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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1章 獎勵

  看著眼前滿這一大皮箱價值四十八萬元法幣的魯比阿唑,段逸農只覺得鼻子發酸,眼眶發熱:他段某人自從當上情報處處長以來,什么時候打過這么富裕的仗啊?

  無論是最初靠著常校長私人撥付的每月三千元的經費茍活著,還是到后來經費慢慢地漲到每月五萬,十萬,乃至漲到現在每月明暗兩個渠道合計一百萬元的經費,段逸農總是入不敷出,那些經費甚至還沒有過他的手就已經花出去了!沒有辦法,誰讓情報處家大業大呢!

  可是現在,段逸農手里第一次掌握了一筆巨款,不是過一下他的手就劃給下面各個單位那種,而是真真正正掌握在他手里,可以完全由他來支配高達四十八萬的真巨款!

  好半天才把心中激蕩的情緒壓了下來,段逸農再看向林江北的時候,目光已經恢復了平靜,“江北,說說看,這些磺胺粉,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林江北就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給段逸農講述了一遍。

  聽到林江北不但抓獲了兩個刺探蘇聯軍隊調動情況的日本間諜,而且還順勢從他們身上繳獲了這一大皮箱價值巨大的新型磺胺粉,段逸農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心情又激蕩起來。

  “江北啊江北,你真是我的福將啊!”段逸農大力地拍著林江北的肩膀,“才到洛城兩天,就又立了一場這么大的功勞。你說吧,想要讓我怎么獎勵你呢?”

  林江北有過上次的經驗,知道段逸農就是這個說話風格,并不是像其他領導一樣用這種說話方式來暗示他少要一點獎賞,于是就笑著說道:“段主任,您上次把防身配槍都送給學生了,學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這次又怎么敢向您再討要獎勵?

  您若是要獎的話,就獎勵一下柳一舟和劉宣吧,他們兩個人在這次行動中也出了大力,這一大皮箱魯比阿唑能夠完完整整的繳獲下來,離不開他們倆和河南站的行動人員的協助!”

  “江北,柳一舟和劉宣兩個人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他們倆的功勞我肯定是要獎,而且還要大獎,等一下我會把他們叫過來,親口和他們談這件事情!”段逸農擺手說道,“現在我們談的是如何獎勵你的問題……”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扭頭看著茅人龍,“人龍兄,杭城站副站長的人選你那邊還沒有選好吧?我看就不用費事了,直接讓江北接任鄭向谷留下的空缺就好!”

  “處座,這不合適吧?”茅人龍倒也不避諱林江北就在跟前,說道:“江北剛從杭訓班出來才幾天啊?把他提到杭城站情報組組長的位置上,已經算是逾規提拔了,現在再讓他出任杭城站副站長,恐怕有人會不服氣啊!”

  “不服氣?”段逸農重重地一拍桌子,瞪著眼睛說道:“人龍兄,誰如果不服氣,你就告訴他,說是我段逸農說了,只要他們有本事像林江北那樣給我繳獲九千多包磺胺粉出來,別說是杭城站副站長,就是上海區區長的位子,我段逸農也可以直接獎給他們坐!”

  茅人龍張了張嘴,最后卻沒有發出聲音。既然段逸農主意已定,他這邊再勸說也沒有什么作用,再說下去,只會增加段逸農對自己的反感。

  段逸農見茅人龍不再反對,這才扭頭看向林江北,“江北,你覺得怎么樣?杭城站副站長的擔子,你有沒有把握挑起來?”

  如果是換做以前,林江北說不定還要謙虛地推讓一番。但是自從林江北這次回了一趟洛城,下定決心讓林氏國醫堂開始生產磺胺注射針劑之后,心中對權勢的追求就更加迫切。這時候聽說段逸農要把他提到杭城站副站長的位子上去,又怎么會推讓呢?

  “只要老師敢把這個擔子交給學生,學生就有絕對的把握把這個擔子給跳起來!”林江北信心百倍地回答道。

  “好好好!回答道好!我要的就是這個氣勢,不愧是杭訓班的第一天才啊!”段逸農哈哈大笑,“那就這樣定了。人龍兄,你代我擬一封電文出來,把這個任命發送給杭城站的周鳳山和杜成虎!”

