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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6-3027兩起車禍

  3026章兩起車禍(上)謝大慶在陳太忠離去之后,對那母女倆做了簡單的詢問,做母親的依舊不說話,做女兒就不怕說童言無忌嘛。

  林業廳的人都不會相信,陳太忠絕對跟這母女二人無關,否則陳主任也不會大包大攬在前,聽到一個名字之后,就勃然變色。

  不過小姑娘的陳述,還是讓大家很是驚訝,合著陳主任將她的老爸送進了省紀檢委,而且要紀檢委荊他死刑。

  “這不是扯淡嗎,陳主任啥時候能指使得動紀檢委了?”眾人紛紛表示,小姑娘你誤聽傳言了,更有人在旁邊幫腔,“劉建章現在不過是被雙規,你倒是能耐,提前荊了自己老爹死刑,跟你說吧,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要相信組織。”

  其實這樣的言堊論,連說話的這位自己也不信,就遑論別人了,以陳主任的能力,硬撼曹福泉都不落下風曹秘書長出身林業廳,還是有不少人關注的。

  那么,陳主任早早地預荊一個正處的生死,也未必能難到哪里去要不然這母女吃撐著了,來找素未謀面的他求助?

  不過駁斥的人說得也有其道理,按照組織程序來講,對劉建章的調查還尚未結束,怎么可能連處理結果都出來了?

  這種可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甚至比組織的公正性更可信,這點因果,誰能不知道?但如…在大庭廣眾之下,誰敢這么說,那就是嫌自己的政治生命太漫長了。

  反正這個事情,林業廳的人管是沒法管,報警也不可能,警堊察憑什么受理?于是謝主任在請示了李廳長之后,打個電話給陳主任,說這母女倆我們沒有合適的處理手段,您要是沒指示的話,那我們只能先放人了。

  不過這個電話,陳太忠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他知道了,女孩和她母親能找到自己,也是得了高人指點,人家不但知道他涉及此事極深,更是指出陳主任的行蹤非常飄忽:省委那里不合適蹲守,那么唯一合適蹲守的,便只有林業廳了。

  高人甚至連陳太忠現在開的車的牌號都知道,但是小姑娘堅決不肯說,是受了誰的指點,謝主任也不好用強,“她就說,你開著這輛車,去過廳長樓,看到的人不止一個。”

  嘖……好像崔洪濤還是有點嫌疑,陳太忠腦中,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不過下一刻,想一想官場上干部們的觀察能力,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可能性是客觀存在的,而具還不小。

  這真是無妄之災,他悻悻地搖搖頭,將手機塞進包里,春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他卻是沒有一點盡快回房間的興趣一一劉建章的妻女,肯定要或多或少地享受一些劉總的腐敗成果,但是男人的罪責和恥辱,不應該推給妻女。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雨變得大了一點丶點,地面也多少有點發潮了,陳太忠甚至生出了點萬里閑庭到鳳凰的沖動一小萱萱可是很喜歡下雨的。

  不過,現在的鳳凰未必有雨,而且他并沒有跟素波軍團的女友們請假,所以這個家,還是要回的啊。

  看一看時間,已經是夜里八點半了,他抬頭四下找出租車,卻發現路過的出租車,都載著客人,下雨了,打車的人自然多。

  他警惕地四下掃一眼,打算萬里閑庭回房間了,不成想這一眼掃過去,發現一輛摩托車在他身后兩百多米處慢慢地晃悠,車上兩個人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一這是有意跟蹤我?

  不成想,就在他剛轉頭回來的時候,那輛摩托車猛地加速,不過,沒有殺氣。

  當然沒有殺氣,這輛摩托車壓根不是沖他去的,而是沖著兩者之間一把孤獨的小白傘去的一那是一個纖弱的女孩兒,在雨夜里撐著一把小傘,挎著一個白色的挎包,行色匆匆。

  必須承認,這是很老套的情節,打劫而已,摩托車后座上的男子一把抓過了女孩兒的挎包,就要驅車遠離。

  然而很遺憾,女孩兒對自己的財富保護得也比較好,她的包包不但挎在肩上,還在手臂上繞了幾圈,雖然包被人奪走了,但是系帶走牢牢地纏著她的手臂的。

  由于這摩托的速度不慢,在包包被奪走之際,甚至傳來“喀喇,一聲輕響,似乎是那女孩的手臂出了一些問題。

  陳太忠想著萬里閑庭回家,本來就在關心身后的事情,猛地聽到有異動,馬上回頭看去,不成想觸目所及,卻是女孩兒被摩托車拽得跟跟跑蹬,幾乎就是在地上被拖著走。

  而那摩托受了這拖累,也無法加速,于是眼睜睜地,陳主任看到摩托車后座上的男子手一抬,一道雪亮的光芒出現在他視線中。

  “找死!”他怒吼一聲,同時不忘將手中手包狠狠地砸出,“不許動,警堊察!”

