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樓中。
左虛、石堅一臉地凝重,眼中神光熠熠,緊緊盯著一只手按在龜殼凹槽中的左詩。
左虛身為左家一家之主,這時候竟然有些激動,十指不斷地伸展攥緊,嘴角也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左詩是左家未來的希望,左家能否在未來崛起,能否繼續在商盟雄立一方,和左詩的強弱有著直接的聯系!
左詩強,左家將來才能夠保持強勢,左詩弱,左家將來便有可能沉寂下去。
一個家族,因一個關鍵人物興衰的例子多不可數,一個家族,必須有一個強大的人物存在,才能夠保持超然的地位。
北冥傷之所以將陰奎、鳩山兩人安排在北冥策身旁寸步不離,就是為了防止北冥策在強大之前遭受不測,其目的也是為了家族未來的強盛。
石巖神色淡漠,在這個時候,他竟在暗暗觀察左虛的反應。
通過左虛神色細微的變化,他意識到左虛的確將左詩當成了家族最為珍貴的至寶,也意識到一個將來的強者,在這些老人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何等的重要!
一個個奇異的青色符號,從龜殼中飛逸出來,消失在左詩的身體中。
左詩早已經閉上了眼,精美如畫的臉龐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青光。
一個個微小的光點,在左詩的臉頰上跳躍不定,像是擁有生命的青色螢火蟲,將自己的思想傳遞給左詩。
左詩修長的身姿,忽然輕輕一顫,她手心之中的青光,突然變得更加炫目!
左虛臉色一變,就要忍不住驚呼出來,下意識的想要上前護住左詩,生怕她會遇到什么危險。
“別!”
石巖上前一步,猛地按住了左虛,輕聲道:“沒事的,左爺爺不要太緊張。”
左虛一愣,驚訝的看了石巖一眼,“你能肯定不會有事?”
“嗯,不會有事!”石巖肯定地點了點頭,“這龜殼中的點點異光,應該是一種記憶訊念,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可能就是‘玄武真罡’的修煉方法,所以您老不要擔心,這是記憶的灌輸。”
石巖從血紋戒之中,得到“暴走”的修煉方法時,和這個情景極為相似。
那時候,也是有許多記憶光點,從血紋戒中飛逸出來,直接鉆入他腦海,成為他腦海中的記憶烙印。
有過那一段經歷,他再看左詩現在的情況,心中就有數了。
“小子,不要亂說啊,這事情非常嚴重!”石堅沉著臉喝道。
石堅也沒底,他害怕石巖亂指揮害了左詩,要真那樣,石家和左家甚至可能會反目成仇!
自從左家因為左詩榜上了赤霄,左家就隱隱有了和北冥家較量的本錢,對石家來說,能夠有左家這么一個堅實的盟友,不論是在對待北冥家上,還是在對待墨家上,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石堅不想和左家交惡。
“沒事,小詩肯定不會有事,你們放心吧。”石巖老神在在,寬慰左虛道:“恭喜左爺爺,這一次左詩肯定大有所獲,你就準備偷笑吧。”
“你這小子。”給他這么一說,左虛還真是放松了下來,笑道:“這一次要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就當我欠你小子一個大人情了。”
“爺爺,你真是欠了他一個人情了。”
左詩突然睜開眼,抿嘴一笑,欣喜道:“那些異光,就是‘玄武真罡’的修煉訊息,現在我腦海之中,已經得到了完整的‘玄武真罡’的修煉方法了。”
“什么等級的武技?”左虛興奮的幾欲跳起來,急忙道。
搖了搖頭,左詩道:“我也不知道,我得到的只有‘玄武真罡’的修煉方法,上面卻沒有說它是那一種等級的武技。”
“龜殼上面的文字,非常的古老!這應該是遠古時期武者修煉的武技,那時候的武技,還沒有我們現在那么細致的級別劃分。”石巖笑了笑,隨意的解釋道:“不過那個時期的武技,絕對比我們現在的武技要神秘許多,這一次小詩真是鴻運當頭了。”
“哈哈!”
左虛大笑,興高采烈地拍了一下石巖的肩膀,道“你這小子,我怎么看怎么歡喜!石家有你這么個機靈的小子在,將來何愁不會崛起?”
