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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四百八十一章 紛紛進步

  連曉對陳太忠的回答并不意外,在來的時候,他已經考慮到了這一個可能。

  以往他沒琢磨這個事,就忽視了很多東西,真要把心思用在這上面,其實并不難判斷,他甚至可以確定這個可能性的概率,是最高的。

  不過饒是如此,聽到假設屬實,他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驚訝,默默地抽了兩口煙之后,他才輕嘆一聲,艱澀地發問,“老奚…時”他自己現在都不知道?”

  “也許知情吧”,陳太忠沉聲回答,“但是也許……他以為自己能挽回。

  很顯然,奚玉現在都沒有放棄這個位子的打算時時無非就是個膽結石小手術,所以他不讓人知道他的病情,以至于連曉這搭檔都被蒙在鼓里。

  可陳太忠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連省黨委組織部長岳黃河都確定,敬德的書記要換了,一個小小的奚玉,能折騰起多大的風浪?

  “唉”連曉聞言,又是一聲輕嘆,要說他對縣委書記的位子不眼紅,那是胡說八道,但是眼看著昔日的搭檔,因為一場小病,就被人算計掉了位子,他心里也油然升起一種兔死狐悲的哀傷。

  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端起茶杯來喝水,并不說話。

  連曉感慨過后,也很快地調整好了心態,他輕聲發問,“陳書記您下午要指示我的……不知道跟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你說呢?”陳太忠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回答,“你是天然遞補,我就是提醒你一句。”

  “天然遞補”連曉細細地咀嚼這四個字,腦子里卻猛地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時—你不會拋個餡餅出來,讓我成為棒奚玉下臺的替罪羊吧?

  他這么想,實在官場里最正常的思維邏輯,未慮勝先慮敗,不過轉念一想,連縣長也覺得自己有點多心,陳書記跟奚書記的關系,比自己近得多,而且以陳太忠的做事風格,這么攆奚玉下臺,實在有點下作時時丫能隔著電話訓,我,就能隔著電話訓奚玉。

  基本確定這不是陷阱之后,他就很謙恭地發問,“那我現在該怎么做呢?”

  “該怎么做,那是你的事,這事你也要問我?,—陳太忠是打定主意不趟這一趟渾水了,于是就懶洋洋地反問一句,“我只是給你提供個消息。”

  岳黃河對他的要求,就是讓連曉去活動區委書記,陳某人自然不會多攬事。

  “陳書記,您就給支一支招吧”連曉腆著臉發話,一臉的詔媚。

  “我只負責告訴你一聲,不想插手”—陳太忠淡淡地回答,頓了一頓之后,他似笑非笑地看連曉一眼,“我要真想插手,奚玉可以安安心心做手術……你希望這樣嗎?”

連曉登時語塞,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以陳書記的能量,保下奚玉來,還真不是什么問題  在李書記那兒說一句話,誰還拿得下奚玉?

  也就冇是人家恪守本分,不想多事,所以大家才有這么個機會。

  意識到這一點,他就越發地能理解,陳太忠下午打電話時的心情了一時這種事情通風報信,也是天大的人情。

  至此,他心里除了感激就是感激,于是站起身來,“太忠書記,大恩不言謝,不管事情成不成,您的幫助我銘記在心,以后你看我的表現,我先走一步了。,—

  “菜馬上就上來了”陳太忠站起身,笑著挽留,“吃了飯再走吧?”

  “我現在哪兒敢耽擱?”連曉放低聲音,苦笑一聲,“得馬上去活動時……一步遲步步遲。”

  “不是不幫你,實在是不方便”陳太忠也壓低聲音說一句。

事實上,他想幫連曉,還是可以的,不過他不喜歡連縣長那個名聲,作風問題不是大事,但拿來做文章也很好用,他真不想為這樣的人背書  前面有一個孟志新,已經夠了。

  正經是他此刻想幫奚玉,就有點晚了,風都吹到省黨委組織部了,想保這個人,那代價就高得多了,下午他接岳黃河的電話的時候,要說一句奚玉其實人不錯,能不能不要撤了一老岳還不得直接掛電話?

