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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七章

第七百八十六章層次差異反應過來鐘韻秋的話,這一刻,許純良可是真的有點感動。我看&書  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提醒,他真想不到陳太忠是為了自己,才這么做的,所以,他很自然地忽視了陳某人泄露自家身份的行為。

  反正,人家倆是有關系的,枕頭邊兒啥話不能說呢?想到這個,他也不再糾結了,“那個老板的腿,被打斷了?”

  “那可不是老板,是馬仔,”鐘韻秋笑著搖搖頭,開始講述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且描述得繪聲繪色。

  然而,她在不知不覺間,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那就是她把這件事跟蔡莉和鄺天林有關的的辛密,也泄露了出來。

  但是憑良心講,鐘韻秋這錯誤犯得也容易理解,她并不知道陳太忠和許純良的關系到底如何,有心示好之際,話說得冒昧點實在無可厚非這是個人經歷和眼界使然。

  許純良當然也不會怪她,聽完陳太忠昨天晚上的行為之后,他狠狠地一攥拳頭,“痛快!這幫混蛋,就該好好收拾……小鐘,咱們進房間說。”

  他是個不愛計較的人,但是這種窩囊氣,是個人就受不了,而他從小到大,還沒受過如此欺負呢,自然不會覺得陳某人的手段過激當事人和旁觀者,看問題的角度肯定不同。

  不過,對于若隱若現的蔡書記和鄺主任,許純良還是有點警惕的,少不得仔仔細細打問一番,最后琢磨一下,給老爹去了一個電話,“爸,我在鳳凰遇到點事兒……”

  “哼。”許紹輝什么話都不說,就是冷冷一哼。直接打斷了自己兒子的發言,“漲本事了啊,居然敢跟人打架。怎么樣,傷得要緊不?”

  一開始還是冷冷的腔調,但是說著說著,濃濃的舔犢之情就充盈在話筒里了。

  許純良沒通知家里,但是堂堂副省長的兒子挨了打,要是沒人傳進許紹輝耳中,他這個省委常委,當得也就太失敗了。

  當然。許純良也沒奇怪,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父親的無所不能,父親不想知道地,可能不會知道,只要想知道,他就逃脫不了父親的視線更別說秦連成已經知道這事了。

  “這個……我沒事,一開始,我就不想讓家里擔心地。”他平靜地解釋著,“現在呢,我在這兒遇到點新問題……”

  一邊說著,他一邊徑自走進了衛生間。很明顯,鐘韻秋是不可能跟進去的。

  許純良無心政事,可是這種家庭里出來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對政治上某些東西具有極敏銳地感受能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許紹輝一聽鄺天林和蔡莉的名字,語氣就變得有些嚴肅了當然,這也是在自家兒子面前。許省長真情流露的緣故。

  “都說那個地方有點背景。還真是這樣啊,”他沉吟一下。“那個陳太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你跟我說說。”

  等許省長聽完許純良轉述的話,沉吟一陣,又是冷冷一哼,“哼,便宜這幫混蛋了……你這次做得不錯,不過,虧得是鳳凰有這么個愣頭青在,以后遇到事情,多跟家里說說,蔡莉就怎么了?”

  “那么,那個水電設計院的王浩波……”許純良還真想幫陳太忠的朋友一把。

  “呀,你管他干什么?”許紹輝有點膩歪,不過猶豫一下還是說了,“你給那家伙打個電話,讓他今天……晚上八點來家找我吧。”

  許省長知道,自己兒子領陳太忠的人情領得不算小,所以就想看看那個設計院地書記值得不值得扶一把,事實上,他更想做的是別的。

  這次的事情,還真的讓他挺冒火的,他都有心直接打電話給章堯東了,我兒子在你那兒出了事,你丫這個市委書記是怎么當的?

