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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9-2690章指點江山

  2689章指點江山(上)

  來電話的可不是段衛華,而是田立平,若是段市長的話,陳太忠也不會這么含含糊糊地稱呼了一一傻大姐雖然是自己人,但是真的太好忽悠了,他還是慎重一點好。

  田市長也沒什么事,就是說好久不見小陳了,今天好不容易從鳳凰回來了,在素波呆兩天,大家抽個時間小、聚一下。

  老田這是又要找我辦事了,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一個正廳主動給正處打電話,為的只是坐一坐,誰肯信啊?

  只是陳主任也不好推辭,想一想自己明天還想回鳳凰,索性就做出了決定,“那就今天吧,不過我還有點應酬,晚一點成不?”

  陳太忠的應酬,真的不是一般的多,都是那種推都不好推的,像今天晚上就是口他要陪著徐衛東請省移動的老總聶啟明吃飯。

  徐總是省移動前老總張沛林的關系,在張總還是張總工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張沛林去北京活動調到移動公司的事情,就是通過他來操作的,陳太忠都是因為徐衛東,才結識的張沛林,勾搭上了張馨。

  張總成了移動的老總之后,就要兌現諾言,從徐衛東那里定了一些設備——這也是當初徐總幫忙的本意,反正你移動買誰的也是買,我的價錢不要太出格不就行了?

  徐總在移動這兒做了不少單子,一年多下來,怎么也有三四千萬的數目一一這數額不算太小,但是平攤到天南的話也就是一個地市兩三百萬,算多大點事兒?

  不過移動的結算方式,真的很令人吐血,店大欺客客大欺店這本是世間常事,而比移動更大的公司數遍全國也沒有多少,所以他們的結算不是很及時。

  徐衛東算是張沛林的鐵桿關系,別人也愿意大開方便之門,但是涉及不同的部門和地區,照顧他一次兩次沒問題,照顧不了他十來八次。

  所以天南這邊,徐總還有近千萬的余款沒結算,眼下卻是換了領導,聶啟明給錢肯定就不會像張沛林那么痛快了事實上,下面地市的經理也知道大老板換了,愿意念舊情的,能支付一點,可更多的人,是唯恐劃不清界線呢。

  徐衛東這就生氣了,他有個資深副部的老爹,知道這些人情冷暖但是,你們不接著定我的東西也就算了,我是跟著張沛林走的嘛,可剩下的錢都不好好地給,那不是欺人太甚?

  他要了兩回錢,聶啟明也不予理睬一一張沛林留下的賬多了,想要錢?麻煩展示一下你的肌肉吧,不該欠的錢我自然不會欠。

  于是徐衛東就問計于張沛林,說這事兒我該咋辦,張總說得很輕松找見陳太忠什么都給你擺平了,他要是不行,你再找我。

  徐總做事兒講究,他不找陳太忠,先找上了韋明河一一這是兩人的紐帶,陳太忠得知消息后,問一問情況,知道徐衛東那些單子都沒問題,“那讓他去要錢吧,就說是我的意思。”

  撇開許純良不算,京城的那幫衙內里,最對他胃口的就是韋明河,徐衛東給他的印象也不算壞,起碼是個比較靠譜的主兒。

  徐總得了這個承諾,就去找聶啟明,說陳太忠是我朋友,大家都不是外人,我這些錢也都是正當款項——聶總您寬裕的時候,就給了吧?

  聶啟明現在是最聽不得“陳太忠”三個字,當然,聶總也不是嚇大的,于是就表示,我跟陳主任也好久沒見了,大家一起出來坐一坐,這點小錢算個啥事?

  這就是聶總開出條件了,徐衛東也只能去找陳太忠,陳太忠他……能不答應嗎?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這種場面了,無論是成克己還是徐衛東,都不是陳太忠能拒絕的,雖然這倆主兒出現在天南,真的是有點莫名其妙。

  “都有些誰呢?”田立平還真不見外,這話都問得出來,等他聽說移動的老總也會在,就表示一下參與的,“在他隔壁,咱們再定個包間。”

  這是身份相若者交際時的一種方式,兩個包間,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相互串個場子方便,說點私房話也方便,彼此還無須太買賬。

  陳太忠也明白這點事兒,于是打個電話給徐衛東,要他和聶啟明換個地方一一韓忠的港灣大酒店就不錯,你們來301吧。

  徐衛東自然是無所謂,聶總有點不情愿,卻也無意反對,他可是知道,最近因為西門子的事兒,九零三的胡睿都被黃家拿下了——他也是通地集團出身,跟胡睿還打過交道呢。

  反正這些都是小插曲了,兩邊落座之后,相互一打聽,心里就都有數了,田立平那是一市之長身份尊崇,不過聶啟明雖然是企業干部,可這移動公司非同一般的企業,又是中央直屬,相互也沒有多明顯的差距。

