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仁貴沒有落座,反而是先請身側的一個文士落座之后,獨孤鼎眼中露出一絲驚詫之色,“這位是?”
“這位是我軍師祭酒,郭嘉,郭奉孝!”
“郭奉孝?”
獨孤鼎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郭嘉在七國之中也是威名赫赫,當年南蠻之戰的十勝十敗論,可是成為中原不少謀士幕僚的教科書。
“原來是郭先生,是在下失禮了!”
郭嘉淡淡一笑,輕聲道:“不過是一個腐儒罷了,當不起先生之稱!”
獨孤鼎的身后兩人也是在不斷的打量著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人,臉上掛著一絲淡笑之色。
“呵呵!”
眾人落座之后,薛仁貴也是直接進入正題,輕聲道:“獨孤將軍,說說吧,西楚如今有何打算?”
獨孤鼎的眼中露出一絲凝然之色,沉聲道:“我君之意,明年開春,四國分秦!”
郭嘉的瞳孔猛地一縮,薛仁貴淡淡一笑:“可是如今,西楚的大軍還在我大夏的面前攔路。”
“形勢所迫罷了!”
西楚的一個文士淡淡一笑:“貴國這兩年動作鬧得挺大的,雖然在南境小勝一場,怕是自己也是傷筋動骨吧?”
薛仁貴淡淡一笑:“閣下此言何意?”
“我們四國分秦,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哦?”
不只是薛仁貴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就連郭嘉也是頗為好奇:“什么條件?”
“四國分秦之后,我西楚滅景國,貴國和北蒼大周等國不可干涉!”
“哈哈!”
郭嘉頓時哈哈一笑:“西楚倒是打得好算盤啊!”
說完之后,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之色:“若是如此,西楚可還參與分秦?”
“自然!”獨孤鼎見氣氛有些緊張,笑呵呵的道:“既然是四國分秦,自然是要參與瓜分的!”
“如此一來,西楚的胃口,未免有些大了吧?”
“哈哈哈!”
獨孤鼎也是放聲一笑:“閣下說下了,我看大夏的胃口才算不小,先是蕩平東萊,如今又從大秦的身上割肉!”
“平東萊,乃是被逼無奈,我大夏與東萊秋毫無犯,他們確實屢次犯我邊境,甚至趁我伐南蠻之時,趁火打劫,我們不過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罷了。”
“兩位可能代表大夏與我立約?”
“自然!”
郭嘉淡笑點頭:“若是今日能夠談妥,薛將軍即可便能與西楚立約!”
對于郭嘉的話,獨孤鼎并不懷疑,畢竟薛仁貴在大夏的地位比自己在西楚的地位還更具話語權。
要知道,眼前這位曾經滅南蠻的,平東萊,更是在西天門布下龍門陣,一挫西域三十六國。
“不知,薛帥對我西楚的提議有何看法?”
薛仁貴淡淡一笑,輕聲道:“既然是四國分秦,自然是要等到四國全部到齊之后再行商議,而今只有兩國在此,何談四國分秦?”
獨孤鼎的面色一僵,笑吟吟的道:“那……不知大夏的態度如何?”
薛仁貴也是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郭嘉,郭嘉淡笑道:“此事不宜操之過急,我大夏自然是愿意參與四國分秦!”
“只是,其中細節,還是需要等到四國碰面磋商之后再行進一步商議。”
“事關重大,此事還是需要向吾皇通稟一聲。”
“如此也好。”獨孤鼎笑著點頭:“既然如此,我等兩國也不必繼續交戰。”
郭嘉淡笑道:“此前之戰事,不知楚君可曾知曉?”
獨孤鼎的臉上盡是淡笑之色,輕聲道:“自然是知曉。”
“難不成楚君對于我大夏滅西楚五萬大軍沒有絲毫的芥蒂?”
獨孤鼎淡淡一笑:“此事就不勞煩貴國操心了。”
郭嘉目光一滯,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好,既然如此,從今日開始,你我兩國秋毫無犯,待北方戰事結束,西楚退兵便是。”
獨孤鼎微微頷首:“待我回去將請示吾皇之后,自然會再次派人與貴國聯絡。”
“好!”
一番商議之后,西楚一行率先離去,薛仁貴臉上的笑容也是逐漸收斂,看向郭嘉:“軍師怎么看?”
郭嘉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輕聲道:“西楚的算盤倒是打得好啊!”
“甚至此次連我大夏都成了他們的棋子!”
“嗯?”
薛仁貴疑惑的看向郭嘉:“此言何意?”
“看來,玉麒麟那五萬大軍是要白白葬送了。”
“先生的意思是……”薛仁貴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不成是楚君有意……”
“功高震主啊!”
郭嘉淡淡的點了一句,便閉口不提,薛仁貴依舊是有些難以置信:“那可是五萬大軍,五萬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呵呵,楚君未必是有意為之,但是這幕后,定然有人興風作浪。”
兩人皆是不在言語,靜靜地回到了西陵城,宛如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夜色將近之后,才有數道輕騎從西陵城中策馬朝著東方奔去。
安都城。
“下雪了!”
周瑜披著一個貂皮大衣,靜靜地站在城樓之上,看著漫天的血花飄落,目光深遠,城外的數十里連營此時已經銀裝素裹,一片茫茫。
“怎么,沒事就喜歡往城墻上跑啊!”
沈蒼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后,周瑜淡淡一笑:“城中未免訝異,在這城樓之上,一望無垠,俯瞰極境,豈不快哉?”
沈蒼生笑了笑,輕聲道:“是啊,登高望遠,加上雪花飄灑,倒是詩情畫意。”
周瑜輕笑道:“白帝城可有消息傳來?”
“嗯!”
沈蒼生目光深邃,微微頷首:“剛收到吾皇密報,如今白帝城之中確實多了不少生面孔,大多數自北而來,只是本帥不需要回去了。”
“哦?”
看著周瑜臉上的疑色,沈蒼生笑著道:“還是前方戰事重要啊!”
周瑜目光遠眺:“天寒地凍,三日之內,大秦絕不會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