  虧得秦連成再三解釋,說陳太忠搞得定這幫地痞,他又想著,兒子從小也缺少鍛煉,做人不夠強硬,甚至有時候還不如他妹妹潑辣,那么……就鍛煉鍛煉吧,反正是一幫小毛賊,慢慢收拾也不晚。

  可是,眼下聽說那個酒店,居然聯系得上蔡莉和鄺天林,許紹輝心里就又有點不甘心了,他沒把鄺主任放在眼里,而且蔡莉在他眼里,也重要不到什么地方去。

  當然,兩人加一塊,他肯定還是要難受的,不過,陳太忠那邊,身后還有蒙藝呢,所以他覺得兒子這個虧,吃得有點憋屈。

  要是能讓蔡莉難受一下,他會很開心的,而且人家現在已經認出自己地兒子了,自己這邊若是沒什么反應,豈不是要讓這個快要到點兒的女人覺得軟弱可欺?

  我低調得太久了,是該做出點反應了,許省長拿定了主意,當然,他的反應也不可能過激,能達到暗示的目地就足夠了。

  “陳太忠那邊,你搞好關系,幫了咱的人,咱總要記得,”他隨口問兒子一聲,“對了,他現在忙什么呢……”

  掛了電話之后,許純良走出衛生間,沖著鐘韻秋笑笑,“太忠什么時候過來?”

  “不……不知道,”鐘韻秋對這個問題,很有點不好意思,想想也是,昨天那家伙那么霸道地把自己那啥了,自己卻是不知道這家伙什么時候再來。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許純良對這種事,倒也司空見慣了,陳太忠雖然還年輕,職位也不高,但那真算得上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新星。

  攀附上這種官場強人的女人,時不時地被冷落,真的是太正常了,這也是想要找庇蔭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高云風甚至還跟他說過,下面有些地市里,連市委、縣委大院兒都被叫做“寡婦村”。原因無他,男人留戀外面的風景要知道。住在那里的,一般可都是正房,或者享受正房待遇地呢。

  當然。這種混亂低級地話題,也只有高云風會跟他說,他至今還記得,自己曾經調侃地問過,“你知道得這么清楚,是不是經常夜宿寡婦村啊?”

  那廝卻是莫測高深地笑笑,不肯再說了,事實上。只看丫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一切。

  所以,許純良當然不會覺得鐘韻秋地話有任何不妥,欣欣然撥通了陳太忠的手機。

  陳太忠肯定是要應承下來的,不過,他有點郁悶,這個鐘韻秋實在有點大嘴巴啊,你說你昨天看到就好了,跟許純良說個什么?

  “對了純良。跟那個女人把卡收了,攆她走,”他脾氣上來,就不管昨天晚上才進入過人家地身體一事了。“亂嚼舌頭根兒,咱們的事兒,是她該摻乎的嗎?”

  不知不覺間,他的操蛋脾氣,又有所回歸,不過,這不是無謂的操蛋,而是體制內上位者應有的覺悟和警惕心使然。操蛋和操蛋。那也是不盡相同的。

  當然,在他的想法中。攆人是必須地,但是答應了她的事情,也是要辦的。

  他這話一說,換個別人,估計馬上就照做了,許純良卻是堅決不肯不答應,“太忠,你這是抽我呢,是不是啊?”

  這就是許公子沒法在體制內混的根本原因,他的心太軟了,“她告訴我這話,不但是相信我,也讓我知道了,你在背后使了大勁兒了,你說我能那么做嗎?”

  “而且……我還不同意你這么做!”

  這個……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了,哥們兒主要是怕黑社會的身份曝光啊,傳到許省長那里,豈不是會有礙觀瞻?得,既然她讓你領會到我的苦心了,那么,不攆就不攆了。

  “這個……有違我的原則啊,”陳某人略一沉吟,決定弄點什么好處,放著眼前的許大善人不欺,那是要遭天遣地,度劫的時候都要多兩道雷。

  事實上,他搞敲詐勒索,也有兩把刷子,好半天之后,他“煞是為難”地發話了,“不過,你轉告她一聲,作為亂說話的懲罰,財政局的款,我不幫她要了。”

  這番話,也算是他良心地回歸,既然許純良感激得一塌糊涂,那么,順便幫小鐘要點錢吧親兄弟明算帳的嘛。

  許純良哪里知道,這廝從來就沒打算幫鐘韻秋要過錢?于是,硬生生地被裝進了套子里。

  他實在無法跟鐘韻秋張嘴,說是因為你嘴巴大,陳太忠要懲罰你,掛了電話之后,咳嗽兩聲,“那個,小鐘,你在財政局,有錢沒要到?”

