我!”

  一見到三狼,和滾落在地上的四顆人頭,頭狼瞬間什么都明白了,恨不得活吞了三狼。

  “你早就該想到的。”

  三狼看著眼神陰狠卻狼狽不堪的頭狼,冷笑道,“從你囚禁了我兒子、強奪我妻子那天開始,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

  說著,兩顆渾濁的眼淚從三狼的眼角滾落,他的表情驟然變得猙獰若鬼,低吼道:“山雉,你早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你早該想到我會找你報仇的!”

  頭狼聞言,沖三狼啐了口唾沫,像看一條蛆蟲一樣看著三狼,不屑哼道:“一個連親手報仇都做不到的廢物!耶耶現在中了毒,受了傷,估計劍都拿不穩了,廢物,耶耶給你個機會親手報仇,敢不敢把耶耶松綁,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三狼沒有回應,只是冷冷笑了笑,然后沖牛伯感激說道:“請轉告秦寨主,狼嘯寨的人,我已經全部遣回狼嘯峰,不會給秦寨主添任何麻煩。若是青林寨有動靜,想對秦寨主不利,我也會竭力阻攔。”

  說完,三狼接過牛伯遞來的鐵鏈,利落地離開。

  他現在只想趕快回到狼嘯峰。

  頭狼一直謾罵著,試圖激怒三狼。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絕大多數人,除開那些心志堅定、胸懷信仰的,極少有不畏死的。

  像頭狼這般習慣了作威作福,以強凌弱的人,往往更為怕死。

  頭狼現在滿心想的,就是激怒三狼,好搏一個逃生的機會。

  “聒噪。”

  三狼眉頭微皺,有些不勝其煩,索性將帶血的包袱團成一團,塞進頭狼嘴里。

  這之后,世界便安靜了。

  一直到三狼匯合他手下的狼崽子們,在天亮時回到狼嘯峰,頭狼都沒能鬧出什么動靜。

  柔媚女子已經得了消息,站在寨門前等著。

  “蕓娘。”

  三狼喊了聲,瞬間淚流滿面。

  狼崽子們趕緊涌進寨子里,不敢看接下來要發生的畫面。

  “你閉嘴!”

  被稱為蕓娘的柔媚女子卻陰沉著臉,不愿搭理三狼。

  她快步走上前,從三狼手里搶走鐵鏈,拽著頭狼往寨子里走去。

  狼嘯寨也有一個操練場,那里有個旗臺。

  有旗臺就有旗桿。

  蕓娘把頭狼拽到旗桿處,將他的手腳牢牢捆住。

  往后退了兩步,蕓娘的目光落在頭狼身上,眼中隱有淚光。

  良久,蕓娘突然展顏一笑,眉目間頓時泛起無限媚意,像一條蛇一樣纏上頭狼,粉唇貼在頭狼耳邊,嬌媚說道:“大王,奴來伺候你了。”

  說著,蕓娘伸手去解頭狼穿著的衣服。

  因頭狼手腳都被捆著,衣服脫不下來。

  蕓娘四處張望了一番,最后拔出了三狼腰間的解手刀。

  “大王,別著急啊,奴在這呢,哪也不去。”

  臉上堆著媚笑,口中說著媚語,蕓娘笨拙地用解手刀把頭狼身上的衣服全部割成了碎塊。

  徹骨寒冷的風雪刮過,赤條條的頭狼打了個寒顫,“嗚嗚嗚”地喊了起來。

  從他眼中的兇戾和憤怒來看,十有不是什么好話。

  “大王,你還是這么強壯。”

  蕓娘沒有在意這些,她把解手刀丟在地上,伸手在頭狼的胸膛上輕輕撫摸,柔媚笑著輕語,“咦,大王這里怎么受傷了,奴給大王清理下傷口。”

  說著,蕓娘的右手食指挪到了傷口處,用力摁了進去。

  “大王,你怎么了?是不是奴弄痛了大王?”

  “啊,不是弄痛了,是要用力點?”

  “就像大王對奴那樣用力?”

  “大王,你好討厭啊。”

  “大王,你看奴這個姿勢可不可以?”

  “大王,奴漂不漂亮?”

  “大王,奴伺候得還好嗎?”

  呼嘯的風雪聲中,臉上堆著柔媚笑意的蕓娘說著無限柔媚的話。

  三狼蹲在地上,哭成了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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