石堅眼睛一亮,瞄了左詩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上也洋溢起燦爛的笑容來。
“咔咔咔!”
左詩一抽手,那龜殼突然分裂開來,散成了一片片龜甲。
那些龜甲都變得很薄,閃爍著奇異的青光,有一片龜甲呈現出龍首形狀,還有一片龜甲顯出龍尾的模樣,仿佛是護肩,非常奇異。
龜甲中央,還多出來三顆核桃大小,青光熠熠的丹藥,那丹藥竟然是憨憨的龍龜模樣,龍首龜身,栩栩如生。
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從那三顆丹藥之中散溢出來,藥香非常濃郁,幾人只是聞了幾口藥香,便神情為之一震。
“這三顆是‘龍龜丹’,專門配合修煉‘玄武真罡’的,這一副龜甲是‘龍龜靈甲’,據說有著很強的防御力。”左詩伸手,將三顆“龍龜丹”撿起來,不客氣地收入懷中,道:“我修煉玄武真罡要用到龍龜丹,三顆龍龜丹,正好可以助我將玄武真罡修煉好。”
左虛臉上的喜色更重了,撫掌大笑,興奮不已。
倒是石堅有些郁悶,眼巴巴地看著左詩將龍龜丹全部收起來,砸吧砸吧嘴,終有些忍不住,喃喃道:“石巖這小子也出了力的……”
“龍龜靈甲給他吧。”左詩小腳輕輕踢了踢地上的那一副龍龜靈甲,可愛地皺著眉頭,輕笑道:“我可不想穿著這個烏龜殼。笨重死了!誰高興要誰拿去好了。”
“好。”石堅大喝一聲,急忙以眼神示意石巖,催促石巖快將那“龍龜靈甲”拾起來。
“這個不好吧?都是配套的。”左虛咬著牙,一臉地不忍,雖然他看石巖很順眼,卻也不想將“龍龜靈甲”割愛送人。
石巖也是一動不動,搖頭道:“我不要,我石家武魂以防御見長,我沒必要披著這么一副厚重的龜甲遭罪。”
“你!”石堅怒了,一跺腳,喝道:“不識好歹!”
你不要,也可以給別人啊?笨啊!石堅心中大罵。
“小子!我喜歡你!”左虛哈哈大笑,對石堅擠眉弄眼,“不是我舍不得給,是石巖這小子自己拒絕的,這下子你就怪不得我了。”話罷,左虛趕緊將龜殼一片片拾起來,臉上的笑容又重了一分。
“爺爺,你要是穿起這‘龍龜靈甲’,應該很像一個老烏龜,要不你穿起來看看?”左詩呵呵輕笑。
“嗯,丫頭說的不錯,左老弟,要不你就穿起來試試?”石堅暗暗快意,幸災樂禍道。
“放肆!你這臭丫頭,胡說八道什么?”左虛臉都綠了,狠狠地瞪了左詩一眼,“再胡說八道,小心我下次再也不去云霧山脈接你了,我讓你在赤霄那無聊到死!”
“小詩不敢了。”左詩吐了吐丁香小舌,縮頭求饒。
“咳咳,老哥,嗯,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左虛笑瞇瞇地望著石堅,道:“放心吧,我們左家的人,也會在幽暗森林那邊盯著的。如果真有卡魯的消息,我會立即派人通知你們,你們也一樣,有了消息記得第一時間互通。”
“當然,哎,真沒想到卡魯那么一個小人物,竟然能夠將木荀的寶圖盜走。現在縹緲閣又出了一份,誰要是能夠將兩份圖都到手,那‘天門’的洞開就輕而易舉了,可惜啊……”石堅一臉地感慨。
“卡魯?”
石巖皺著眉頭,輕呼了一聲,想了一會兒,試探地道:“那個卡魯,是不是一名凡級五品的煉藥師?”
“咦,你也知道卡魯的事?”左虛好奇了。
“他很重要么?”石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了起來。
“他不重要,但他身上那指明‘天門’的半份寶圖,卻極為重要!”左虛輕喝。
“卡魯早被我殺了,那半份寶圖,嗯,現在正好在我手上。”
“什么?!”
左虛、石堅、左詩三人,一起瞪大了眼睛,同時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