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35xs”
看了一陣咸陽的方向,吳瀾揮了揮手,示意六子等人離開。
“喏。”
六子、大牛、鐵青和杜構齊齊應了聲,各自散去。
于家仆而言,只要是主君的命令,不管命令內容是什么,都必須立即得到執行。
“你們也走吧。”
吳瀾看向甲九和甲十,打消了留他們在紫游寨休整一晚的想法,下了逐客令。
甲九和甲十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便馬上帶著部下們轉身下山。
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將吳瀾安全送回山,現在任務完成,能早些回咸陽復命也是好事。
吳瀾身邊再無旁人。
他面無表情地進了紫游寨,直接回到屬于秦玥兒的院子。
推開虛掩的院門走了進去,吳瀾在小院、廚房、客廳繞了一圈,最后進了臥室,躺在塌上和衣而臥。
奔波了三個多月,身體都快累壞了,先好好休息吧。
一切事情,等睡飽了再來理會。
這一睡便是兩天兩夜。
醒來后,吳瀾燒了一大桶水,美美地洗了個澡,換了身干爽衣服,再到廚房里用面粉做了面條,切了一塊臘羊肉做澆頭,美美地吃了滿滿一大碗吳氏蓋澆面。
“呃!”
放下人頭大小的陶碗,吳瀾美美地打了個嗝,站起身,又美美地伸了個懶腰,然后帶著一點也不美的心情走出了院子。
六子轉述的話,吳瀾記在心里呢。
那個不知所謂的“貴人”居然敢向他呲牙,真是活膩歪了,想學習下“死”字怎么寫!
當然,吳瀾沒有狂到認為現在的他就能教訓那個“貴人”。
那個“貴人”敢插手秦國公主的終身大事,本身就說明了很多信息。
比如“貴人”真的很貴,在秦國擁有強大的勢力和話語權。
所以,吳瀾需要力量,能夠以沛然莫御之勢碾壓一切敢向他呲牙的人的力量!
而這,無法憑空得來,需要一點一點積攢。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吳瀾準備踐行這個道理,把紫游寨當成自己的大本營來建設。
唔,順帶著告訴這個世界,什么叫作“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什么叫作前期“猥瑣發育,別浪”,茍到大后期六神裝了再開無雙。
“先生。”
守在院門外的大牛見到吳瀾,立即恭敬行禮。
按寨主的要求,他們四人暫時不稱吳瀾為“主君”。
“嗯。”
吳瀾點了點頭以作回應,然后吩咐道,“我要了解寨子的情況,你把所有資料都搬到議事廳來。”
“喏。”
大牛立即領命而去。
吳瀾繼續向議事廳走去。
“先生。”
在議事廳門口站崗的兩名精壯見了吳瀾趕緊恭敬行禮。
這在他下山前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
吳瀾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明白過來,肯定是秦玥兒下山前做了某些布置,方便他掌控整個紫游寨。
這般看來,自家娘子對某些事情已經有所察覺,并提前做了些準備了嘛。
進了議事廳,在首座上坐下,吳瀾閉目假寐,等著大牛將資料送來。
不多時,大牛領著幾個精壯抬了好幾百卷竹簡來到議事廳。
這么多竹簡看著很恐怖,其實里面容納的信息并沒那么多,大部分竹簡記錄的是寨民的個人信息。
所以耐心些,半天就能看完。
吳瀾示意大牛將竹簡留下,自行離去,便按標號的順序翻看竹簡。
人在認真做事的時候,總是會忽略掉時間的流逝。
當吳瀾放下最后一卷竹簡,他才發現早已入夜,大牛一直守在旁邊,不時撥一撥燈芯,讓燈光更亮一些。
“餓了。”
先揉了揉因跪坐過久而很是脹麻的小腿,吳瀾才緩緩站起身,恰好聽到肚子發出“咕嚕”的一聲響。
“先生,您的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大牛立即從旁邊提起一個食盒,揭開蓋子,從里面拿出粟米飯、燉羊肉、鹿肉羹和水煮野菘菜。
饑腸轆轆的吳瀾也顧不上飯菜美不美味,也顧不上風姿禮儀了,舀了幾勺鹿肉羹進粟米飯里,攪拌均勻,便開始大快朵頤,風卷殘云。
小半刻鐘后,大牛準備的飯菜全進了吳瀾的肚子。
“出去走走。”
吃完飯,稍稍歇息了一會兒,吳瀾便揉著有些飽脹的肚子,往外面走去。
大牛趕緊跟上,餐具什么的自會有人來收拾。
蒼茫的夜色里,吳瀾在操練場上繞圈散步消食,腦海里也在回憶先前看過的資料,歸納數據。
這很重要。
不先全面了解紫游寨的情況,怎能做出最科學的規劃,讓紫游寨以最快的速度發展起來?
做了一番總結、歸納后,吳瀾對紫游寨的情況算是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
人口方面:
紫游寨原有寨民1098人,男性656人,女性442人,其中成年男性582人,成年女性379人;
自狼嘯峰加入743人,男性534人,女性209人,除小魚兒未成年,其他皆為成年人;
自青林峰加入637人,男性465人,女性172人,俱為成年人。
糧食方面:
紫游寨糧倉目前存有二千余石粟,各種臘肉八百余石。
資產方面:
肥皂4765塊,香皂260塊,圓木2000根,鐵礦石約1700石。
“人還是太少了些。”
回憶完這些數據,吳瀾嘆了口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龐大的人口基數支撐,吳瀾的計劃很難快速展開。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吟了句屈子的詩,吳瀾將不應出現的雜亂情緒掃出腦海,走回議事廳,攤開一張空白絹帛,提筆寫下一封信。
“讓六子帶幾個人連夜下山去倉城,將這封信送到胡庸手上。”
待墨跡干透,吳瀾卷好絹帛,塞進一個竹筒里,用蠟泥封好,遞給大牛。
“喏。”
大牛接過竹筒,轉身走出議事廳。
吳瀾在議事廳多呆了一會兒,也就回了院子,洗漱完后便上床休息。
一切才剛開始,不能著急。
急則易出錯。
而吳瀾的計劃,沒有多少容錯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