  他有定身術,他有咫尺天涯,他還有封閉六識的能力,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不能表現得異于常人,否則經不起有心人的琢磨。

  他拋出的手包,正正地砸到了砍刀上,這附魔了仙氣的手包,其效果自然不必多說,那搶劫犯登時虎軀一震,砍刀就飛了出去。

  但是那女子并不知情,眼見雪亮的刀光襲來,才反應過來,自己碰上飛車奪包黨了一一而且是最惡劣的那種,不但奪包還砍手。

  于是她飛快地將手上的帶子解脫,嘴里卻是尖叫著,“搶劫啊,有人搶劫啦。”

  辱罵和恐嚇不是戰斗,同樣地,尖叫也不是戰斗,但是這倆飛車黨知道必須要面對一個戰斗的對手,那就是前面高大的男子。

  男子阻礙了他們逃跑的路徑,但是此人看起來很能打,塊頭也嚇人,于是摩托車手做出了一個決定:繞開此人,沖過去。

  不過這個決知…真的有點草率了,就在車手從馬路另一側沖過男人,正琢磨著今天運氣還算不錯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方塊帶著風聲,呼嘯著砸向了他的腦門……

  陳太忠手邊沒有更多的手包了,不過他走在人行道上,腳下別的沒有,行道磚太多了,隨便抓起一塊來,七八斤就行了,重得不需要太多。

  不過他心恨對方做事太惡,也就沒怎么留手,直接一磚就狠狠地飛了過去被搶的小姑娘要是不撒手的話,手臂都要被你們砍斷了。

  這一重擊過去,摩托車手登時倒地,后座上的那個還想跳車跑路,被他一個定身術過去,兩人跟著摩托車,直接就撞到了路邊的樹上,摩托車飛出老遠,這二位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大約過了十來秒鐘,被搶的女孩兒跑了過來,她驚魂未定地掃視一下現場,“壞了,這倆人傷得不輕,大哥,咱倆溜吧?”

  這倆豈止傷得不輕?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后座那個頸椎都斷了,能活下來就是幸運了,陳太忠真的太清楚這今后果了。

  讓他搞不明白的是一你是被搶的啊,我幫你抓住搶匪了,就算手段有點極端,但是只要你肯實話實說,咱倆走到哪里都占理啊。

  于是他就表示,我真的不能理解,“我過去控制住他倆,你報警,跑什么啊?”

  “你這涉及到防衛過當啊,大哥!”女孩急得直跳腳,其實……她也不能算女孩兒了,看一看眼角的魚尾紋,說三十出頭也正常,“他們搶人是犯罪,你防衛過當,同樣是犯罪啊。”

  “我說,你搞清楚,我是見義勇為”陳太忠沉聲發話,他覺得這個因果關系,自己占理,“這跟我無關,我是在幫助你。”

  “大哥,我給你兩百,算謝意還不行嗎?”女人從地上撿起的包包里,摸出兩張藍精靈遞了過來,同時她措辭激烈地表示,“但是咱們必須走,我覺得……有一個人可能會終身癱瘓,甚至可能活不了啦。”

  “但如……他們搶劫在先啊,還想砍你的手”陳太忠的腦瓜,一時有點轉不過來,他下意識地將錢推開,“我不需要這個。”

  “你不走我走啦,真是的”女人轉頭向一個小巷子走去,嘴里還絮絮叨叨地回答,“他們做了什么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的犯罪行為已經結束了,你的行為,發生在他們犯罪之后,而且造成了嚴重的后果,不能算正當防衛……我哥哥是律師!”

  “我說,他們在搶劫逃逸中”陳太忠不能接受這個現實,馬上就是學雷鋒紀念日了啊一一就算雷鋒遇到這種情況,他也不會視而不見吧?