  徐衛東倒是放下心來了,起碼他請動陳太忠了,不但陳主任來了,人家還是帶著一個市長來的一一陳主任的繁忙不是吹出來的,是真有那么忙,出來應承,隨身都要帶個市長談事兒。

  聶啟明是注定了要害怕陳太忠,不光是他要在天南這一畝三分地兒討生活,就說信產部那邊,陳主任吧嗒一下嘴巴,胡睿就悲劇了一口所以他跟徐總表示,移動最近賬面的錢確實緊張,不過該付的,都要給你付的,咱坑誰也不能坑了朋友……”對不對?

  相較這個包間的熱鬧,陳太忠和田立平的包間,相對就要平靜很多,陳主任很關心鳳凰的經濟發展,而田市長表示,太忠你對鳳凰這邊,最近少關照了一點啊。

  大抵還是因為相互沒有戒備,很自然地兩人就談到了天南眼下的局面,田立平順口問一句,王志君那邊,你能不能放一馬?

  那不可能,走上程序的事兒了陳太忠斷然拒絕,他很清楚,田立平原本是蔡莉一系的,也就是說立場接近于正林系,畢竟蔡主席是正林的領軍人物。

  而王志君這一撥人,也是出身于正林系,別的不說,管老書記就是正林系的骨干,資格甚至比蔡莉還要老不過王志君是混合了通德當地干部的勢力,還真的沒怎么搭上蔡莉的線兒。

  而田立平又不一樣,自打他出任了鳳凰市長,就算是從蔡莉的正林系里脫離出來了,算搭上了黃系,黃系也是鳳凰系的老股東之一,不過界限就沒那么明顯了。

  反正官場里這些派系,就沒人能說的明白眼下母立平問王志君的事兒,也不過就是那么一問,表示自己不忘本就是了。

  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潑婦!陳太忠旗幟鮮明地表態,其實他心里也明白,老田找自己坐一坐,恐怕不會是因為這種事兒——王志君離田立平,遠著呢。

  他心里其實有個猜測,田立平的目標應該是張州的市委書記,堂堂的鳳凰市長,總不可能去惦記正林的常務副或者說通德的黨群書記吧?

  果不其然說著說著就說到江川的位置不穩了——對田立平這種廳級干部來說,江川請求改任非領導職務一事,未必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老田的消息也不是很閉塞,起碼他能確定,張州的那位被人惦記上了,朝不保夕了。

  “江川要下的話,那位子肯定是杜毅的人去坐,”

  陳太忠表示,我不明白老田你在琢磨啥,“蔣世方發起的這件事兒,他…或者會有點想法,但是希望不大。”

  “太忠,你考慮的沒錯,但是……未必全對,”田立平提醒他一下,還是那句話,涉及自家進步的路線圖,也只有當事人最能明白這跟智商啥的無關,切身利益使然。

  “如果我的消息不錯的話,應該是上面早有人看上張州這一塊了,”田立平伸手向天花板指一指,“我說得沒錯吧?”本文字由官仙吧傾城提供。

  “嗯,”陳太忠點點頭,想起了在黃家遇到的黑臉,那廝似乎姓耿來的,現在跟著藍家混呢,那邊似乎早就惦記上張州了,“不過在天南,他們沒市場。”

  “敢說他們在天南沒市場的,也就只有你了,連杜老板都沒這膽子吧?”田立平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玩味極深的目光。

  “嗯?”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他皺著眉頭端起酒杯,放在嘴邊慢慢地品著,腦子卻是在不停地轉動,大概琢磨了差不多五六秒,然后緩緩地點頭,“明白了。”

  這次他可真是明白了,最先對江川的位置起意的,應該是姓耿的那幫人,那廝身后是藍家,那么藍家的目的就很明確了他們看上張州的煤炭資源了。

  這聽起來是句廢話,實則不然,對藍家來說此事意義不小,煤焦未來的這一撥行情倒是在其次,關鍵是他們想整合這個市場,就必須四處出擊。

  前文說過,藍家在煤焦出口方面,是獨占鰲頭的,大約占據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市場份額,陳太忠去英國聯系焦炭出口,就遇到了藍系人馬的低價沖擊,那絕對不是僅僅想搶單子那么簡單,人家是不希望看到別人插手這個行當。

  這也虧得是陳太忠不想被外國人看了笑話去,最終高價拿下了這個合同,如果他也是通過打價格戰,吐血拿下這個單子,藍家估計就不會這么忍氣吞聲麻痹的你這是壞整個行業的行情呢。

  藍家人做事,從來就是這么霸道,他們可以壞行情,但是別人…不行!

