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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看請登陸(wap.193w)第七百一十二章找上省政府 別說,董祥麟和荊以遠,還真的有仇,不過說起來,那也是二十多年近三十年前的恩怨了,是的,是那個混亂的年代發生的事情。2sodu
那時候,荊以遠被打成“牛鬼蛇神”,為了同這個臭老九劃清界限,董祥麟率先“勇敢”地跳出來,當眾在批斗大會上扇了荊以遠二十幾個耳光,然后,荊以遠被憤怒的人群淹沒了……
有了這個良好的表現,再后來,董祥麟雖然因為學歷的緣故,也文革中受到了打擊,卻是因為他能夠對自己的老師下狠手,在那段日子里并沒有吃了太多的苦,就是在近郊住了住牛棚而已。
當然,“四人幫”被粉碎后,他也算是被“迫害”的,再加上他為人玲瓏精明,跟科委的老主任關系不錯,一步步就走了上來。
必須強調指出的是,董祥麟在天南省科委一步步地上位,想要繞過荊以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荊老不但在文化圈里聲名赫赫,在學術界里,也是桃李滿園、朋友遍天下。
于是,大約是在八三或者八四年的某一個春節,董祥麟上門道歉來了,一見此人,荊濤氣得拿起了墩布把子,年方十八的荊俊偉也端起了椅子。
遺憾的是,荊以遠不讓他們動手,荊老能體諒自己學生的無奈,“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怪不得小董,他也是想自保就是了。”
董祥麟獲得了荊以遠的原諒。自此在仕途上就沒什么大地阻力了,反倒是荊俊偉。因為在董祥麟出門的時候,恨恨地“呸”了一口,遭致他地后媽、荊紫菱的母親一頓數落。
“大過年的。你怎么能這樣?別讓別人說咱們家沒教養!”因為這句話。荊俊偉從此進京,就再不怎么回來了。
荊以遠能原諒董祥麟,但是荊濤無法原諒這個人,荊教授不是個刻薄地人,他在意地只有一點:七六年粉碎的四人幫,大部分人在七八年左右也落實了政策。你姓董的,怎么在八幾年才來向我老爹道歉?
你董祥麟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還是說,你上進到了關鍵時候了?
荊紫菱那時候還小,不記得這些事兒了。不過,當老爹的偶爾嘀咕兩句,就足以讓她記住董祥麟這個人了。
“就這么放過他了?”陳太忠聽得有點不解,“我要是荊教授,怎么也要把他玩殘廢了,哼,什么東西!”
這確實是他地真心話。想我陳某人。就算再操蛋,也不可能對自己的老師做出這種事啊。這種人能當上廳長,哥們兒反倒是被打得穿越回來了這、這、這實在是太冤枉了!“我爸孝順啊,我爺爺年紀又這么大了,”講完這些,荊紫菱的再也抵不住沉沉的睡意了,她懶洋洋地打個長長地哈欠,“太忠哥,我你收拾董祥麟……”
那就收拾唄,有什么了不起的?陳太忠又多了一個收拾董祥麟的理由。
一路上,陳太忠開車還是開得很快的,大約在不到五點的時候,林肯車就開到了素波,眼見時間還來得及,他把荊紫菱轉到那輛普桑車上,就直奔省政府而去。
到了省政府,王玉婷已經接到了他的電話,在大門里等著呢,見他到了,輕聲嘀咕一句,“這些方案的初審,是歸綜合處管地,我不方便領你過去,只能告訴你地方在哪兒。”
綜合處負責這次調研地,是那帕里副處長,那處長不但姓少見,名字也稀奇,卻是他老爹曾經駐守帕里地區的緣故,喊起來真有點拗口。
那副處長正郁悶著呢,這都是什么事兒嘛,方案是科委遞上來地,雖然是鳳凰科委,但鳳凰科委也算是省科委的下屬啊,省委辦公廳不可能撇開省政府的機構去對直接面對市級機構的。
所以,他的初審報告被駁回來了,不是被正處長趙明駁回來的,是被秘書長肖勁松打回來的,“你們這是搞什么啊?鳳凰科委的意見,你們也得調研一下吧?”是的,事情并不像陳太忠想的那么惡劣,肖勁松知道,這玩意兒是嚴自勵打過招呼的,你們下面怎么搞,隨便你們,不過,連發起建議的單位的意見都沒有,這算是怎么回事?