  “好的,處座,我馬上就去草擬電文!”茅人龍回答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段逸農又回頭仔細打量了林江北一番,腦海里天人交戰了很久,最后終于痛下了決心。

  “江北啊,”段逸農對林江北說道,“把你提拔到杭城站副站長的位子上,顯然還不足以表彰你如此重大的功勞!這樣吧……”一邊說著,段逸農一邊伸出手來,把自己手腕上愛逾性命的那塊司馬手表摘了下來。

  林江北不由得目瞪口呆,看著段逸農拿在手里的司馬表,心中大叫道:“蒼天啊!段逸農不會是要把這一塊司馬表送給自己吧?

  徐鐵成不是說段逸農對常校長贈送給他的這一塊司馬表愛逾性命嗎?現在怎么又會舍得把這塊司馬表拿下來送給自己呢?

  不行,得想個辦法,打消掉他這個念頭。不然等他講出來要把這塊司馬表送給自己的時候,那可就真的尷尬了!”

  于是林江北就不著痕跡的把自己右手的袖子輕輕往上拉了一下,把手腕上那塊同款司馬表露出了出來。

  卻不料段逸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林江北的動作,看著他自己手里那塊司馬表,戀戀不舍地說道:“這一塊司馬表,是領袖從瑞士為常夫人訂制手表的時候,另外特別定制的一款男表,這個世界上只有三塊。

  除了常夫人的弟弟宋子武和當時在領袖身邊擔任侍衛長的徐鐵成之外,就只有我也分到了一塊,可以說,這是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了……”

  說到這里,段逸農就抬起頭,望向林江北,準備把手里的司馬表送給他。

  林江北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就晚了,于是搶先一步說道:“段主任,您這塊司馬手表是怎么保養的?怎么光亮如新,看著就像是一塊剛剛出廠的新表。徐叔叔的這塊司馬表,就沒有您保養的好!”

  一邊說著,林江北一邊把手腕上的司馬表摘下來,伸過去跟段逸農手里的司馬表作對比。

  段逸農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又啞然失笑,用手重重地敲了林江北的腦袋一下,說道:“你個臭小子,徐蠻子既然把他的手表贈送給你了,你也不早點露出來,害得我丟丑!”

  “段主任,徐叔叔倒是交代我了,讓我給您看看他這塊手表。我不是著急跟您匯報魯比阿唑磺胺粉的事情嗎,一時間也沒有想起這件事情。”林江北揉著腦袋回答道。

  他之所以把徐鐵成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就是因為感激段逸農對他真切關心的態度。不管段逸農對別人怎么樣,但是能夠把這塊他視若珍寶的手表送給自己,那說明是真的不把他當外人了。所以他這個時候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說什么假話來欺騙段逸農。

  段逸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感慨道:這個徐蠻子脾氣不怎么樣,但是看人的眼光倒是蠻準,能夠舍得下這么大本錢拉攏林江北,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段逸農不得不承認,至少在對林江北真實能力的判斷上面,他比不上徐蠻子。明明比徐蠻子早認識林江北兩年多,而且還擔任林江北杭訓班的班主任,但是在拉攏林江北的這件事情上,做的最不夠堅決,最后被徐蠻子搶先了一步。

  “好了,手表既然送不出去,還是留著我自己戴吧!”段逸農把司馬手表套回到自己的手腕上,問林江北道:“那你自己說吧,除了手表之外,你還有沒有什么特別需要的東西?趁著我現在還沒有改變主意,就趕快提出來吧!”

  “不管我需要什么東西,都可以提嗎?”林江北抬頭望著段逸農,腦海里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對,都可以提!”段逸農點頭說道。

  “段主任,”林江北說道,“我家族的林氏國醫堂研究出來了一種特別的用磺胺粉配制磺胺注射針劑的技術,打算利用這項技術開設一個磺胺注射針劑的生產工廠。”

  “什么!”段逸農渾身又是一震,“你們林氏國醫堂竟然掌握了用磺胺粉配制磺胺注射針劑的技術?”

  “對,”林江北說道,“這次在洛城,赤尾間諜小組的宮底永輝受了那么嚴重槍傷,就是我利用林氏國醫堂剛剛研制出來的配制磺胺注射針劑的方法配制了兩針磺胺注射針劑,把他搶救過來的!”

  “只是生產磺胺注射針劑,需要大量的磺胺粉作為原料。”林江北用手指了指大皮箱里的魯比阿唑,對段逸農說道,“您能不能把這些磺胺粉拿出一部分交給我們林氏國醫堂用來配制磺胺注射針劑,到時候所獲得的利潤二一添作五,您一半,我們林氏國醫堂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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