  2689章指點江山(下)

  張州的煤炭資源對藍家來說意味著什么,也就不用多說了。

  但是偏偏地,那邊一動作,蔣世方就品過味來了,再然后就連許家人都知道了,那杜毅肯定早也知道了,這么多地方勢力虎視眈眈,藍家人再想得手,那就是做夢了。

  不過,雖然藍家進不了張州是鐵板釘釘了,誰出面去得罪他們,這還是個問題按說杜毅可以派自己人上任,他是省委書記嘛,但是他一旦這么搞,怕是就把仇恨度吸引到自己身上了,劃得來劃不來這就不好說了。

  杜書記也是有組織的,而且蒙藝走后,他能以中央候補委員的身份升任省委書記,他身后的人能力不會太差了,不過可以肯定是,他的勢力趕不上藍家,而且藍家是出名的護短和不講理,為這么一個小小的正廳的位置發生沖突,真的……值得商榷。

  所以就是田立平那句話也只有黃家人出面,籃家才會無可奈何,這不光是藍黃兩家勢力相當,更是因為天南是黃家的傳統地盤——麻痹的你敢伸手進天南,老子就敢剁你的爪子。

  這個因果,其實也不是很復雜,但是陳太忠就是沒想到,這主要是因為他自己就覺得,我現在這身板兒,要是不用非常手段的話,能扶上去個廳局的正職就是極限了,市委書記啥的………哥們兒也沒那么好高鶩遠。

  所以他根本就沒往這方面去考慮,眼下吃田市長這么一點,才恍然大悟,不過再想一想他還是有點困惑,“可是,這也是考驗杜老板的能力和水平的時候啊。”

  這話也對杜毅年紀不算大現在才五十五歲,十年時間,夠他沖到政治局委員那一步區區這么一個小、地方的恩怨,他都處理不好的話,看在上面那些大佬眼里,未免就會有點疑惑:就這么一點政治藝術,這個人值得培養嗎?

  而且嚴格來說,張州不算天南的核心區域,甚至有人認為,目前張州的經濟跟地北省掛鉤得更緊密點,黃家在這里的存在感……嗯,略略要差一點。

  “這是肯定了,”田立平笑著點點頭,其實他對那個位子,也沒有必得之心,因為這真的有點不現實,不過該說的話,他是要點到的,那么下次有類似的機會,他就好爭取了,而且這次……未始就沒有翻盤的機會。

  不過有些話,他是不方便說的,說出來徒亂人意,也顯得他蠅營狗茍,沒有個市長的樣子,反正我女兒跟你不清不楚,兒子的綠卡也被你弄走了,現在我再跟你保持接觸,不信有了機會你不幫忙——你小子可是答應了我,退休的時候給個副省的。

  所以他索性放下這些,指點起了江山,“其實蔣世方的人也有機會,他畢竟是偏黃家的,杜毅要是讓一步,把這個市委書記給了蔣省長的人,也能換來不少東西。”

  陳太忠想起,此事最先是蔣世方張羅的倒也承認這個看法不討再想一想還是苦笑著搖搖頭,“杜老板好歹是管官帽子的,上一次趙喜才下了,他沒拿到素波市長的位子,已經很沒面子了,這次應該不會再讓了。”

  你就不知道考慮一下變通?田立平聽得真是有點無語,不過官場上的事情,很多東西都是做得說不得的,再親密的人也是如此一一錯非父子這種關系,才可以交心,哪怕近到夫妻這個程度,都不是很可靠。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要陳太忠多支持鳳凰的經濟建設,“別人都是胳膊射往里拐,你倒好,幫了涂陽幫素波,有個手機項目,你還給弄到素波來。”

  “許純良要這么做,我有什么辦法?”陳太忠嘆口氣,“而且,涂陽那些項目,都是當地特色,咱鳳凰既沒有卷煙廠,也沒有蒙嶺。”

  “可是咱有童山不是?”田立平不太認可這家伙說的話,不過這種事情,也確實是強求不來的,“最近我琢磨著搞個鳳凰黃酒節,你給幫忙宣傳一下吧。”

  曲陽黃在歐洲那邊賣得大火,尤其是主要執行者是金融棕客埃布爾,法國人做別的或者未必行,但是做包裝搞貿易,絕對是他們的強項,掮客先生表示,五年之內,保證銷量穩步上升,而不是成為短暫的時尚。

  五年之后,那就誰也說不好了,但是毫無疑問,如果這個勢頭能保持十年的話,埃布爾有信心將曲陽黃經營為老字號。

  所以,田市長有心思搞一個黃酒節出來,進一步打響曲陽黃的名氣,至于說別的地方早有類似的節日,那倒也無所謂大家各玩各的也就是了。

  “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您盡管指示好了,”陳太忠笑一笑,心說我倒是錯怪老田了,他要是真惦記上了張州市委書記的位子怕是也沒心操辦這種事兒了吧?

