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成,把這封信交給童老。如果他看過后你還這樣子認為,咱們就再戰一場。”葉滄海當即寫了一封信封好后拋給了蕭天成。
“看就看,還怕了你不成?”蕭天成冷笑一聲,把信給了一個手下,手下匆匆而去。
半個時辰過后,手下匆匆回轉,道,“寨主,童老說把洛月交給葉滄海。”
“不可能,你他嗎滴講什么屁話!我去問問。”蕭天成氣得一腳踢得那個手下摔了個仰八叉,氣呼呼的走了。
后山有一處安靜的地方,那里有一座竹木結構的茅屋。此刻,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拿著竹桶在澆菜。
“童老,到底怎么回事?”蕭天成老遠就喊道。
“你還不相信我嗎?”童老轉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澆菜。
“可是,這不行啊,我兒子一去肯定就回不來了。而且,手中沒了人質。到時,官兵一反撲,咱們豈不全完了?”蕭天成急了。
“你認為望山芽子能斗得過海神國嗎?”童老問道。
“斗不過。”蕭天成老實的點了點頭。
“傾巢之下,皆有完卵?你看看這個吧。”童老指了指桌上的信,蕭天成大步過去,抽出信一看,頓時失口道,“這不是我們山寨的八卦陣嗎?”
“沒錯!就是八卦。而且,是葉滄海畫的。你看,臨時頭畫的,墨跡還沒干。”童老擱下手中水桶,走到擱信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他怎么知道的?難道有內奸?”蕭天成頓時氣沖斗牛。
“有內奸的活咱們的八卦陣早就暴露了。”童老搖了搖頭。
“那……那他怎么會知道,能掐會算?”蕭天成有些迷糊了。
“就在上山的一刻看出來的,此人厲害。
你看,咱們望山芽子寨立寨也有二百多年了,都沒人看出來,可他一來就看出來了。
此人,極有可能家中也有會陣道機關之術的前輩。
這八卦陣雖說厲害無比,但是,一旦熟習的人掌控了陣點,咱們就沒有什么優勢了。
到時,不要說來上萬把人,就是二千鐵騎也能踏平了咱們望山芽子。
到時,就是滅寨之日。
天成啊,你總得為全寨百姓考慮一下,那可是二千多個鮮活的生命。
更何況,此人非比尋常,你得慎重對待。”童老說道。
“哪里不尋常了,我倒沒看出來。
而且,身上無先天之氣,最多內罡而已。
剛才在堂上跟蕭震斗了一場,蕭震落了下風。
不過,蕭震也就內罡三四重而已,只是天生神力罷了。
要是碰到我,他未必會贏。”蕭天成說道。
“呵呵,哪里看出來。
此子很年輕,也許功力不如你。
但是,你看,他帶來了一千多人,還有三百河防營的兵甲。
其中唐經東的幾百號手下也不差,個個好手。
李元奇也幫著他,手下鏢師個個都身經百戰。
如果沒有八卦陣,碰到他們咱們勝算有多少?”童老問道。
“四成。”蕭天成道。
“咱們處于下風,可是,在實力比咱們還強大的情況下葉滄海并沒有帶兵上來攻寨,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童老說道。
“怕惹火我們殺了鄭方橋等人。”蕭天成說道。
“你錯了!”童老搖了搖頭。
“難道不是,哪里又錯了?”蕭天成不服氣。
“他擺開陣勢在山腳下,這是在示威。
而他又不帶兵上來,還上繳了兵器,空手上來,那說明他是有誠意的。
而最后戰破咱們的八卦陣,這才是關鍵。
他是要告訴我們,一旦破了此陣,咱們就沒有什么依仗了。
而他開始并沒有如此的干,這說明,他心中還有望山芽子。
他心系老百姓,不想多造殺戮。
不然,就是滅了咱們又如何?
因為,你們的確干得過火了,他們完全可以用造反來踏平咱們。
再加上鄭方橋這顆大樹在頂著,在海神國,還有人跳出來為咱們喊冤嗎?
馬天啊,世上好多事你想得太簡單了。
古往今來,弱肉強食,這世上,就沒有弱者的立足之地。
所謂的公道正義都是建立在你有實力的基礎上,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馬天啊,讓洛月去吧。
我相信,葉滄海會保護他的。”童老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我……”蕭天成不舍得。
“蕭天成,你是寨主,你可是身系二千多寨民的命!我知道,父愛如山,但是,這是大局。”童老突然臉一板,大聲的叱責道。
“我去!我去去去!”蕭天成伸手一把甩掉了眼中的淚,大步而去。
“天成,你兒子的命我來保!”身后傳來了童老有些蒼啞的聲音。
“謝童老!”蕭天成突然轉身,雙膝下跪,朝著貯立在風中的童老哐哐哐叩了九個響頭,直到頭上撞出了一個大包才轉身大步而去。
“童丫,收拾一下,咱們也準備下山了。”童老說道。
“童老,去哪?”茅屋里跳出一個精靈樣的女子。女子十五六歲,雙眼靈動,身法矯健……
“到東陽城住上一段時間。”童老道。
“好啊好啊!”童丫頓時高興了起來。
“你這丫頭,就喜歡湊熱鬧。”童老笑罵了一句。
“誰像你,天天靜坐,澆澆花種種菜,多無聊,都快憋死了。”童丫不滿的嘟嚷道。
“唉……你還小,不懂,這就是境界,到你理解的時候已經老了。”童老摸了一下她的頭。
“別亂摸。”童丫突然跳了起來,滿臉緋紅。
“哈哈哈,我們家的童丫長大了。我倒是忘了,你今天十五了,要是換成別的姑娘家,已經出閣了。”童老大笑道。白發飄飄,猶如神仙下凡。
“老不嫁呢,我去看看那個葉滄海是不是長有三頭六臂。”童丫白了童老一眼,一溜煙的跑了。
“這孩子!唉……你十五,聽說葉滄海才十七,僅僅大了二歲,可人家就那么成熟穩重,不能比啊。”童老搖了搖頭,繼續澆菜。
一伙人默不作聲的下了山,直到回到衙門,都沒人吭聲。
“葉大人,把蕭洛月押到大堂,我要打他幾十大板。”一進衙門,鄭方橋瞄了衛國忠一眼,臉色頓變,殺氣騰騰的說道。
“老侍郎不可!”葉滄海趕緊說道。
“葉大人,老侍郎的話你都不聽啦?這是給老侍郎解解氣,誰叫望山芽子那伙刁民無法無天,就是直接打死也應當。”趙松洲在一旁打諢插科。
“打!打打!”鄭方橋說著,的確很沒面子,要撒氣兒。
“打吧!”衛國忠看了葉滄海一眼,無奈的都開口了,手下立即把蕭洛月押到了堂上。
“老侍郎,我答應過望山芽了的,此事要查實清楚再定案,蕭洛月目前只是嫌犯而已。”葉滄海趕緊說道。
“查案是你的事,你就剩下二天了。不過,他們攻擊我們,我打他幾下都不行嗎?葉大人,我打的是刁民。”鄭方橋臉一圬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