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領導真的認識這個清麗女孩兒,廖天寶的心里微傲地一顫:我說頭兒,您到底認識多少漂亮小姑娘,給其他年輕人留點成不?
在廖主任眼里,這個女孩兒不算絕頂美艷,但非常地清純、清澈,給人一種雨后天空的清新感,而且言談舉止非常大方得體,卻又有一絲的雍容。
反正給他的感覺,這女孩兒清新自然得像一本書,可以聞著墨香去閱讀,是那種非常合適娶進門,居家過日子的人。
陳區長可沒有娶對方的心思,他打量何雨朦一眼,“這大熱天的,怎么就想起來陽州了?”
“本來在海角玩,外公打電話說,你被車撞了。”小雨朦淡淡地回答,“我代外公過來看看……,怎么樣,要緊嗎?”
“你外公也太客氣了。”陳區長微微一笑,老黃能派外孫女來探望,讓他心里比較舒坦,“我身體好得很,過兩天就沒事了……,你好不容易放假,該玩就去玩。
話是這么說,他還真的挺吃驚,來的居然是小雨朦,不過想一想,黃二伯在去加拿大之前,也是專門從南方出境,做出了一番姿態,那這次讓小雨朦來看自己,倒也不算太稀奇。
沒想到,哥們兒現在也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了,念及此處,年輕的區長禁不住有點微微的自得,但是下一刻,他的這點自得就轉為了遺憾,你們安慰別人,就是黃家老二出馬,輪到我了,就是黃家的重外孫女 怎么還不得來個何保華?
小雨脹的的輩分,實在太低了,不管老爺子怎么喜歡,終究是第四代了,嗯,象征意義不夠大,這是看哥們兒位置低了點……,有點受傷哈。
何雨朦卻不知道他想那么多,她走到病床前,彎腰細細地看一看他,“精神看起來還不錯,紫菱姐說了,要我幫著照看你一下,不過我不太會照顧人……,你想吃點什么?”
“我大小也是個干部,想吃什么,張張嘴就行了。”陳太忠笑著回答,這位還真是大小齤姐的做派,直截了當表明不會照顧人。
不過想一想他當年,也是有什么就說什么,所以說這赤子心腸,倒也不見得是壞事,于是他招呼一聲,“大寶,先幫小雨朦安排一下住宿……,就是陽州賓館吧。”
“這個就不用了。”何雨朦微笑著搖頭,“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別人去訂房間了。”
“倒也是。”陳太忠笑一笑,心說這小丫頭可是被黃老當成寶的,又長得端正,哪有一個人出門的道理,“去海角哪里玩了?臨川很不錯的。”
“去的就是臨川,很涼快。”何雨朦點點頭,其實她打算在海角多玩幾天的,不過外公來電話,要她等陳太忠清醒之后,專程跑一趟陽州 沒想到他清醒得這么快。
總算是她對陳太忠有點印象,又跟荊紫菱有點交情,所以這個差事不算冇太沒勁兒。
寒暄幾句之后,她干脆地發問,“有消息證明,這個肇事者是故意的嗎?”
聲音依舊是那個清脆的聲音,也沒有太多的jī憤,但是問題里卻帶著淡淡的殺氣,廖大寶聽到這里,頓時就嗅到了權力的味道一一女孩兒敢這么問,想必有其底氣。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紅二代?手眼通天?
“動機是客觀存在的。”陳太忠笑一笑,這個問題,應當不是出自于小雨朦的本意,她只是個傳聲筒,所以他回答得也客觀,沒有去糊弄女孩子,“至于說到底是不是這樣,陽州警方正在調查,還沒有定論。”
“如果陽州警方沒能力破案,你可以建議換人。”何雨朦面無表情地說一句,然后又微微一笑,露出幾分活潑來,“這話可不是我有資格說的,你明白吧?”
“明白。”陳太忠點點頭,想到這么清麗的一個女孩兒,也要卷入這勾心斗角的名利場,一時間他有點意興索然 像小萱萱這般灑脫的人,終是不多見啊,“不過這種惡心事,你不要多操心,年紀輕輕的……開心地去享受生活才是真的。”
“我只是有點好奇。”何雨朦笑著沖他擠一擠眼,臉上泛起一絲頑皮的神情來,這個動作讓她在清麗之余,多了幾分純真,“姥爺好像挺關心你。”
她的話說得非常自然,因為她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對政治多半還是較為懵懂的,但是她非常清楚,跟姥爺來往的人里,就沒有處級干部 倒是姥爺跟人打網球的時候,撿球的可能是處級干部。
而這陳區長又不是誰家孩子,憑什么就被緞外公這么重視呢?
