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斷接近脖子的右手,江峰左手緊握虎眼鋼玉,試圖以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來喚回對身體的控制。
然而那個聲音卻是變的更加攝人心魄。
“不要緊張嘛你聞聞,體內的血液是不是特別新鮮可口?你聽聽,慘嚎的聲音是不是如此動聽?這都是你不曾享受過的美妙,你不試著去用心感受一下的話,又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歡呢?”
隨著聲音的滲透力越來越強,江峰的右手已經完全掐住了脖子,正讓他的呼吸變的越來越困難,甚至鼻子已經聞到了不知哪里飄來的血腥味,并且就如腦中那個聲音所說的一樣,這味道……
是如此誘人。
“江峰!”
就在江峰幾乎要掐斷自己的脖子時,一個極具穿透力的女聲傳入他的腦中,讓他一下清醒了過來。
抓住這一剎那的機會,江峰猛地將虎眼鋼玉捏碎,幾乎快要消失的神識終于重新連接。
“哈……哈!哈!”
松開緊緊掐住脖子的右手,江峰瘋狂吸入著周圍的新鮮空氣,幾乎漲到紫青的臉也終于恢復了一點血色。
剛為江峰加持上奧術智慧的唐靜柔沒有開口訓斥江峰亂來,而是神色虛弱的說道:“你是帶著解決的辦法來了嗎?”
話出口時唐靜柔自己都覺得驚訝,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已經對江峰產生了某種依賴感。
在剛才看到陸云重傷倒飛出去時,其實唐靜柔幾乎已經心生絕望。
但當她的氣場察覺到江峰正在往這里趕,她的心底立即就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仿佛只要江峰到來,無論什么樣的絕境,都會出現轉機。
江峰本想說“我也不知道”,但看著唐靜柔滿是期冀的眼神,江峰堅決的一點頭道:“是的,我去找陸督查,請你在抵擋一會兒那只怪物。”
“好,交給我了。”
江峰肯定的回答給了唐靜柔自己都不曾想到的支撐力,原本虛弱的臉色重新變的堅定起來。
看著唐靜柔迎向那只江他是看都會全身顫栗不止的怪物,江峰拍了一下破曉的脖子道:“跑起來,破曉!”
“嘶!”
回應了一聲江峰,破曉朝著江峰指出的方向全力沖刺。
而江峰這邊雖然靠著捏碎虎眼鋼玉極大增強了靈力防御,但那蠱惑的聲音依舊在他腦中不斷響起,嘲笑著他做的一切都是這么無力,就仿佛是一個正在給他進行表演的小丑一般。
抵抗著這樣的聲音,江峰終于騎著破曉找到了剛才通過大白眼睛看到的綠化帶,并發現了撞出一個大坑的陸云。
連忙跳下馬跑向陸云,江峰發現他的胸口被開了一個大洞,這時孫興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陸云旁邊道:“雖然我應該說一句你不該這么亂來,但還是不得不說,能看到你出現在這里真的太好了,他受的傷極重,我把急救措施全都做了一遍也完全沒用。”
沒有仔細去聽孫興騰說了什么,因為江峰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半張已經腐爛的臉給奪走了。
難怪剛才江峰剛才通過大白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孫興騰的身影,想不到他受的傷要比其他人更加嚴重。
“孫督查,我等會兒就為你治療。”江峰說完召喚出圣契為吐血不止的陸云使用了圣光術。
金色的圣光瞬間從天而降,涌入了陸云的體內,可陸云胸口那個大洞卻絲毫沒有要開始恢復的跡象。
‘怎么回事!?’
雖然江峰有碰到過目標重傷時。圣光術恢復速度會慢一點的情況,但像今天這樣毫無治愈跡象的情況確是完全沒有遇到過。
‘那只怪物的攻擊附帶了詛咒!’
江峰可以確定他自己的圣光術沒有問題,那出問題的就只有陸云胸前的傷口。
幾乎每一種職業,都會有針對治療的妨礙型技能,比如獵人的致命射擊、潛行者的減速毒藥、戰士的致死打擊等等。
就更不用說這些邪異生物,他們天生就和圣光之力敵對,釋放的攻擊也基本都附帶減少圣光治愈力的效果。
在巴羅坦對戰術士時,江峰就遇到過幾次圣光術治愈效果極慢的情況。
但就算慢,也總有恢復的時候,可江峰這次對陸云釋放的圣光術卻像是一滴水流入了大海一樣,根本激不起任何變化。
仿佛不死心一般,江峰再次對陸云連續使用了數次圣光術,可是沒用,陸云的胸口的大洞沒有任何變化,反而逐漸出現了腐爛的跡象。
一旁的孫興騰也只能干著急,他甚至不知道陸云中的到底是什么詛咒。
“轟!”
這時一聲爆炸聲響起,江峰連忙轉頭看去,發現唐靜柔的身影被炸上了半空,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
‘只能提前拼一把了!’
江峰說完收起自己的暗金色圣契,將褐色的古老圣契召喚了出來。
從成為圣騎士開始,江峰就從衛教官那知道了圣契越厚,實力越強這個道理,所以心里一直把褐色古老圣契當作一張壓箱底牌來看待。
但使用了褐色古老圣契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或者說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完全不知道,所以即使有幾次陷入困難,他也沒想過要去動用它。
但如今他已經退無可退,眼看著三位中階強者幾乎全部失去戰力,如果他不在做點什么,他也會跟著這座城市一起被毀滅。
看著江峰手中那本厚如字典的圣契,孫興騰不禁張大了嘴,他走南闖北這么多年,見識過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但像江峰手里那種厚度的圣契,他一次都沒見過,可以說即使是那些高階圣騎的圣契也沒有這樣的厚度!
“咕嚕……”
咽了口口水,江峰右手按上了褐色的古老圣契,并嘗試著將自己的魔法值輸送到里面。
而就在魔法值輸入褐色古老的那一刻,江峰周圍的環境突然一變,來到了一處金色的泉水旁。
“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