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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二百一十一章 針鋒相對

第四千二百一十一章針鋒相對  我倒忘了,陳太忠是關機的!馬穎實悻悻地掛了電話,有心再找一個人的電話撥過去,然后才反應過來——他就沒有北崇其他人的電話。

  這原本也是正常的,以馬公子的驕傲,能記下陳太忠的電話,就算給面子了,要知道,他一開始采購測溫儀的時候,就打算直接聯系孫淑英的,只不過為了保密,沒有這么做。

  事實證明,他沒有這么做是對了,孫總對測溫儀也很感興趣。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在陽州坐等——發生在陽州的事情雖然屈辱,但是他并不想讓老爹知道,更不想破壞老爹的大計。

  就在趕向北崇的路上,馬總通過關系,搞到了廖大寶的電話號碼,五個九,很猖狂的號碼啊,他撥通了電話,不成想那邊是個女人接的,“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

  “這貨怎么天天洗澡?”馬穎實氣得嘟囔一句,掛了電話。

  “這個人也知道蔣君蓉?”扈云娟放下手機,看一眼正在嗑瓜子看電視的廖大寶。

  “反正你信不過我,下班以后,電話就隨便你接了,”廖主任有氣無力地回答,“我跟你說啊,這就看在你馬上要生的面子上……生了孩子你還這樣,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客氣要怎么樣呢?”扈云娟手撫大肚子,冷冷地看著他,“跟我離婚……把王媛媛娶回家?”

  “我在單位已經很忙了,”廖大寶氣得沒命地撓頭。“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馬穎實又找到了王媛媛的電話,打了過去,王主任說自己在外面陪客人吃飯,馬總氣得嘟囔一句,“我還餓著肚子呢,你就不能幫忙聯系一下陳太忠?”

  就在堪堪趕到北崇的時候,陳太忠的電話打了過來,“馬總有什么指示?”

  “那一千五百臺,不是留給我的嗎?”馬穎實淡淡地發問。“現在怎么要讓別人拿走?”

  “你還說要讓王景堂來道歉呢。到現在為止,我人毛都沒見到一個,”陳太忠的聲音,也是波瀾不驚。“你有你的難處。我有我的難處……今晚能準備好錢吧?”

  我要是準備不好呢?馬穎實真的很想這么問一句。不過他非常確定,自己真敢這么說的話,陳太忠就真敢把測溫儀給了別人。所謂的省委征用什么的,能哄住其他人,卻嚇不住陳太忠。

  “今晚……我努力吧,大不了我把這一百多斤押在你那兒,”馬總終于要面對現實了,下午的事情很傷感情,但是在大局面前,私人恩怨就不算什么了。

  “你押我這兒,我也不敢收,”陳太忠淡淡地回一句,然后掛了電話。

  今天晚上動那一千五百臺,也不是他有意報復,而是海角衛生廳的又來了,北崇和繞云離得實在是太近了,開車就是三個來小時。

  上次海角人來,帶的錢不夠,只拿走了三千臺,這次他們來,不但把余款付清,還要再拿走兩千臺,海角衛生廳的何廳長表示——鄭書記說了,跟你們訂了五千臺。

  少來啊,就是三到四千臺,陳太忠記得很清楚,這個招呼是黃漢祥幫忙打的,當初說的就是這個數,只不過后來加到了五千臺,他懶得計較,而上一次衛生廳帶的錢不足,買三千臺都不夠,他還是看鄭文彬的面子,發了三千臺出去。

  剩下的那兩千臺,就是扣下了,他都沒打算再給。

  不成想,時隔兩日,海角人再次殺了回來,并且帶足了錢,不但要結清欠款,還要再買兩千臺,陳太忠一開始比較撓頭,后來轉念一想:得了,我把馬穎實那一千五百臺賣了算了。

  必須指出的是,陳某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主兒,想到既能應付了海角,又能惡心了馬穎實,他何樂而不為?

  馬總想了一陣之后,覺得陳太忠也不像是在說假話,于是驅車直奔某個小院,敲開門之后,看到院子里只有陳區長一人,就直截了當地發話,“能讓我見一下海角來的人嗎?”

  “我發現你這人,要求特別多,”陳太忠惱火地哼一聲,“你的事就是事,我的事就無所謂……王景堂呢,什么時候我能見到?”