“他是熱心人嘛,”陳太忠干笑一聲,“這大熱天的,你先歇著去吧,跟二伯說一聲,感謝他的關心了……,小廖,你記一下她的手機號。”
廖大寶聞言,拿起紙筆來,何雨朦說個手機號,又轉頭看一眼陳太忠,“我一會兒還會回來,你好好地想一想,有什么要求只管說。”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陳太忠愣了好一陣之后,才笑著搖搖頭,“這還真是有意思,我都習慣自力更生了,各種幫助反倒都來了。”
“多些幫助”…其實也好,”廖大寶猶豫了好一陣,才期期艾艾地發話,“您一個人把所有事兒都扛下來,真的太辛苦了。”
“嘿,”陳太忠搖搖頭,也懶得再多說什么我的組合拳都準備好了,老黃你這時候冒出來,哥們兒勝之不武啊。
他這個想法,還真是有點冤枉黃漢祥了,在他被車撞的第一天,黃總根本不知道有這么回事,恒北并不是黃家的地盤,而且這一起車禍雖然蹊蹺,但看起來也只是個意外,陽州又有意捂蓋子,外面人并不能及時了解情況。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黃漢祥才知道這個消息,當下他就惱了,“陳太忠這也太多災多難了吧?京華你把消息傳出去,恒北沒有交待的話……,準備一顆廳局級的人頭。”
廳局級的人頭,這就是不小的恩怨了,為了區區的正處,似乎有點不值得,但是黃老二經過上次的事情,不但意識到了陳太忠的潛力,更感受到了小陳離黃家越來越遠。
他甚至都發出感嘆,當初擋不住小陳離天南,可也真不該讓他去恒北天南的干部交流名單,是杜毅報上來的,黃家勢力再大,也不好干涉一個省委書齤記行使職權,但是一個干部會被交流到哪里,那就在于運作了。
像陳太忠能出任北崇區長,就是陳某人自己找的關系,通過韋明河找到歐陽貴,所以沒當什么警齤察局副局長,政法委副書齤記,直接就任區政齤府一把手一雖然是個很落后的城區,但終究是一把手。
黃家失分就失分在這里,若是當初打個招呼,陳太忠想去磐石還是想去海角,那都是一句話的事兒,至不濟打個招呼送到碧空的蒙藝那里,也是一份人情。
但是黃家還就沒打招呼,區區一個正處,真的不值得,而且陳太忠去了北崇之后,也沒得了黃家什么倚仗在這個地方,黃家說話就不好使。
對黃家來說,陳太忠事實上已經成為了準棄子,就像趙光達想的那樣。
可棄子陳在這種條件下,硬生生地打出了一片天冇空,黃漢祥意識到自己前期對陳太忠關注不夠,更感覺到小家伙跟黃家越走越遠,所以在他心里,這個棋子是必須要高度重視了。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周瑞也在,周秘書笑著表示,“倒沒必要說得這么血淋淋的,不過小陳那里,確實是大有可為……,首長也這么說。”
沒必要“說得”那么血淋淋,那就是可以做得那么血淋淋,黃漢祥聽這種套話也聽得多了,所以直接布置了一系列的手段,而何雨朦恰好就在海角游玩,他就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你幫姥爺過去看一下你陳叔叔。
黃漢祥和陳太忠的輩分,這有點說不清,但是不管怎么說,小陳是荊以遠的準孫女婿,天南二老絕對是平輩的,站在這個角度上說,人家喊他一聲“黃二伯。”不算冒犯。
何雨朦一聽見“陳叔叔”什么的,她就有點不樂意,后來聽說陳太忠沒醒,就說姥爺啊,咱這做人情,得醒著時候做,人家睡著,誰知道我去過呢?
所以陳太忠上午醒來,小雨朦下午趕到,也不耽誤事一黃家在恒北的存在感極差,這只是一個象征性的表態。
但就是這個表態,讓煙草局長薛伯美急得團團亂轉,他中午才見識了來自加拿大的混混,下牟就聽說,有警齤察部的人,盯上了這個車禍的案子,要省廳高度關注。
尼瑪,這是警齤察部啊,薛局長真的是哭皇天都沒淚了,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講理的地方,是拼后臺的地方,進去之后,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都能挖出來,因為什么案子起頭,那倒是次要的了。
能扛住的人,無一不是后臺強硬的主兒,或者說,得干凈得像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