  這頓飯并沒有吃多久,田立平這也是半個月來第一次回素波,在七點的時候就離開了,陳太忠又跑到隔壁的包間,跟聶啟明喝了兩杯之后告辭,徐衛東倒是想拽著他飯后嗨皮,不過被某人拒絕了……他還有別的應酬。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的時候,省文明辦的稽查辦里鬧哄哄的一干人都在忙碌,不過陳主任過來轉了一圈,就大搖大擺地回了鳳凰。

  這是領導對同志們的充分信任。

  陳太忠回鳳凰,倒也沒有什么要緊事,關鍵是他已經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尤其是這段時間他事務繁多,連答應唐亦萱每周三來看她的承諾,都沒有完成。

  所以他下了高速之后一揮手就將奧迪車收起,下一刻就直接萬里閑庭到了三十九號。

  小萱萱正在收拾房間,她知道他今天回來,就要把屋里好好拾掇一下,還準備了一些半成品的菜肴,打算親手做一頓午飯。

  她頭上包著一塊毛巾,正在擦林電視的時候,猛然間發現身后氣流有異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到兩只大手嫻熟地攬住了自己的腰肢,“不要我身上有土呢臟。”

  “沒事,我不嫌你臟,”陳太忠笑瞇瞇地探頭輕輕親吻著她的脖頸,這是小萱萱的敏丵感部位,很容易動情,“來,讓我親親。”

  小萱萱早就期待著他的到來了,生理機能都被調整到了最佳狀態,被他這么一吻,只覺得渾身發軟,“別,廚房里還熬著羊湯呢。”

  “等不及了,憋了一個多月啦,”某人信口胡說著,將她攔腰抱起,順手將她手里的林布扯掉扔下,抱著她昂然走進了臥室里……本文字由官仙吧傾城提供。

  等兩人再出來,就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了,這還是唐亦萱操心那一鍋羊湯,要不然兩人能膩到傍晚去,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剛得到滿足的小萱萱眉目全開,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肌膚甚至隱隱透出些光澤來,真正的嬌艷如花,陳太忠又在她做飯的時候動手動腳,不住地撩撥,搞得寂靜的三十九號風景無限。

  跟唐亦萱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快樂而短暫的,而且他無需考慮太多凡俗的事情,真正的無忱無慮。

  鳳凰市基本上是沒有陳太忠擺不平的事兒,回來的兩天里,也有人登門求助什么的,往往就是他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也就是楊新剛的事兒,讓他略略地費了點心。

  楊主任卡在義井街道辦主任位子上兩年多了,現在杜書記要調走了,而吳言所兼的區委書記已經被免掉,來了新的區委書記,新書記是市委秘書長魏長江的人一一魏秘書長也沒幾年了,所以他提個自己人,算是以后也有人照顧,這個面子章堯東是要給的。

  新書記跟楊主任關系就很扯淡了,而且他好不容易到了這個位子,也得安排幾個自己人不是?所以這義井街道辦書記一職就沒打算考慮楊新剛,而吳言也不會因此就打招呼一一事實上,街道辦的書記和主任,差別也不是很大。

  陳主任回來,那就好辦了,他也沒干別的,就是要楊新剛代自己請朱書記來家里坐一坐,畢竟現在他還住在橫山區的宿舍呢,請朱書記代為關照一下,也是正常的。

  朱書記一聽這話,就乖乖地過來了,沒錯,他背后站著魏長江,魏長江后面還有章堯東,但是人家陳太忠背后站的……是黃老啊。

  新書記在陳主任家吃了一頓午飯,這就算是建立了一點交情,陳太忠也沒說別的,就是隨便說笑了,反正陪客是楊新剛,廚房里做飯的是楊主任的老婆白潔。

  吃完之后,楊新剛陪著書記走了,朱書記默默地走了半天之后,抬手拍一拍楊新剛的肩螃,“新剛,好好干,別辜負了陳主任的信任。”

  這種級別的任免,陳太忠辦起來真的太簡單了,不過就在當天晚上,他就遇到了點無能為力的干部任免,一個“188”號碼打到了他的手機上,林瑩的聲音很清亮,“陳主任,張州的書記,定下來是展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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