當然,就算是這種情況,蒙勤勤通知陳太忠,卻也是必須的,看在嚴自勵的面子上,肖勁松應該能把一次關,第二次就有點吃不準了。
你鳳凰市科委自己的態度都端不正,不知道跟省科委多聯系、多溝通,我們辦公廳吃撐著了?幫你操心啊?
這個報告的駁回,搞得趙處長都不開心了他是在報告上簽了字的,自然也受到了牽連,找到那帕里,他頗有些悻悻地發話了,“那副處長,事情不該這么辦的,該考慮一下鳳凰科委的意見吧?”
“這個……是不是破例了?”那副處長知道,趙處對自己,肯定已經有點看法了,說不得他就要解釋一下,“咱們該聽取的,是省科委的建議,省里財政不應該直接對地方行局啊。”
“問題是,地方行局直接把方案遞到咱們辦公廳了,”趙明嘆口氣,轉身就走,“沒有經過省科委,這也是不符合慣例的。”
過分!鳳凰科委的人,實在太過分了,這是那帕里第一個反應,他已經猜出來,省科委和鳳凰科委之間,大概是發生了一些齟齬,索性就不經過省科委,直接將方案遞了上來。
可是再看看自己遞交的報告,那副處長也承認。這省科委也不是什么好鳥,撥款留給素波。籌款的任務卻是交給了鳳凰,做事做得如此偏差,怪不得鳳凰地人不服氣呢。
所以。他現在想弄明白的。就是鳳凰科委,是通過什么人把方案遞上來地,這個環節,是做好這件事最關鍵的地方。
省政府里可比不得地方上,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戴了面具在行事,胡亂打聽是犯忌地。否則地話,肖勁松大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相關的人,“這是嚴秘打過招呼的。”
現在,那副處長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就是派人直接去鳳凰,不過,他不知道有沒有必要這么搞,也沒有興趣這么搞你鳳凰科委不是能嗎?直接讓肖勁松向綜合處打招呼,我這兒肯定配合啊。
第二個選擇,就是通知省科委的人,要他們把鳳凰科委的人喊來。可是。他既然已經不滿意省科委的偏心了,對這個想法。當然也要猶豫地。
省科委再跟鳳凰科委弄些什么貓膩,引發什么事情的話,那后果就難以預料了在省政府做事,必須要步步謹慎,否則沒準天大的禍事就降臨了。
所以,那帕里非常明白,搞清楚鳳凰科委身后站著什么人,又是什么人把方案遞上來的,這才是最重要地,可是……接下來,這件事該怎么操作呢?
他正糾結著呢,卻不防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敲敲門走了進來,“你好,請問那副處長在……你就是那副處長吧?”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那帕里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沉聲發問了。
只用了兩眼,他就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衣著考究,但偏偏還是不引人注目的那種,看來,這是一個低調的家伙。
年紀輕輕就知道低調做人,這家伙……來歷不凡!那副處長馬上就做出了判斷,此人看上去,不過就是二十左右的模樣,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個歲數懂得藏拙的人,絕對不會簡單。
“呵呵,我是鳳凰科委地陳太忠,”年輕人笑笑,“聽說我交上來地方案,是那處長負責初審的?所以就過來報個到。”
鳳凰科委?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呢,那帕里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又斜眼瞟他一下,“你是聽誰說,這件事是我負責地?”
