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一片安靜的庭院之下,看著眼前的老者,安池有些不敢相信。
“帝女逃婚了?”
“是……是的……”
望著眼前的安池,老者身軀僵硬,這一刻盡管有些頭皮發麻,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走去,向著眼前的安池好生解釋:“小女向來保守,此前的時候還好好的,但是一聽說少主您要擱置禮節,提前數年成婚,便無法接受,因而連夜從這離開了……”
“性情保守,要遵守禮節。”
安池笑了笑,這一刻被氣的直接笑了出來。
他當然知道,這是眼前老者拖延的借口。
早在之前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想到了這一幕,預想到了眼前的老者必然會繼續拖延,用各種理由拖延他進入帝陳氏祖地的時間。
只是沒想到,對方連這種手段都拿了出來。
帝女逃婚,你怎么不說整個帝陳氏一族都要逃呢?
在當下,他也懶得再說別的了,直接站在那里,一雙冰冷的眼眸盯著眼前的老者。
頓時,老者打了個寒顫,這一刻只覺渾身上下像是被冰凍了一樣,感到一陣無比的冰冷。
一股遠超破碎之境,達到了傳說境界的恐怖氣息從眼前安池身上逸散而出,這一刻傳蕩四方,被眼前的老者所準確感受到。
在冥冥之間,一道深沉而不可預測的領域已經籠罩了此地,這一刻像是一座大山,直接向著眼前的老者身上層層壓去,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剎那之間,老者直接僵在了原地,這一刻渾身都沒辦法動彈,一張臉龐之上直接露出了些許冷汗。
如今的帝陳氏一族,其族內上下其實力最強者,也便是眼前的老者了。
而縱使是眼前的老者,其實力也不過是相當于破碎之境,放到外界固然是一時之雄,但是與眼前的安池比起來,就什么也算不上了。
眼前的安池赫然已經超越了破碎之境,已經達到了傳說的層次,盡管其身上氣息虛浮,顯然還沒有晉升多久,但也遠遠超過眼前老者。
他注意著眼前老者,這一刻就這么冰冷冷的注視著他,一雙眼眸之中似乎有淡淡的殺意在掠過。
“現在我說我要進去,你讓還是不讓……”
他冷冷注視著眼前的老者,這一刻看著老者如此的開口說道,一張臉龐之上滿是冷色,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頓時,老者的身軀直接僵住,這一刻頭皮發麻,在那里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他當然不想讓眼前的安池進去,因為一旦進去,很可能就會前功盡棄,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但若不讓他進去,事情恐怕也會極其的糟糕。
至少在眼前,毫不懷疑,若是他敢繼續拒絕,眼前的安池就敢直接把他砍了,一點猶豫都不會有。
別看他是帝陳氏一族的族長,也是眼前安池名義上的岳丈,但他若是真敢拒絕眼前的安池,那下場絕對會是十分凄慘。
這一點,在過往的時候,已經有無數人用自己的生命驗證過了。
但是讓他答應,他也不敢。
眼前的這個機會,可謂是帝陳一族最后的機會了。
只要陳銘成功喚醒了帝兵,不僅可以以帝兵的力量抵擋住那一位大赤王,更可以借著他本身所帶來的外界坐標,將整個帝陳氏一族帶出去,從此離開這一處封鎖之地,重見天日。
而這正是帝陳氏一族上下無數年以來所期盼著的。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讓他就這么放棄,他也實在是不太甘心。
于是在眼前,他咬了咬牙,準備硬著頭皮上前,繼續勸說。
不過在這時他的身軀突然頓了頓,隨后臉色微微一變。
“少主想要進去,那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他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化了,這一刻臉上的笑容無比明媚,在那里一副恭敬的模樣,看著眼前的安池開口說道:“少主想要進去,隨時都可以……”
“至于小女,再給老夫三日時間,三日時間之內,老夫一定把她抓回來!”
“那就再好不過了。”
安池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一刻望著眼前的老者,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他沒有懷疑太多,只以為是眼前老者終于屈服,不敢違逆他的意識。
而且到了這一刻,他也沒有多少顧慮了。
就在昨日的時候,神族之王大赤王已經潛伏到這附近,只要一有意外情況發生,立刻就可以出手。
一位處于巔峰的圣賢在背后潛伏,支持著他,足以讓他有底氣面對一切,不論發生什么樣的狀況都足以應對。
就算是帝陳祖地之內還有什么布置,難道還能夠應對圣賢不成?