  “我知道你是好心”女人一邊回答,一邊快步地離開現場,“回頭咱們報警,我哥有警堊察朋友,好好收拾他們,但如……你個傻帽,快走啊,他們可能有同伙。”

  “可如……”陳太忠緊跟著她的腳步,但是他實在無法認同這種邏輯,“我也有同伙。”

  女人聽他這么說,也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于是停下腳步轉頭看他,很嚴肅地發問,“防衛過當,你要被審訊的……或者判刑,而且事實上,他們沒有砍到我的手,哪怕他們有這個意圖,這他媽的就是中堊國的法律,你要不走隨你,我不陪你作證。”3027章兩起車禍(下)

  “好吧,你說得有道理”陳太忠很悲哀地發現,自己無法扭轉這個女人執拗的認識。

  然而令他擲鐲的是,對方不是個特別無情的人,起碼她在跑路的時候,記得提醒他也快走,在這個人情淡薄的社會里,這樣的品質,也算得上是難能可貴了。

  知恩圖報那都是傳說中的品性了,這年頭記得提醒你一把,就是講究人了。

  但是該堅持的時候,他還是要堅持的,“但是他們搶劫……既遂了,所以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小姑娘……希望你能正視現實,跟這些歪風邪氣做斗爭。”

  “大哥……哎呀,你好像比我還小”女人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都下雨了,您醒醒成不成?你要說你叫雷鋒,我就嫁給你都無所謂,但是……咱們還是快點跑吧,那家伙死了還好,萬一落個殘疾,那是你一輩子的負擔。”

  我艸,我還真不信,做好事能做出一輩子的負擔,陳太忠這時候走不走都無所謂的,但是聽到這話,他是真的不服氣了,“照你的意思,他搶劫被抓是小,我見義勇為,誤傷致殘他人的話,會比他還慘?”

  “你要是公檢法有關系,那就是你大”女人已經顧不上跟他多說了,她一邊說一邊走,“你要沒關系,那就不好說了……不過我說小伙子,你真不走我就走了。”

  “非常不好意思,你必須停一下”陳太忠輕咳一聲,“我都跟你說了,我是警堊察。”

  “你……騙人的吧?”女人扭頭看向他,眼中有明顯的狐疑。

  “哎,你打電話報警吧,反正動手的是我”陳太忠也懶得再說什么,而是走向馬路另一端,去撿回他的手包,幸運的是,他包里的手機沒摔壞。

  他很幸運,但是那女人就有點不幸了,直到要打電話了,她才猛地發現自己的左小臂脫臼了,剛才她太緊張了,居然就沒反應過來。

  再然后,就是警堊察來了,看到那倆搶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一個警堊察上前摸一下脖頸,“這個流血太多,必須盡快送醫院,至于這個……哎呀,怕是也不好。”

  一邊說,他一邊站起身,走到陳太忠身邊,感觸頗深地嘆口氣,“小伙子你動的手吧?唉,這種事兒……其實報警之后,你走了就行了。”

  “我的手臂也脫臼呢”女人見這警堊察態度不錯,可話里的意思,聽起來是挺不樂觀,她就趕緊上前插話,還是有意無意地將陳太忠擋在身后,“我也得去醫院。”

  “報警之后,為什么走呢?”陳太忠覺得這倆人都算不錯,就笑著發話,“我這是見義勇為,還指著領獎金呢。”

  “還獎金?”警堊察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猶豫一下,又好心地提示,“你家里有誰比較有本事,趕緊聯系吼…晚了的話,沒準這倆人你得管一輩子。”

  “叫你不聽我的話,后悔了吧?”那女人直接就叫了起來,看起來不是很怕警堊察,“你不是說你也是警堊察嗎?”

  “嗯?”那警堊察卻是沒料到,這今年輕人也是警堊察,于是側頭看一眼,“我說怪不得看你有點眼熟,你哪個單位的?”

  “我不是警堊察,不過,我以前干過政法委書記,差不多的”陳太忠笑瞇瞇地回答。

  “你病得不輕”這個警堊察就有點火了,看你不過就是剛畢業出來的毛頭小子,居然干過政法委書記還是“以前”縣區的政法委書記,都得是副處……就你這年紀,可能“以前,就是副處嗎?

  就算街道的政法委書記,那也得是副科!警堊察不理他了,轉身向自己的同事走去,不過走了幾步之后,他猛地一轉身,驚駭地望著身后的年輕人,“你如…陳太忠!”

  “沒錯,我在兩年毗三年前,就干過政法委書記”陳太忠很不滿意地看著他,“你這個同志也真是有點不文明,出警的時候怎么能隨便罵人。

  “這么年輕的政法委書記,除了您再沒別人了”警堊察苦笑著一攤手,“這不是普遍現象啊,您都是好大的領導了,不要跟我叫真。”

  “那這么說,是沒事兒了?”女人在旁邊聽到這話,終于松一口氣,她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呢,接著她又反應過來點什么,狐疑地看一眼陳太忠,“你是領導?”