  鐘韻秋早就從他的話中,聽出自己闖了大禍,陳某人要收拾自己,她的臉都嚇白了,全身都在發冷,可是入耳這話,登時就是一個激靈,身子也坐直了。

  敢情,太忠是裝腔作勢呢,要許紹輝的兒子幫我要錢?

  第七百八十七章出爾反爾?

  有機會不用的話,鐘韻秋可也就不是鐘韻秋了,心說那個混蛋手段果然高超,居然硬生生地把許紹輝扯了進來,沒有讓自己昨天枉自岔開大腿接納他。

  當然,她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次做得,確實有點不合適,人家許紹輝的兒子是什么人啊?憑什么聽你嚼舌頭?

  我的身份,真地欠缺了一點!她真地明白了,于是,就少了些許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抱緊陳太忠地粗腿好了,嗯,順便……還可以享受他的中腿。

  “是啊,財政局的寧局長,不知道為什么,總卡著我們曲陽的撥款,”她的臉色尚未恢復正常,多少還有點發白,這讓她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

  許純良只當她是嚇的被陳太忠嚇的,心中越發地歉疚了。

  這女人嘴巴是大了點,不過,沒見過世面也正常嘛,他終于做出了決定,太忠幫我的時候,連話都不說,我幫太忠的女人。也不能太計較。

  “卡著多少錢?”

  “八十萬,”鐘韻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心里卻是期盼異常,雖然支總答應投資了,我要是同時能把這個錢要回去。大家豈不是要另眼看待?

  最關鍵的是,讓寧建中再不糾纏我,那才是主要的,要不然,想找個對象……怕是都沒場面上的人敢要我啊。

  “這么……”才這么一點?許純良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地話也不會說滿,于是硬生生止住了話頭。又點點頭,“嗯,好吧,下午,我跟你去一趟財政局,試試看吧?”

  這話說完,他才猛地反應過來,我是不是讓陳太忠擺了一道啊自己的女人,丫完全可以親自警告地。要我做傳聲筒做什么?

  只是,看著鐘韻秋笑靨如花,齒白唇紅地令人眩目,許純良終于嘆口氣不再說什么了。好小子啊太忠,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了。

  可見,人和人的智商相比,真的差不了多少,只是當局者容易被迷惑而已,

  許純良心里有了這個怨念,就不肯好好地放過陳太忠了,當天中午在飯局上。就拎住了他。“聽說你有大瓶地八一年的拉圖?弄一瓶來喝喝。”

  “沒了,”陳太忠早忘記昨天那酒是什么牌子了。笑嘻嘻地雙手一攤,“八一年的?我怎么記得是九一年的來著?”

  “你很過分啊,敢陰我?”許純良斜挎繃帶吊著個膀子,斜眼看著他,頗有點小混混的意思,要是許紹輝在場的話,估計會看得眼珠子掉出來這還是我的兒子嗎?

  “沒有啊,”陳太忠很無辜地搖搖頭,斜眼看一眼鐘韻秋,發現她又捂嘴了,禁不住也樂了起來,“呵呵,這樣,你那啥……你看你不是傷勢未愈嗎?喝酒有礙骨質愈合啊。”

  “少來,我只是軟組織挫傷,”許純良見他承認陰了自己,少不得也要胡攪蠻纏一通,“喝酒有助于活血,化開淤血!”