  要不是我已經下手,現在都懶得替你為難人了,馬穎實心里真是有點生氣,不過他也沒辦法計較,“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肯定能到。”

  “我答應你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你呢?”陳太忠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站起身來,“跟我走。”

  海角這次帶隊的,是衛生廳分管疾控的副廳長何瑾,他來了之后,聽說剩下的兩千臺沒了,心里也是惱怒不已,就怪上一次廳里來人太吊兒郎當,好好的事情辦成了這個樣子。

  所以他想邀請陳區長坐一坐,不成想聯系不上,后來是譚勝利出面招待他——不管怎么說,海角人是送錢來的,區里應該客氣一些。

  何廳長有心發火,可是還沒那膽子,他非常明白,海角為什么會來北崇買測溫儀,北崇有存貨只是其一,關鍵是,北崇的區長跟鄭文彬一樣,都是黃家的人——沒有這份交情的話,這個測溫儀還真不好買。

  所以他對譚勝利也很客氣,待到聽說北崇還有點存貨,他馬上表示:都給我吧。

  那點貨是給省里留的,譚區長苦笑著回答,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不管怎么說,何廳長遠來是客,咱們先吃飯吧。

  何瑾就算心里再著急,也得暫時忍著,就說我請客好了,酒桌上說起上次沒多帶點錢,他咬牙切齒地痛罵經辦人愚蠢,然后拐彎抹角地打聽——怎么才能見上陳區長一面呢?

  “你最好讓海角地電的人出面,聯系恒北地電,”譚區長給出中肯的建議——這個建議不算泄密,其中因果有太多人知道,“恒北地電愿意幫你聯系陳區長,那就好說多了。”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了,外面進來四五個人,打頭的是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一個異常英俊,另一個……就長得粗放了很多,不過倒也不算難看,男人味兒十足。

  譚勝利一見就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區長,我們正說你呢。”

  “海角來貴客了,我來敬一杯,”粗放男人笑一笑,很燦爛的那種笑容,非常能感染人,“何廳長大駕光臨,沒能及時招呼,實在是怠慢啊。”

  “都不是外人,客氣什么,”何瑾笑瞇瞇地站起身,對上陳太忠,他實在端不起半點架子,“你要真覺得怠慢了,就坐下一起吃點。”

  “我是真覺得怠慢了,可是……還有其他客人要招呼,”陳區長苦笑著回答,“這樣吧,我連干三杯表示歉意。”

  “那就算了,喝快酒對身體不好,”何瑾笑著搖搖頭,語氣也是非常關心的那種,不過陳區長既然不愿意多待,他就要直奔主題了,“陳區長,就算收了那一千五百臺,還差五百臺……能不能幫忙想一想辦法?”

  “何廳長,那一千五百臺是恒北的,不能給你們,”關鍵時刻,馬穎實發話了,他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最合適沖鋒陷陣了,不過他這是為自己的事情出面,并不是被人當槍使。

  “你是……”何瑾有點奇怪地發問,又看一眼陳太忠。

  “我是一個小商人,”馬穎實頓一頓,等著陳太忠解釋自己的身份,等了一等之后,卻是沒等到陳區長的解釋,他只能主動自我介紹,“馬穎實,我父親是馬飛鳴。”

  “哦,”何廳長也是沉得住的氣的主兒,這時候才微微點頭,“原來是馬書記的公子……你說你是商人?”

  “位卑未敢忘憂國,”馬穎實知道對方置疑自己的正統性,但是他還真沒把一個外地的副廳放在眼里,于是他面無表情地發話,“這一千五百臺,對恒北的意義重大,是防范非典的關鍵一環。”

  “對海角的意義……同樣重大,”何瑾繃著面皮回答,對方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又何嘗把一個小商人放在眼里了,有個局委老爹就很大嗎?

  正經是陳太忠把此人帶來,就是要他倆叫真,誰占了上風,這一千五百臺就好說了,涉及到爭搶資源,他絕對不會自甘人后。

  “我老爸對此事很關注,”馬穎實陰森森地發話,“希望何廳長能體諒一下……這原本就是北崇留給恒北省的。”

  “這本來是我海角的貨,上次我們錢沒帶夠,”何廳長反唇相譏,比局委我就怕你嗎?“三月份我在首都開兩會的時候,省委鄭書記就親口指示我,要把非典防范當作一件大事來抓。”

  馬穎實登時就無語了,對方把鄭文彬拽出來了,而且看起來也不是陳太忠事先安排的,他雖然是局委公子,人家卻也是堂堂的副廳干部——體制內還有一層身份呢。

  想來想去,他也沒什么可以壓制住對方的好辦法,于是側頭看一眼陳太忠,“那我們客隨主便了,陳區長你看著辦吧。”

  說來說去,還是姓陳的首鼠兩端,要不哪里來的這么多事情?

  “看著辦?看著辦那就是海角的了,”陳太忠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我等你幾天了,你沒錢,海角是帶了錢來的。”(。。)

  “陳區長你不至于這樣吧?”馬穎實想到了,陳太忠不會很買賬,但是也沒想到,這貨是如此地不給面子,“我都說了,明天錢就到了。”“明天是周六,銀行不辦公的,”何瑾笑著回答,廳級干部說小話,那真是信手拈來,“我們的銀行匯票,今天都是檢驗過的……可惜北崇不肯收。”

  小王一出,基本上都會被大王拍死。說明老大在,老二最好不要發話!2.沒有一張大牌開路,再順的小牌都出不去。說明領導很重要!3.無論你多會記牌、打牌,都抵不過人家手中的一把好牌。說明實力比能力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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