  所以說奚玉這家伙,不管說沒眼色也好,是不會做事也好,反正這一步下得奇臭無比時—與其沒命地藏著掖著,不如早早地跟陳太忠打個招呼:你保我一下吧。

  提前要保,那就真的保了…時”

  幾天之后,奚玉要離職的消息,還是在陽州官場傳開了,不過在北崇的影響并不大,北崇有資格惦記這個位子的,只有三個副書記,勉強再加上一個葛寶玲,這四位就算想活動,也不敢在區里放風聲被陳書記聽到,絕對沒好果子吃的。

  而奚玉動手術的經過,大家也逐漸清楚了,奚書記原本是打算在臘月二十左右動手術,動完手術,養到正月十五,人差不多就能下地活動了,隨便拖一拖,就拖到正月底二月初,基本上就能參與簡單的工作。

  但是他這個病情被人泄露了,省里就有領導說,咱干部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治療這種事,怎么能拖呢?在省委和市委相關領導的親切關懷下,手術時間就被強行定了下來連主刀醫生,選的都是專家。

  其實這個時間,跟奚玉設計的時間差不多,不過有沒有宣傳,這就差很多了,等到奚玉發現,確實是有人惦記上了他的位子,后悔也來不及了。

  所以對奚玉來說,陳太忠覺得他不打招呼,那也是有點冤枉,奚書記知道這是個坎兒,但是沒把其看得太嚴重,覺得適當封鎖一下消息就行了,不成想,還真就是被人重重地算計了。

  不過岳黃河這個電話,確實也沒白打,連曉不知道是從哪兒找上了門路,居然就拿到了“全面主持黨委工作”的權力。

  到了這一步,連縣長退都不可能了,他只能豁出去搶這個位子,于是他再度聯系陳太忠,說只要你能幫我這一把,我以后就是跟著北崇的指揮棒轉了。

  陳太忠才不相信這個,官場無私德,很多賭咒發誓的話,聽一聽就算了,他就不信,若是李強也被調走的話,連曉能跟著北崇義無反顧地走下去—這一點上,奚玉還可靠一點。

  正好是春節到了,陳書記說我要回家過年了,你要是覺得還不靠譜,就直接去找岳黃河好了時時他這話說的是實情,但是連曉怎么聽,他就不管了。

  陳太忠這次回鳳凰,情勢又有變化,謝五德將蒙曉艷提拔為了教育局副局長,而且一上來就是常務副,錢局長今年五月就五十八歲了,蒙校長成為蒙局長,那是鐵板釘釘的事。

  殷放自然不能反對—時他也沒膽子反對,蒙書記從天南走得比較狼狽,這個不假,但不管怎么說,人家現在是五十五歲的局候補。

  而且蒙曉艷的老爸,是鳳凰市的蒙老書記,在鳳凰本地,有相當的人買賬,殷市長就算有蔣書記撐腰,也不敢壓這個人。

  蒙曉艷升了,吳言走了,去省黨委組織部當副部長了,鐘韻秋去清河區做了宣教部長。

  她原本是要走組工口的,不過市里一時沒這位置,吳言就跟她商量,你說你是留在市政府等一等,還是隨便找個崗位先上著?

  可供鐘韻秋選擇的,一個是曲陽的副區長,冇另一個就是清河的宣教部長,她想一想,覺得回家鄉也沒啥意思太多曲陽人都知道,她是陳太忠公開的情人。

  而清河是鳳凰最繁華的區,現在橫山發展得很猛,但是清河的定位就是商業區,橫山有郊區和農村,不過是工業比較發達罷了。鐘韻秋就覺得,去做這個宣教部長也不錯,還是區委常委呢,而且女性干部,爭奪宣教部長這個位置,有天然的性別屬性加成。

  吳言跟她點明了,進了宣教系統,上升的空間,是遠不如副區長寬廣。

  但是鐘韻秋決定了,吳部長也就隨她反正有吳部長在上面罩著,將來走黨委口,升區委書記,也未必就很難,哪怕這條路走不通,早晚混到市委宣教部當個部長,對女性干部來說,這也是不錯的出路了,沒準還能升到省委宣教部。

  鐘部長的上位,沒什么人阻攔,吳言現在的風頭太勁了,而且鐘秘書跟陳太忠的不清不楚,大家也都清楚。

  這些變化,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陳太忠和吳言再想在一起的話,橫山的宿舍就不合適用了,那套房子是吳部長的,這個沒問題,但是她現在在省委上班,偶爾回家,也應該去童山父母家,而不是來這里。

  不過吳部長也絕,直接把這套房子借給鐘部長住了一鐘韻秋在市里沒房子,而她平常回來,還就住在這套房子里,對別人說,就是她現在不習慣跟父母親住在一起。

  但是陳太忠過年回來這幾天,吳言就沒有出現在隔壁,她除了陪父母,也不想把這套房間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時時目前的她已經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其他地市來拜年的干部都不少。

  除了吳言,唐亦萱過年期間也不在家,據蒙曉艷說,她去了京城之后再沒回來,直接陪著尚彩霞出國玩去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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