這個問題,真的很關鍵。
“趙處長說的,”陳太忠一指趙明辦公室的方向,“所以我就找過來了。”
這話是大實話,王玉婷告訴他綜合處的處長姓趙,在哪里辦公,他摸著就找了過去,趙明一聽說是鳳凰科委的,二話不說,就把那副處長的辦公室告訴他了。
“科委撥款這件事,歸那副處長審核的,”擱在往日,趙處長或者不會這么痛快。
是這樣的嗎?那帕里看一眼陳太忠,心里冷冷一笑,趙明告訴你我在這兒辦公,那是可能的,但是趙明不會告訴你他姓趙。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既然你藏著掖著,那我也只能先假裝不知道了,面對地方的人,他肯定是要維護省政府的威嚴的。
那副處長淡淡地看著陳太忠,有板有眼地發話了,“這件事,你不應該找我,應該找省科委,通過他們來向組織反應。”
第七百一十三章看不順眼 “找省科委?哼,”陳太忠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嘴里卻是在烏七八糟地跑火車,找的還是最近才聽到的、新鮮熱辣的借口,“我跟荊以遠荊老是忘年交,董祥麟看我不順眼,他只會給我們使絆子。”
下面的人,這素質就是不行,一見他這表情,那帕里就做出了判斷,雖然這廝的穿著打扮還算低調,但是……表情有點太豐富了,語句也有點輕佻,還是不夠穩重。
不過,聽到后面的話,那副處長還是有點納悶,一時就想探尋一個究竟,“荊以遠和董祥麟?荊以遠不是董祥麟的老師嗎?“是老師啊,不過……”陳太忠開始轉述自己才聽到的八卦,最后的結論就是。因為他為自己地“忘年交”荊老抱不平,董祥麟就給他小鞋穿。
這個八卦。那帕里倒是第一次聽說,終究當事雙方一個心存厚道一個卻是沒臉張揚,一時間他就感覺。鳳凰科委這么做。雖然不合規矩,情理上倒也說得過去了。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比較困擾他,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年輕了,肯定不可能是鳳凰科委的一把手。估計也就是個副科之類地,這種事……應該由你出面嗎?
你跟董祥麟談不來的話,可以讓其他領導出面嘛,鳳凰科委好歹也是個處級單位呢。“你是鳳凰科委的?”
“我是科委副主任,我們文主任最近病了,”陳太忠掏出了自己地工作證,遞了過去,“那處長你看。”
那帕里接過工作證一翻,眉頭就皺起來了,“這……這是招商辦地工作證。你是招商辦的副主任?”
“哦。拿錯了,”陳太忠隨手又從手包里摸出一個小本來。笑著解釋一下,“我是兼了科委副主任的。”
“哦,”那副處長淡淡地點點頭,面無表情地接過了工作證,心里卻是隱隱對面前的年輕人有了定論,很年輕的一個副處,而且,絕對是有關系的,把方案遞到辦公廳地事兒,十有八九是此人所為。
下一刻,他才反應過來一個更令人驚訝的事實,這個陳太忠,居然只有二十歲,二十歲的副處!
雖然他在省政府見慣了正處副處,騎自行車的副廳都見過不止一個,可是這個副處,未免也年輕得有點離譜了吧?
心驚歸心驚,那帕里地臉上,還是波瀾不驚,將兩個證件翻看一下,遞還給對方之后,才很隨意地微微一笑,“陳副主任很年輕嘛。”
這個話題,陳太忠是沒辦法接的,說不得只能笑一聲,“這個方案是我起草的,前一陣你們審查的時候,省科委沒有通知我們鳳凰科委。”
“嗯,”那帕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即揚揚眉毛,“你繼續說。”
我靠,看起來你的架子,不比章堯東小多少嘛,陳太忠有點受不了這位的做派,不過再一想,或者,衙門大了,人都是這樣?
他這么想,還真是對了,雖然那帕里和陳太忠同為副處,那副處比陳副處還大了將近十歲,但是省里的衙門,對上這些地方機構,先天上地優勢,就不知道強出了多少。
就眼下那帕里地態度,都算是看在此人年輕得離譜,加上能把方案遞進辦公廳的因素,才會如此地,已經夠客氣了。“作為這個方案的倡導者,我不同意把專項資金和扶持基金剝離開,鳳凰科委也這么認為,”陳太忠拋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侃侃而談,“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向那副處長解釋一下鳳凰科委的態度。”
“你不是不知道消息嗎?”那帕里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地地發問了,“那你怎么又知道,我們打算把兩個建議剝離開呢?”