正是抱著這個念頭,安池才沒有在意帝女逃離一事,直接邁步向前,就要進入帝陳氏的祖地之中。
隨后在老者的帶領之下,他帶著幾個隨從默默走進了前方帝陳氏一族的駐地。
走入帝陳氏一族的祖地之中,其內的一切與此前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在這一刻,在那帝陳氏的祖地之間,原本復蘇到巔峰的大陣此刻已經漸漸恢復到平靜,這一刻其內天地元氣的波動已經完全消失,只有一片深邃的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望著這一切,感受著周圍的情況,安池皺了皺眉,這一刻感覺有些意外。
“已經破敗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皺了皺眉頭,這一刻感受著四周的情況,心中閃過了這一個念頭。
眼前的帝陳祖地比他所想象的還要破敗,周圍盡管還存在著一些東西,還有一些遠古留下來的痕跡,但真正具有價值,具備著神性的那一部分精華卻已經完全消失了。
這個地方已經逐漸淪為了凡俗,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存在。
“嗯?”
過了片刻,站在原地望著前方,他突然又愣了愣。
在前方,他看見一個身影此刻就佇立在那里。
那是個容貌俊秀,穿著一身白衫的青年,一頭長發垂落,這一刻就這么靜靜的站在一處祭臺之上,在那里默默的站著。
在青年的身上,一股與老者身上相同,但卻又強大了許多的帝陳氣息,從他身上傳出,讓眼前的安池頓時一讓。
“帝陳氏一族的人……”
他愣了愣,這一刻望著前方的青年,此刻心中凝重:“如此濃郁的帝陳血脈……”
眼前這一個青年的修為如何還未可知,但其身上的那一身血脈氣息卻是安池所感受過的最強者。
縱使是一旁的老者,那一個身為帝陳氏一族族長的人,與眼前的人相比也根本沒法比較,給對方提鞋都不配。
這種超脫尋常的帝陳血脈,已經足以令人震驚,讓眼前的安池看見了,都感到一陣恐怖。
在這一刻,他體內淡淡的金色血液也在彌漫著,這一刻似乎感受到了前方青年身上的帝陳血脈,開始自發的沸騰。
神族同樣是傳承自遠古的種族,其體內具備著恐怖的力量,是一種至強的神脈之一。
而安池作為神族之王的親子,作為他的孩子,體內的神族神脈自然無比的濃郁,遠遠比尋常的神族要強大的許多。
此刻感受到帝陳一族的強大血脈氣息之后,安池體內的神族血脈便開始自發地復蘇了,在這個地方開始復蘇,兩者彼此對抗著。
這是種本能的對抗,代表著雙方血脈的爭鋒。
但是這種對抗的結果,卻令眼前的安池感到無比的意外。
神族神脈與帝陳血脈彼此開始碰撞,最后碰撞的結果,竟然是他這一個神族少主被壓在了下風,隱隱之間有一種被壓制的感覺。
“這怎么可能……”
頓時,他望著遠處的那個青年,這一刻心中發冷,感到一陣的不信。
與正處于巔峰的神族不同,帝陳一族的人,其神脈早已經衰落。
從眼前整個帝陳氏一族中的最強者,僅僅只有一位破碎之境就可以看出,此刻帝陳氏一族的神脈已經衰落到了何等的地步。
然而,就是衰落到如此地步的帝陳一族內,竟然還可以出現一位如此恐怖的帝陳族人嗎?
眼前的安池有些發懵,隨后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種殺機。
“你到底是誰?”
他望著遠處的那個青年,臉色冰冷,站在那里發問道。
他的聲音冰冷,傳到四方像是一陣刀兵聲響起,在原地不斷的響起,就這么傳向前方。
隨后站在原地,安池看見在前方那一個青年緩緩轉過身。
原地,一陣淡淡的震動聲開始不斷的響起,恍如空間開始了自發的震蕩一般,整個場景都開始變得模糊一片。
一陣砰砰砰的輕響聲在原地不斷的響起,恍如一顆心臟在不斷跳動,這一刻發出了磅礴有力的心跳聲。
無聲的脈動籠罩了周圍的一切,在剎那之間,那個青年轉過身,一雙紫金色的眼眸望向了安池。
砰!!
頓時,在剎那之間,一陣神力磅礴涌出,在一瞬間擊破了安池身上所籠罩的那一股武道領域,在剎那之間,直接將他擊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