  “算算,算我倒霉,”陳太忠搖頭苦笑,“這么著,等你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帶走兩瓶成不成?盡量……找八一年地。”

  “這還差不多,”許純良得回了面子,也就不再耿耿于懷了,在他看來,陳太忠這么搞,純粹是跟自己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對了,最近忙什么呢?錢下來沒有?”他想到了父親的叮囑……

  下午,卻是支光明和高強從陰平回來了,陳太忠又得接待,原本,他是想領著二人去找邱朝暉,直接將一千萬的投資敲定的,可是偏生地,支光明又開始作怪了。

  “那點錢沒問題,不著急,”支總笑著搖搖頭,“不過,我聽說老高說,下周甯家的人要來了?太忠,你得幫我引見一下。”

  “支總,你千萬別跟我說,這錢得見了甯瑞遠才簽啊,”陳太忠笑著開他的玩笑,“其實你倆見面,那是遲早的事情,用得著專門說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高強笑著在一邊解釋,“老支在陸海那邊發力了,收了一個爛尾樓,換來了二十公里的一級路,盤子挺大,他想吃下來,錢有點不湊手,找甯家化化緣。”

  原來,陸海那邊有家能源公司倒了,老板也卷款潛逃了,一棟即將完工的十八層辦公大樓就硬生生地晾到了那里。

  那老板是玩貸款起家地,大家一直覺得此人的生意做得極好,雖然公司人不多,但是貿易公司嘛,人少一點還不是正常?

  他這么一跑,登時引發了一場小小的地震,經過統計,此人一共欠了幾大銀行將近兩個億的貸款,無數人因此陷入了被動。

  一個支行副行長和兩個分理處地主任因此下臺了,而且,有傳言說,某個市長因為跟此人交好,非常地被動,可能要被相關部門問責,甚至被雙規。

  總之,老板是跑了,剩下的錢物算計算計,也不過就是值個四千萬左右,倒是這棟樓,估摸著能值個差不多八千萬。

  可八千萬也沒人愿意買,畢竟有錢的人,多半都想順著自己的意愿蓋樓,買個別人的樓還得做部分改動,鬧心不是?

  要是能便宜點,比如說七千萬,估計就有人出手了,當然,有人希望能在更低的價位購買到這樓。

  但是銀行不干啊,而且那市長也不答應,直接將這樓掛了一個一億三的標價,這么算下來,一億三加上其他的四千萬,就是一億七,也就是銀行被騙貸不過才三千萬左右。

  被騙三千萬和被騙八千萬,雖然性質差不多,但是那個市長知道,是有人想借此修理自己,這數額上地差距,是至關重要地幫他的人也好借此說話。

  可是,誰吃傻逼了?去花一億三去買這樓?于是這樓在那里就硬挺著,經受著風吹日曬。

  支光明打聽清楚內幕地時候,事發已經半年多了,市長也越來越被動了,好死不死的是,支總打聽到一個消息,這市長跟省交通廳廳長是同學,關系還挺要好。

  不過,市長惹的人不好對付,交通廳廳長也沒膽子伸手幫忙,支總靈機一動,決定來個投資,花一億搞下來這棟樓,然后去交通廳賺錢!

  支光明的賭徒性格,由此可見一斑,這個年代,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想常人不敢想,才能賺了常人不能賺的錢。

  他的目標是高速公路,當然,這個目標實在是太宏偉了一點,高速路對施工資質卡得很嚴,就算二包能拿到標段的,也都是那些一等一的專業公司。

  所以,他只能拿到一級路,而且也是二包,只是,一級路每公里造價接近千萬,油水還是不少的,昨天那市長托人轉告他了,樓要賣一億二,不過……你要十公里的路?可以給你二十公里。

  接到這個消息之后,原本極其富裕的支光明支總,馬上就覺得錢不夠用了,兩個項目同時上馬,消耗之巨大,那是可想而知的。

  當然,他的小工程隊是無論如何干不下二十公里的干五公里都難,可是,項目拿下來的話,轉包誰不會啊?

  原本,支光明是想向高強借錢的,不過,高強跟臨鋁的人溝通得不錯,據說一期工程完了,二期會很快上馬,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多借錢給他,就是答應兩千萬的周轉了。

  “不是吧?我都放出風去了,”陳太忠聽到這里,有點傻眼,“老支你這是要我好看呢?一千萬說不給就不給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轉頭看看高強,“老高,我還打算從你那兒搜刮一點資金來呢,這……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你看你這話怎么說的?”支光明聽見這話就不滿意了,眉頭一皺,“我姓支的,答應下來的事兒,就要算數的,我不過是未雨綢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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