他這么發問,看上去是有點惱怒,想追究消息的泄露者,其實,那副處長并沒有什么惡意,是的,他只是想給陳太忠一個借口,讓其能順利地抬出身后的靠山。
但是陳太忠有點受不了啦,我說,就算我們鳳凰科委有求于你,可以前我沒得罪過你吧,你這算是什么態度啊?
“這已經是事實了,”他不冷不熱地還一句嘴,“我堅持認為,這兩個試點,是不能剝離開的。”
嗯,小伙子還有點脾氣啊,那帕里心里有點惱火,不過轉念一想,任是誰被人陰了,估計也會是這種反應,年輕人,有點火氣不是正常嗎?
“哦,那原因呢?”他反倒是笑了起來,隨口發問了。
“我可以理解為,現在我的意見,會補入審查報告嗎?”陳太忠找借口的水平,那是一等一的,在受了王偉新的指點之后,相關借口早就找到了,不過,對方若只是隨便問問,他卻是不想說出理由,雖然那理由并沒有保密的必要。
呦喝,小伙兒不簡單嘛,還會防人呢?這個回答,令那帕里生出了一絲鄙夷,想求我做主,你還信不過我,那你求個什么勁兒啊?
“那等回頭有空,你再說吧,”那副處長不能容忍陳太忠在自己面前囂張,一個地方上的副處而已,董祥麟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呢,你算個什么東西?
沒錯,你身后有人,不過既然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靠山硬的主兒,我見得多了,也不差你這么一個半個的,反正這一塊兒,就是我那帕里說了算。
一邊腹誹著,他一邊收拾起辦公桌上的東西,嘴里漫不經心地發話了,“回頭撿個合適的時間,安排你們再做一次審查,嗯,到時候我會通知鳳凰科委列席的。”
說這話的時候,那副處長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了,既然你們科委內部扯皮,那隨便你們扯去好了,別的事我不會做,拖著還不簡單?
可是,現在陳太忠聽話的水平已經大大地見漲了,一聽就聽出來對方是在赤裸裸地表示,這件事我要擱置了,想要錢?對不起了,爺沒興趣陪你們玩兒了。
“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太久,要不沒準會發生一些變故,”他也站起了身子,跟我拽?你也不過就是個副處,得瑟什么?
他沖著那帕里笑一笑,那笑容里卻是頗有點冷漠的味道,“既然那副處長這么忙,那我先告辭了。”
沒準會發生變故嗎?那副處長停下手中的活,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太忠的背影,嘴角也噙著一絲冷笑,你還真以為,有個把兩個靠山,就玩得轉省政府了?別幼稚了。
不過,下一刻,笑容在他臉上凝結,眼下已經是五點半了,這個年輕的副處,居然能在這個時間離開,而不是請自己吃飯,看來,底氣真的很足嘛。
那帕里當然不會稀罕一頓吃喝,事實上,就算陳太忠發出吃飯的邀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這種不尷不尬的時刻,他肯定是要避嫌的。
但是,那副處長主動避嫌是一回事,陳某人開不開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缺了這種該有的單刀直入和欲語還休,那就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環節。
能破壞環節完整性的,只有那些不注重該環節的人物,或者是智障陳太忠是智障嗎?那帕里怎么看都看不出這個跡象。
所以,這家伙是個有資格不注意這個環節的主兒,想到這一點,那帕里處長心里有點被人忽視的憤懣,但同時又提高了警惕:看來,這件事的處理,還是要謹慎一點。
反正,目前看起來,先拖著總是個不錯的選擇,就算可能招來領導的不滿意,但既然是審查,謹慎一點并不是什么大錯,領導也不能說什么。
陳太忠卻是沒考慮身后這廝的想法,今天的省政府之行,讓他覺得還是有點收獲的,不管姓那的是怎么想的,有一點毫無疑問,審查還會繼續下去,而且綜合處要邀請鳳凰科委的人,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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