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糊涂賬。”
原地,回想起這次任務的整個過程,陳銘搖了搖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對于自己砍死孔修這件事,陳銘并不擔憂。
星神會的人未必知道是他做。
在明面上,陳銘進入天星不過數月,如今擺在明面上的實力,不過是尋常星圖境罷了。
而孔修,從對方此前的表現來看,對方早已經凝結了圣體,乃是不折不扣的星靈境。
兩者明面上的實力相差懸殊,這就降低了陳銘的暴露嫌疑。
況且,就算對方知道人是陳銘所殺,就真的會對他動手么?
陳銘覺得未必。
他明面上的身份,乃是截元一脈首尊之徒,將來甚至有機會繼承截元一脈的衣缽,怎么說都是個重要人物。
只要星神會在天星之中不是一手遮天,還有所顧忌,那么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顧慮,不能肆無忌憚的出手。
當然,如果陳銘能在這里一次性撈夠本,那么結果無論如何都無所謂了。
說到底,他轉生至此,不就是為了搜集一些源力的么。
見孔修解決,望著眼前的金色棺槨,陳銘并沒有動,而是轉身,望向一邊的楊雄,那眼神之中帶著審視。
“隊長,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似乎是被陳銘的眼神所嚇到,在眼前,楊雄臉上賠笑,一改過去嬉皮笑臉的模樣:“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說。”
“你以前可沒現在這樣聽話。”
望著眼前的楊雄,陳銘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在之前,陳銘帶著楊雄等人去封印遺跡,楊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做事偷工減料,可給他帶了不少麻煩。
“那不是為了探測遺跡嘛。”
聽陳銘這么說,楊雄的臉色頓時一苦:“這家伙有遺跡的地圖,可以知道該從哪進去,我可沒有,只能自己去找漏洞,才能不跟丟他。”
“我好不容易跟上了,沒想到卻栽在隊長你手上了。”
“算你運氣不好吧。”
陳銘隨口說著,隨后繼續開口問:“你來這里做什么?暗盟又是什么?”
“如你所見。”
楊雄掙扎著從地上起身,隨后指著孔修的尸體聳了聳肩:“就是為了阻止他將星尸帶走,準備將這個遺跡搜刮一遍。”
“至于暗盟.....這是個獨立,但是又分布很廣的勢力,里面既有觀星士,也有天域武者,魔羅人與盤族。”
他攤了攤手,開口道:“你可以將其理解為天星圣地這種勢力,只是要松散許多,里面的成員也分布很廣。”
“我這么說,你能明白么?”
“大致明白了。”
陳銘平靜點頭,表示明白。
“我覺得,你可以不用把我干掉。”
望著陳銘,楊雄渾身都是冷汗,此刻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開口說道:“你雖然也是星神會的人,但既然你將那家伙殺了,就說明你和這些人不是一條心。”
“按照那小子之前所說,你只是個星士對么?”
他開口說著:“或許你不清楚,星神盟里身份有好幾級,可以分為星士,星使,暗星,耀星四級,分別對應了不同的身份。”
“你身為星士,乃是星神會里身份最低的一級,這說明星神會對你根本就不重視,視為可有可無的卒子。”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為他們賣命。”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試圖動搖陳銘的心神,一邊說著,一邊還在觀察陳銘的反應。
然而在對面,陳銘的臉色卻是平靜一片,看這樣子,沒有絲毫被他說動的跡象。
暗中觀察著陳銘的反應,看到這里,楊雄心中一涼,嘴上仍然在不停的說著:“你可能不清楚,但凡進入星神會的人,身上都會被下星神咒,也就是剛剛壓制住你的那玩意。”
“星神咒是維護星神會的重要手段,通過星神咒,身份層次越高的人,對于低層次的壓制也就越重。”
“剛剛那人只是個星士,他通過星神咒所下的命令,你或許還能憑自己的意志掙脫,但若下次下令的人是暗星乃至耀星級的,那你根本就沒法擋住,就算叫你去死也只有照做。”
“這樣的局面,你甘心么?”
“你有辦法?”
原地,陳銘臉色平靜,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心中一動,靜靜開口問了一句。
“有!”
楊雄連忙點頭,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針對星神會的手段,我暗盟之人專門開發了一套星靈咒,只要修習成功就能將其解開。”
說話間,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刻淡白色的水晶石,直接丟給了陳銘。
“這是留影石,里面記錄了星靈咒的修行法門。”
隨手接過這塊留影石,靈識微微感應,確認了其中的法門之后,陳銘微微點頭:“你的命保住了。”
話音落下,還沒等楊雄松了口氣,就聽見眼前陳銘的聲音繼續傳來。
“那具尸體也是你的了。”
陳銘臉色平靜,指了指遠處孔修的尸體,開口道:“有意見么?”
這是要讓我背鍋?
楊雄先是一愣,隨后快速反應過來,連忙搖頭說道:“沒意見,沒意見!”
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小命,這個時候他如果敢有意見,恐怕就再也不需要任何意見了。
況且,將孔修這個星神會之人擊殺,本來就是他這個暗盟之人的任務。
這個鍋,他不背誰背?
見楊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原地,陳銘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轉身,繼續看向眼前金色的棺槨,隨后伸手輕輕一推。
這一次沒了阻礙,他很輕易的將那棺槨打開,露出了其內的景象。
一陣異樣的感覺從身上升起,在那棺材蓋被陳銘打開的剎那,濃烈的泯滅之氣直沖而來,單單以濃度來說,恐怕是外界的千百倍。
如此濃厚的泯滅之氣撲面而來,哪怕以陳銘的體魄,此刻也不免受到了些影響,本就稀薄的神力再次笑容,肉身上的武曲星痕也暗淡無光,在一瞬間虛弱了數倍。
“這座遺跡中的泯滅之氣,都是從這具棺材里傳出來的么?”
感受著渾身上下的虛弱,陳銘皺眉,繼續向棺材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