  “這是陳主任,那當然就沒事了”警堊察知道動手的是陳太忠,當然就知道該怎么處理了,甚至他連某些心思都拋到了腦后剛才他的提示固然是好心,但這里面卻也可以衍生出一點文章來的,就是俗話說的“大檐帽兩頭枷…,嗯,大家都懂的。

  看到女人欣喜的笑容,陳太忠苦笑一聲,“嘿,我早就知道,做好事也是要講實力的……”

  不過,就算陳主任是省委領導,他還是要跟著去派堊出所接受問詢,大約十一點鐘的時候,醫院里傳來了消息,腦袋上被開瓢的家伙生命垂危,拿砍刀的那個倒不要緊,只是川,大約要高位截癱了。

  可饒是如此,陳主任也沒被留在派堊出所過夜,還是那個邏輯,他這個文明辦副主任的身份,是實打實的護身符,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一一哪怕在兩個小時之后,第一個家伙不治身亡。

  其實,也多虧出手的是陳太忠,第二天案子基本定性,派堊出所所長親自打電話給陳主任匯報,“這兩人涉及十余起飛車搶包案,有多名群眾被砍傷,您這是見義勇為,而且下雨路滑……”我們不認為您該承擔任何責任。”

  “嗯,知道了,這個消息不要宣揚了”陳主任覺得自己該低調一點,不為別的,只說有個劫匪死了,雖然他認為那貨罪有應得,但是一一總歸是沒有經過審判。

  然而,低調的結果,就是容易產生某些誤會,周五下午,陳太忠都要準備動身回鳳凰了,卻是猛地接到了竇明輝的電話,“太忠,問你個事兒,昨天晚上你離開林業廳之后,干什么去了?”

  “咦?”陳太忠聽得都是一皺眉,不過再想一想,下面那點事兒,未必能傳到竇廳長耳朵里,于是他干笑一聲,“犯了點小錯誤,竇廳有什么指示?”

  “嘖……問你正經的呢”竇明輝輕嘆一聲,“這么跟你說吧,昨天晚上公路局宿舍的門口,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死一傷。”

  “嗯?”陳太忠回想一下,自己出手的地方,有公路局的宿舍嗎?而且……那也不叫交通事故吧?“我見義勇為,幫一個女士搶回了手包,后來我在配合派堊出所調查。”

  “哦,是這樣啊,那沒事了”聽起來竇明輝打算壓電話,他甚至連哪個派堊出所都沒問。

  但是陳太忠哪里肯答應?“我說竇廳,您這查崗查到一半,我這兒還迷糊著呢,公路局門口的人是誰啊,你怎么想起問我來了呢?”

  “是母女倆,據說當晚跟你發生過爭執”竇廳長咳嗽一聲,“我覺得也不可能跟你有關,但是下面同志們破案心切……你理解一下。”

  “嘖”陳太忠根本顧不上計較同志們破案的心思,他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什么?你說劉建章的妻子和女兒……遭遇車禍?”

  “嗯……大概就是這個名字吧”竇明輝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他對這個案子的因果,也是比較清楚的,從邏輯上講,小陳確實沒有出手的動機。

  不過下面的同志確實是兩眼一抹黑,沒有重點嫌疑人,那該調查的就得調查,可是又沒誰有這個膽子直接問陳太忠,所以求助電話就打到了竇廳長那里。

  這個車禍,百分之九十是有預謀的!陳太忠做出了荊斷,他遇到的巧合實在太多了,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巧合的話,那也太沒天理了,“車禍發生在幾點?”

  “十點多吧”竇明輝很隨意地回答一句,若不是涉及陳太忠,這個案子他根本看不在眼里哪怕是涉及了什么省紀檢委之類的,他竇某人只是警堊察。

  只是一死一傷的車禍,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車禍是人為制造的,這種小事,他這個廳長不可能去關注,他清一清嗓子,“這個案子,素波的支隊在負責……嗯,還有支隊,你找他們去了解吧。”

  陳太忠找素波市局了解情況,還是相當方便的,不多時他就了解清楚了,事情發生在十點半,劉建章的妻女正要進入院門的時候,一輛卡車疾馳而過。

  關鍵時刻,還是做母親的反應快,一抬手,用盡渾身力氣將女兒推向路邊,然后她直接就被撞飛了,小劉同學卻只是撞傷和擦傷。

  在旁人看來,這也許是一場很普通的車禍,但是做女兒的眼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慘死,她實在無法抑制心中的憤怒和恐懼,“這是謀殺,有人想滅我們的。!”

  警堊察們本來都懶得理她,但是聽小姑娘張嘴省紀檢委,閉嘴陳太忠的,大家也只能嘆一口氣……那么,就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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